不知当讲不当讲?”
雷音谷主道:“贤弟有话请说,为何如此拘谨?”
闵希骞道:“石夫人所赠之约不妨一试,属下以为谷主太小心了,黄山倘需加害谷主与属下等未必如此卑劣,何况黄山之外,强敌逼伺,自顾不暇,终须借重本谷,他安有不知辅车相依,盾亡齿寒之理!”
雷音谷主长叹一声道:“贤弟之言极是,须知一朝-蛇咬,三年怕井绳,本座昔年出道未久,险为-友人暗害,为此长怀心中!”
说时取出石夫人赐赠丹药服下。
须臾,便感痛痒稍减,知此药对症,不禁心中略宽。
突见厅外踉跄走入方信韩崇彪两人,雷音谷主及门下目睹两人失去一臂,袍袖血污,面无血色,不禁骇然动容。
雷音谷主忙喝令门下将两人扶住居室躺下,赐服伤药,问出经过详情,叹息一声道:“邢果非易与之辈,网罗能手之众,武功无不卓绝诡异,方信韩崇彪两人一身武学不弱,怎料不堪一击!”
言下郁郁不乐,不时长吁短叹。
闵希骞等人知谷主心事重重,先是孟翠环及田大姑小青小红于洞庭石清离去之后便下落不明!
再是护总法阎子明白黄山赶返雷音谷途中无故失踪。
如今又悉石夫人传言得知雁荡雷音谷基业已荡然无存,此无不是邢无弼所赐,由是对邢无弼无弼怨毒入骨,誓不两立,此刻寄人篱下,备受冷漠,一代枭雄,怎甘受此。
他们不知雷音谷主最痛心疾首的无过于孟翠环失踪,因雷音谷主与孟翠环有一段极不寻常的渊源。
一天过去,雷音谷主双掌痛痒虽减轻不少,两臂却仍不能运行自如,心内急燥不已。
暗中切齿痛恨道:“日后老夫如遇上鄂祖东,不将其寸磔凌迟,难消此恨。”
忽闻门下报稍石夫人求见,雷音谷主不禁一怔,忖道:“时近三更,暮夜时分求见必有要事!”
立道:“本座出迎!”
雷音谷主迎之于大厅落座后,发现石火人神色激动,不禁大感讶异,含笑道:“石夫人深夜造访,不知何事见教?”
石夫人道:“方才接获外子传讯,凶邪今晚四更时分必大举侵犯,外子为釜底抽薪计,在山外施展声东击西之计,一则可减弱来犯之敌锐气,再本山也可有从容布署之机,特来相告请严加戒备……”
说着目光忽落在雷音谷主一双手掌上,接道:“不知谷主伤愈否?”
目光中泛出一丝诧异之色。
雷音谷主知为石夫人察破,不禁面红耳热,郝然答道:“老朽欲试用本身真气逼驱伤毒,以致耽误,服下夫人之药后,灵药异常,现已减轻不少。”
石夫人微微叹息一声道:“倘立时服用,此刻当已痊愈,若耽误失时,毒必侵入内腑经络,非期以七日,无法愈可如常,但也不要紧,谷主手下不乏好手,谅凶邪亦不致侵入此处!”
说着起立告辞,接道:“外子今晚必然返回与谷主相商拒邢
大计!”
雷音谷主送走石夫人后,即命门下严加戒备,布桩四外,只听天际遥处不时隐隐可闻长啸,不知是否凶邪所发或为黄山彼此之间相互传讯。
天色已近四鼓,雷音谷主与闵希骞立在庭外低声谈论,忽见石夫人挟着石中辉匆匆奔来,身后尚随着一劲装捷服黄山高手。
雷音谷主发现石中辉昏迷不醒,不禁大惊道:“庄主为何人所伤?”
石夫人道:“外子被掌伤内腑,为老身点了昏穴带回救治,强敌分数批大举侵袭,谷主门下若欲相助,可命本山弟子领路阻截!”
雷音谷主忙道:“敝谷门下听侯差遣。”
石夫人望了身后劲装捷服汉子一眼道:“王华,你引雷音谷主门下赶去梨花鸣应敌!”
说时抱着石中辉疾速离去。
此正鸠占鹊巢大好良机,无奈雷音谷主双掌紫肿不愈,石夫人石红芍母女二人武功似高不可测,何况强敌居然掌伤石中辉,自己能否撑此危局……
雷音谷主心内矛盾异常,却属强弩之未,不禁油然泛起岁月不饶,英雄老去之感,暗中感喟一声,随命闵希骞率领半数高手相随那黄山门下匆匆迎截强敌。
那败破荒凉道观内粉面伽蓝廖金吾正注视在三具草人之前本命星灯上,不但石中辉灯焰比昨晚更明,而且申茂林端九峰那两盏本已点弱的灯焰,又复明亮,不禁大感震惊。
殿内除八名手执法器匪徒外,尚有同党多人凝目注视在法坛上。
廖金吾面色一变,道:“在下此一驱命魔魂大法百试百验,无一错失,怎地遇上如此怪事,莫非宓总管送来的海底名册记述的生辰八字不实么?”
匪徒中忽有一老面浓须老者道:“廖老师,我等应改弦易辙才是,守株待兔未免不智,范海平老师等人潜入孽龙潭久久未回,谅已遭毒手,宓总管亦久无音讯……”
廖金吾冷冷一笑道:“郑老师计将安出,在下洗耳恭听。”
郑姓老者见廖金吾神色不善,已是怨毒在心,冷笑道:“分兵五路,大举进袭黄山!”
廖金吾脸色数度变易,显然掩不住他对郑老者内心之痛恨,然却颔首道:“就依郑老师之见!”
手持令符一支,递向郑姓老者,淡淡一笑道:“请郑老师发号施令,调兵遣将,在下留此继续作法,双管齐下,以遂血洗黄山之愿。”
郑姓老者乃邛来掌门师弟,黑道巨魁追命判官郑无极,武功甚高,手辣心黑,闻言也不谦逊,接过令符,出得正殿调遣能手进袭黄山。
廖金吾目中闪出一缕狠毒杀机,向法坛之下问道:“天色是什么时候?”
一手持铜拔黑袍大汉答道:“三鼓已尽,四更方初。”
廖金吾道:“在下不信此三人本命星宫如此强硬!?”
说着披发仗剑登坛绝解,焚符立起,仗剑挥指,口中念念有词,坛下鼓钹金鸣之声大作。
一刹那间,阴风惨惨,刺骨阴森,大殿内灯烛俱变惨绿,那石中辉申茂林端九峰三盏本命星灯又显得暗弱无光,三清古殿内鬼声啾啾,魅影幻飞,张牙舞瓜,狞恶恐怖。
蓦地。
一声清朗笑声飘传入内,廖金吾心灵已受惊兆.不觉面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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