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之交。”
佟飞虹不禁面色大变,自心底冒出阵阵寒气。
平儿接着冷笑道:“我来问你,你私下承保一批暗镖究竟何物?”
佟飞虹突强笑一声道:“这是我佟某私人之事,与你何干?”
平儿双眉一扬,鼻中冷哼出声,两指并戟迅如电光点了佟飞虹腹下“气冲”穴一指点。
倏一翻腕,伸指点在“章门”穴上。
佟飞虹立时冷汗如雨,他知道这一手法绝毒无比,催动体内阴火自焚,煎熬至油尽髓枯,惨嚎七日七夜才能气绝。
这比死更难受万倍,佟飞虹忙道:“尊驾请停手,在下虽然说出,尊驾听后定然心烦意乱,但尊驾决意要听,在下只得奉告……”说时,长叹一声道:“不知何人走漏口风,说在下承保一批暗镖,引起金碧镖局误会,对在下极为不满,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平儿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佟飞虹答道:“十方阎罗邱道岭乃在下师门至高前辈,受他之托命在下前往边境深林大泽中寻取奇毒无比的‘金钱桃花瘴’,此物人如吸入少许,即倒地昏迷不起,终至化血而亡。在下调选十二个得力人手前往,费时一月,始集了十大桶,才运出林中,装车赶程,岂知形迹败露,所幸随行之人都是山主精心挑选,武功卓绝的能手,尽歼窥视黑暗人物,但消息已传出,便不能再照原来途径,故弯道而行……”
平儿道:“这金钱桃花瘴是否邱道岭摆设阿修罗阵之用?”
佟飞虹望了平儿一眼,点首道:“尊驾耳目真灵通,竟然全悉。”
平儿道:“卫乘燕可是死在你的手中么?”
佟飞虹眼睛一红,流下两行泪珠,叹息道:“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在下也不想推卸罪责,因前采集之‘金钱桃花瘴’不足,又命在卞前往,在下为保密行踪,不愿被人暗蹑,所以取道桂境,岂知在平乐南开巧遇卫兄,卫兄穷加盘诘,在下无词以对,只得盛怒而别。卫兄竟欲向在下动手,在下与卫兄情义深厚,八拜结交,此事却不好与他明言,更不愿翻脸成仇,哪知同行一人暗中发出毒箭,在下相阻不及,以致卫兄乃含恨而亡。”接着,又苦笑一声道:“在下句句真言,信与不信,任凭尊驾。”
平儿低头沉思良久,又道:“此次佟老师必有任务,可肯赐告?”
佟飞虹道:“此行乃采集‘五色毒蛊蚕’,毒蚕在同伴手上。”
平儿冷笑道:“邱老贼真个毒辣,想将武林敌对人物一网打尽,我岂能容他如愿?”
佟飞虹看了平儿一眼,道:“莫怨在下出言放肆,就凭阁下想与邱山主为对,无异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平儿怒火猛升,冷笑道:“异日邱老贼必死在我的宝剑之下。”
蓦地,一声阴笑传来:“大言不惭!”
声落,只见一条人影由林中电对射出,现出何乐迁身影。
平儿面色一变,退了一步道:“你是何人?”手挥处,幻出漫天指影,抓向何乐迁。何乐迁伸臂扬腕,如同蛇一般,指锋不离平儿腕眼之间,较之“风云八抓”更见奇幻。
佟飞虹目见何乐迁武功惊人,暗道:“幸亏自己不曾得罪于他。”
忽听何乐迁一声大喝,一把扣在平儿腕穴上,一拧-掀。
只见平儿身形被掠飞半空,平儿借势飞出,骂道:“这笔帐哪里见哪里算!”遁空掠得无影无踪。
何乐迁向佟飞虹道:“令友呢?”
佟飞虹道:“不知遭了毒手否?”
何乐迁伸手疾牵佟飞虹腾身纵起,迅如流星奔往平儿逃去方向。
江岸不远处尚乐、周京、东门道人、党远大师四人不断盘诘大汉大凉布设。
大汉怎知道内中秘密,胡说一通,尚乐也胡乱发问,存心拖延时间。
忽然,平儿仓惶掠至,大声道:“咱们快走。”说罢,一鹤冲天而起。
四人不知平儿遇上什么劲敌,却又不敢违抗,便纷纷随着平儿穿空遁去,一囊“五色毒蛊蚕”也弃置地上未及取去。
平儿这边一走,何乐迁牵着佟飞虹疾落在地面。
何乐迁解开两人受制穴道,并取出药与他们服下。
佟飞虹谢道:“如非阁下,在下两人定必无法侥幸,此思此德,永铬五内。”
何乐迁笑道:“萍水相逢,总属有缘,以二对五,落败势所难免。我因放心不下,故又返回。”也不问佟飞虹经过情况,便催促速行。
佟飞虹两人赶上,道:“阁下如欲往大谅面见邱山主,在下自当引见。”
何乐迁摇首微笑道:“我为两位着想,最好两位不要讲方才受屈之事,径往大凉反会引起邱山主误会,总有相见对机,也不争这一点时光。”说罢即向前走去。
佟飞虹不便再说什么,与大汉默默无言随行身后。
五龙宫钩檐飞瓦,金碧辉煌,殿宇雄伟,规模宏大,廊柱皆可含抱,上嵌五条天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宫内气象肃穆,古木森森。中有三枝盘柯巨松,覆荫蔽空,殿中香火甚盛。
宫外摊贩林立,游人熙攘。阳光照耀下,只见万头攒动,有如潮水涌来挤去。
人群中不时见一些武林人物,三三两两,目光飞盼。
此处原是五族杂居,有些妇女身穿五色服装,耳悬两只金环,皮肤白哲,媚眸天生,穿梭于人群中柔声叫卖,将这小小的峨边山城平添了几分悦目色彩。
人群中突然出现何乐迁,飘然走入五龙宫内,他故作赏览神态,负手漫步东顾西盼,在这五龙宫内走了一圈。
只见他忽向西处“水母祠”走入,神龛重帷,供案上香烟氤氲,祠角坐着一个守签老道,正在打瞌睡,鼻息咻咻。
何乐迁向神龛长施三揖,嘴中默默有词,捧起签箱抽出一支签来,掷了一个阴阳顺诰,走向老道,低声道:“一百零七签。”
那道人本是装模作样,闻言不由睁开双目。
他那如常人的眼睛突然转变为两道冷电,逼视了何乐迁一眼,道:“多少签?”
何乐迁重复说了句,:“一百零七签。”
“签架上只有十九签。”这本是一句暗语。
道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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