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头颅立时化作一堆烂泥,身形倒栽坠下山谷。
岳洋曲肢弓体,身如离弦之箭,登在石级上,往下掠去。正行之间,山道转折处转出一个青衫老叟,庞眉虎目,皓首银髯,右手执一夺目长剑,用一双寒目凝视着岳洋。
“来人止步。”那人大喝道.
声音宏亮,震人心魄。
岳洋不禁一怔,刹住身形,仰面上视,哈哈大笑。
“十六名刹,任人瞻仰,何故阻拦在下登临?”
老者面寒似冰,道:“少年人怎的如此不诚实?你明明是有为而来,怎么说是瞻仰佛寺,老朽是好骗的吗?”
“不论在下有无所为,请问这山是你老人家私有的一吗?”说时又跨上了五级。
老者面色一变,长剑疾挥而出,喝道:“站住!”
森森剑罡如寒光匹练,迎面挥落,岳洋感觉寒气逼身若割,心知这老者剑术卓绝,朗声大笑,道:
“在下得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老人家何以如此不近情理。”
“要上山不难,你只要接得在下七剑,任你登山!”
“这样说来。老者是非要逼在下动手不可了!”
“不错!”老者斩钉截铁地答道,俨如天神一般。
岳洋叹息一声,道:“如此在下只有勉为其难了。”
“老夫已久绝意江湖,避居深山,这次受人之托,终人之事,非是老关有意相阻.瞧你根骨人品无一不好,实是练武绝好人才,伤在老夫剑下,未免可惜,不如退下山去。要知老夫神剑不出则已,出必伤人。”
岳洋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
说时,他已打量好形势,只见这老者立身之地,为山道转折处,足有五尺方圆,抢攻而上,必先占有利地势方可施展手脚,与他拚击一番.
老者虎目炯炯,神光逼视,留意岳洋一举一动。他知武林人才辈出,后生可畏,凝视严加戒备。
“看不出你傲气得紧!”
岳洋道:“此乃形势所迫,不得不尔。岂有自损师门威望之理?老人家,你何苦要助纣为虐呢?”
“虐”字出口,右臂疾抬,“呛啷啷”龙吟过处,一道红光冲天拔起,剑气袭人。
老者不禁呓了一声,两道目光逼视那剑上。
岳洋见老叟情状,道:“老人家莫非识得此剑来历么?”
老叟倏地面色一沉。
“此剑名红焰烈火剑,雌雄成对,乃老夫好友西天目山烟波钓徒夫妇所有,怎么被你偷来?”
岳洋剑眉一挑,怒气满面。
“阁下若大年纪了,怎的出言竟如此轻率?在下岂是鼠窃狗盗之辈!不错,此剑正是烟波钓徒夫妇所有,却被猿公剑盗来。猿公剑自甘坠落,与木龙子狼狈为奸,数日前,已在在下手中毙命!”
老叟不由一愕,冷笑道:“就算你所说是实,那也是另外一回事。老夫昔年身受木龙子之恩,此番应邀而来,受人之托自当终人之事,想要上山万万不能!”
岳洋朗朗大笑.
“如在下接得你七剑呢?”
老者闻言不由怔住,忖道:“这小娃儿年纪轻轻,雄心万丈,不可一世,正是血气方刚之年,但能抵得老夫七剑之人,当今武林中尚不多见。小娃儿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若不令你见识见识老夫夺命连环三剑……”
想到此处,老者冷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巨待老夫七剑之后,你若能安然无恙,再说不迟。”
“话可是你老人家说出的,可不是在下说的啊!”
老叟大喝一声道:“退!”
掌中剑一式“一柱攀天”由上而下挥出。
看起来这一式剑招平凡已极,哪知事实却正相反,岳洋只觉为一种狠厉的无形潜力撞得身形晃了两晃,几乎失足断壁之下,不禁大惊,左掌忙施展“弥勒神功”卸字诀,往外一引,将逼来剑罡化于无形,身躯才站得住。
老叟面目一变,不由一震。
“怪道这小娃儿如此自负,果然有两手,真是不俗!”
接着,老者振腕又疾出一式“断弦琵琶”,沉声大喝道:“你再接老夫一招……”
这一招更是玄诡凌厉,只见剑起处隐有似断若续的银虹,不绝如缕,滚滚逼来,威势骇人。
“小娃儿,赶紧退下崖去,老夫不追击于你,如若妄想问山,休怨老夫我心狠手辣!”
岳洋已知老者剑术卓绝,一心想挨过这七招后,再用话把老叟扣住,使他无颜再助纣为虐。
他已打定主意,乃微笑道:“只怕难如你老人家之意!”
说着,右手剑振腕飞出一式“玄天七星”剑法中一招“天璇地玑”迎出,左掌暗暗地随剑式压去。
这“玄天七星”剑法,乃旷代绝世之学,苏雨山习成后尚未一用。今日岳洋展出此法,宛如长空殒石,遮天匝地,剑啸嘶嘶,破空而去。
两股剑罡一接,老叟猛感手臂巨震,气血翻腾狂逆,身形为巨大潜力一压,踉踉跄跄撞至崖石之上。
虽然如此,老叟急起三式“夺命连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使岳洋无还手之力,退下崖去。
老叟把握的时机极准,趁着岳洋剑势掌力已呈强弩之末犹未换式之际,还击猛攻,如排山倒海。
岳洋不料老者有此绝招,立身之处又极难展开手脚,虽迅忙变式迎去,却已不及,被那剑风逼得身形一浮。
“哎呀!”
只听一声惊呼,岳洋身形倒翻而出,由半空向崖下摔去。
岳洋身形尚未慌乱,急吸气提身,欲变七禽身法,正在此时,突感身形一震,被一个软绵绵娇躯抱住,仰面看去,却是何凤儿。
原来峰下之人悬心岳洋独自一人前去,惟恐万一有失,援救不及,抱憾终身。特别是几位女侠,最是放心不下,个个心神忡忡,望着岳洋拔登而上,身形忽隐忽现,无不提心吊胆。
方才一块巨大山石泻落而下,谷鸣山应,贺束兰不禁惊呼出口,心跳不已,忙转口朝智狐望去。
“福寿寺只有这一条通径么?”贺束兰问道。
言下之意,若有别径可行,不欲由岳洋独身涉险。
智狐双眉一皱,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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