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襄阳时,已是晚霞消失,暮色深垂,万家灯火之际。
他戴上人皮面具,缓缓走入城门。
襄阳大街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行人不绝。
岳洋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想找出丐帮弟子,却是一个不见,暗道:“果然长悦贼所言不差,丐帮弟子已奉命不准露面,我何不至暗巷中一走,或可相遇。”
他心无旁骛,却不料暗暗被人缀上了。他一走入路侧冷僻暗巷,即有四人远远迅疾掠至巷口。
四人中一面相狰狞的大汉忽低声冷哼道:“果然为俺料中,此人必不是什么好路道,一定是丐帮约来助拳之人。”
另一人目光闪烁道:“这半月中我等防范甚严,丐帮襄阳堂门已成网中之鱼,准进不准出,宁千这化子纵有通天人地之能,亦无由设法约来助拳之人,此人来得真有点邪门。”
狰狞大汉冷笑道:“宁可错杀,不可走漏。走!我等追上前去瞧瞧。”四人似一串轻烟般倏然杳入暗巷中。
岳洋不识路径,见弯即转,只见庙门紧紧闭着,沉寂如死。
他心中二动暗道:“丐帮弟子向来宿于祠庙之中,不妨入庙一探。”
正欲拔身上得屋面之际,忽隐闻一阵衣袂破风之声传来,知有江湖人物随来,身形一闪,疾没入暗巷之中。
岳洋探首觑望,只见四条黑影疾逾飘风般落在火神庙前,一人低声道:“奇怪,这人为何不见,莫非进入寺内不成?”
“未必,这火神庙上瓢把子尽布伏桩,一有人进入,岂无阻截之理,看来此人十有九是误打误撞,经过此处。”另一人答道。
又是一人说道:“栾坛主也该到了,他一到来,立即动手消灭襄阳分堂,兔得夜长梦多,发生意外。”
岳洋心内一颤,猛有所悟,心知这一行四人均是内方山匪党徒众,火神庙内定隐有丐帮弟于。
突地,一声低沉的声音随风传入岳洋耳中,只见其中一人头一昂,道:“栾坛主到了,俺倒要看看宁千这叫化子有什么苟全之策?”
身形嗖地拔上屋面。
其余三人亦鱼贯拔上屋顶,此时附近屋上纷纷现出黑影,聚向火神庙而来,迅如疾风暴雨。
来人约有数十名之多。
一片乌云遮住如银月色,大地复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岳洋灵机一动,倏地凌空拔起,落足火神庙屋面,混入匪党中进入火神庙,竟没有人发觉。
昏暗之间,面目不辨,匪党竟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岳洋用鱼目混珠之策,安然无阻地进入庙后,见庙内一片在草掩膝,到处都是断砖残瓦。
地下、屋上都分立着人影,平添了恐怖的气氛。
庙内一丝灯火俱无,黯黑寂静,谁也不认为庙内藏有人。突然,匪党中响起暴雷式地一声大喝道:“宁化子!你出来答话!”
接着,庙内飘出一声阴沉的冷笑,笑声中只见一人率着二条黑影飘出。
为首一人穿着一身短装,目中寒光四射,沉声道:“宁某在此,诸教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匪党中疾闪出一身材魁伟老者,道:“丐帮襄阳分堂仅有九人么?”
追风神蝎宁千沉声道:“尊驾究竟是叫我宁某出来答话?还是清点人数!”
“两样都是!”
宁千怒容满面道:“尊驾此举未免欺人太甚,数月来襄阳门丐帮弟子从未在江湖露过面,尊驾今晚来此,气势咄咄逼人,却是为了什么缘故?”
那老者面目一冷,答道:“宁老师,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们瓢把子早就送函与贵帮帮主把话说明,不许贵帮门下在各地设堂立舵,贵帮主也曾明令解散南七北六十三省丐门分堂,如今宁老师阳奉阴违,依然对丐帮弟子发号施令,显然,你有叛帮之嫌……”
话犹未了,宁千大喝道:“住口,我宁某纵有叛帮之嫌,也有本帮刑堂执法,不容尊驾来此越俎代庖。”
老者闻言,怪笑不已。
那老者森森目光注视宁千一眼,沉声喝道:“宁老师,你如此说法岂不量力,连贵帮主均对我们瓢把子唯命是从,不敢丝毫违背,你有多大能耐_如此狂妄?”
宁千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强奈满腔怒气微微一笑道:“尊驾瓢把子是谁?迄止目前,仍是讳莫如深,似贵把子既欲在武林称雄又不敢吐露姓名来历,此等行动诡谲,见不得人之辈,宁某实鄙视其人。”
老者冷冷说道:“宁千,你死期将至,尚敢肆无忌惮。”
说着用手一摆,又接道:“你还不命帮下弟子束手待缚,还要老朽传令吗?”
宁千顿时哈哈大笑.
“你只道宁某认不出你么?栾昌吉,六年前饶你不死,只为借你-身功力来得不易,想不到你非但不洗心革面,改过从善,反倒助纣为虐,大言不惭,你看我宁某是那种束手待擒的人么?”
栾昌吉听宁千道出自己羞辱往事,不禁目中凶光大炽,顿时,栾昌吉身后窜出一个五短身材汉子。
那汉子喝道:“宁千,你这是找死。”说时五指向宁千抓去。
宁千冷笑一声,直待那人五指抓近,突然身形一让,抬臂反腕迅疾无伦地向那人腕脉要穴扣去。
他的武功虽不是上上之造,却也老练扎实,这一式反扣恰到好处。
那汉子竟闪避不及,被他一把将腕脉紧紧扣住,只觉半边身酥麻,哼得一声,被宁千摔飞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那汉子无巧不巧地撞在一片尖瓦上,颅裂穿孔,血浆溅溢身外而死。
栾昌吉杀机毕露,大喝道:“宁千,到了这时候你还逞凶?我强你弱,众寡悬殊,你纵有霸王之勇,也无法取胜。”
说着,手向四外一指。
“你等能全身逃出这天罗地网么?”
栾昌吉话犹未了,突见屋面上同党一个个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屋瓦连珠般发出破裂声响,接着重物坠地之声不绝于耳。
栾昌吉惊得目瞪口呆,骤遭突变,他哪能不惊慌?
待他灵智恢复,猛感四周有一种无形巨大潜劲逼来。
此种感觉不仅是他本人,连他率来匪党亦是如此。栾昌吉不禁大骇。
宁千觉出有人相助,不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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