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坐下。
那憎人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地道:“生意大好!洒家找不着座位,只好与施主同席!”
岳洋打量那僧人一眼,不似清修之辈,面象狰狞,背上插着一柄雪亮、镔铁戒刀,说话神色令人厌恶,不禁务中哼了一声:“出家人此处也是能来的么?”
那僧人嘴巴一咧,道:“酒家不忌荤腥,酒肉穿肠过,我为修心不修口,施主你说是这么回事么?”
岳洋对他十分厌恶,只淡淡一笑,也不理他,侧首又眺望江边景色。
但听那僧人又高叫道:“伙计,送一壶酒来,有什么好点心统统送来!”继而又自语:“喂饱了肚子,洒家才有气力动手做买卖咧!”
岳洋不禁一怔,目视僧人道:“什么?看不出师傅你还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买卖?”
那僧人爱理不理的答道:“这非你们读书人所能知道的。”
岳洋越发认定不是善类,不禁微微冷笑。
片刻,伙计送上那僧人酒食,只见他牛饮狼吞,吃相难看的很,由不得岳洋眉头直皱。
忽地,传来了一阵登登快步上楼之声,一黑衣劲装,獐头鼠目的大汉现身而出,一双鼠目骨溜溜地乱转,扫视着楼上食客,似是在寻找什么。
目光一落在那肥头大耳僧人身上,不禁而现喜容,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原来大师在此,害得小的好找,工当家有请。”
僧人口中塞满食物,两眼一瞧,勉强把嘴中食物咽下,道:“急什么?洒家算准点子十晚才到咧!”
獐头鼠目汉子上急道:“大师有所未知,点子不知听谁通风报信,已改道而行。”
僧人闻言一惊,由憎袍中取出一锭纹银,喝了声“走”,一前一后两人快步离去。
岳洋闻听那大汉说了声王当家,大惊,心想:“不要是他吧?”
他直认是杀父母大仇闹海蚊王声平隐迹天南,见他们两人一走,即离座,丢下一锭银子,匆匆赶去。只见那两人直向江边,跃上一条小舟渡到对江,岳洋毫不犹豫地另觅一舟,命舟子紧跟那条小舟。
不到半个时辰,舟已停岸,一僧一俗凌空飞岸,急速奔去。
岳洋初生牛犊儿不怕虎,紧紧追赶,不使两人身形消失,一个时辰过去,不觉深入万山丛中。
一僧一俗只晃了晃已不见身形,岳洋不禁心中大急,脚下一垫劲,身法加疾,犹如流星奔电射去。
突然一声阴凄凄冷笑声传来,岳洋不禁毛发耸立,忙定住身形,目光投往声出之处。
笑声一停,树丛中轻灵闪出一人。
那人生相丑恶不堪,赤面红髯,五岳朝天,铜铃般的双目几欲夺眶而出,打量了岳洋两眼,狞笑道:“小子,你胆大包天竟敢独闯云雾山?留下名来,俺从不打无名之辈。”
岳洋乌骨折扇护胸,冷笑道:“云雾山是体私有的么?
为何不准在下登临?”
丑人眼中邪光四射,大喝道:“俺说不能闯就不能闯,你这小子是自己找死,竟敢顶撞与俺!”
岳洋年纪太轻,未免心高气傲,冷笑道:“你是谁,大言不惭欺人,要知小爷并非易欺之辈!”
丑恶人又一声阴凄凄的怪笑:“俺叫颜必晓,江湖尊称湘江之丑,俺成名之时,你尚未出娘胎咧!”
音犹未落,岳洋先发制人,折扇一招“斜阳余影”疾攻出去,迅如星飞,向颜必晓“腹结穴”戳去。
颜必晓哈哈笑道:“这点微末道行,也来撒野。”足下一动,换形移位,让过岳洋扇招,单掌聚劲,呼呼呼迅快无匹一连攻出三掌,凌厉迫人。
湘江一丑本黎母岭玄阴鬼君门下,为一独行大盗,手狠心辣,其玄阴掌力看似阳刚已极,其实阴柔无比,对方一为击中,外表丝毫无伤,内里五脏六腑俱损。
岳洋如非身形避让得快,几乎为他掌力击中,虽然如此,非他扇招被那人劲风荡开,手中折扇也差点震出去,不禁心中猛颤、斜身一跃,立时展开一套精奥诡奇的扇招抢攻出去。
颜必晓竟视若无睹,双掌错迭挥出,逼得岳洋东闪西挪,招到中途不得不飞撤而回,改式又攻。
要知武学之道,功力与时日俱增,一分火候,一分功力,半点取巧不得,岳洋本无师自通,非但根基未循序扎固,而且拳掌兵刃招式也是杂乱无章。留在玉钟山两月,虽经贸束兰日夕指点,但亦仅仅在招式之精奥变化而已。
是以岳洋空负其技,而力有不逮。
颜必晓晴惊这少年人用一身小巧功夫与自己竟走了二十余照面,扇招虽然精奇,却不能以力贯注,无异是锦拳花腿,好看而已。
突然,颜必晓身形一旋,斜里走出两步,狞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俺不耐烦与你纠缠,提早请你上路吧!”
玄阴掌力提聚了八成发出,迅如闪电,掌掌不离岳洋身上重穴。
这一来,逼得岳洋手忙脚乱,折扇停手不出,仅飞窜闪避,然而掌风如附骨之蛆般源源而来,岳洋此时真个险象环生,处于千钧一发。
此刻,树丛中忽扬出一声大喝,一条身形疾穿而出,一抹匹练向颜必晓卷去,及时解开岳洋被颜必晓一掌“幽魂勾影”压下丧身的危险。
岳洋趁机跳出圈外,气喘不已,汗透渍衣,定睛一看相救之人竟是一英俊少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那少年剑芒所指,寒风劲力直透颜必晓玄阴掌力,招式快速绝伦,震出漫天寒星银花,惊虹掣电。
颜必晓想不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此少年大非岳洋可比,一身真才实学,招招精湛,一味大喝道:“你是何人,敢在俺颜必晓面前架梁生事?”
那少年竟充耳不闻,门声抢攻,朵朵寒星飞溅,向颜必晓致命重穴击去。
颜必晓见那少年剑术卓绝,身法变化均合奇门变化,不禁心里惭愧,暗道:“学到用时方很少,何况自己一点也未得到真功实学。”
只见那少年动手拼搏情形辛辣无比,生象寻上强仇大敌一般,非见个生死不可,却又闭口不言,令人生疑。
些许时候,颜必晓越打越惊,但觉对方剑术精奥,克制出奇,逼得自己玄阴掌使不开来,大有捉襟见肘之感。
为对方抢尽先机,只落得招架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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