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皇欣喜已极,道:“大事已成,事不宜迟。”向翟羽附耳密嘱良久,飘然而去。
翟羽目注着远去的梁丘皇后影,微喟了一声,暗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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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道院三清古殿外一片花岗石广坪上空荡荡地阗无一人,广坪四周护以石栏。沿着栏杆奇花异卉,缤纷竞绝,怡神夺目。
丹阶之下植有四株苍松古柏,合抱参天,耸干凌霄,少说也是千年以上的古木。
梁丘皇黑袍背剑,飘然登上广坪,徐徐长吸了一口气,步向丹阶,拾级而上,立在殿门前,合掌躬身道:“弟子梁丘皇求见!”
“进来!”
语音涩沉,似是真力不足。
梁丘皇唇角泛出一丝笑容,道:“弟子遵命!”小心翼翼跨入殿内。抬目望去,不禁一怔,只见殿内神祗俱被黄绫覆盖,六合门主端在蓬团上,面前摆着一张长方矮脚檀木茶几,几上放置四件物事,一卷佛经业已展开,旁设一炉清香,那翠玉古佛及返魂珠亦赫然呈现眼帘。
六合门主背后肃立着叶一苇,两道湛然眼神一瞬不瞬注视在梁丘皇脸上不移,仍然装扮韦姓少年模样。
为人不可愧心,梁丘皇不由自主地耳热心跳。
六合门主头也不抬地凝神在那卷佛经上,道:“你的妻儿无恙了麽?”
“弟子家室妻儿六脉平和,现已无碍,只是昏睡不醒,恐怕非要……”
“恐怕非要返魂珠救治不可?”六合门主望了梁丘皇一眼,道:“是么?事事在急,本座只需两个时辰便可悟彻散花摩诃真经功力全复了。”
梁丘皇不禁心腔狂跳,知三宝俱上,面色诚敬躬身道:“弟子并非为了妻儿,而是向门主禀明,乾坤双恶等已四肢削断受擒,殿钺戈等凶邪亦被制住,当年北天山真象即可大白,弟子亦好洗雪沉冤。”
“真的么?”六合门主双眉微微上剔,喟叹一声道:“也真难为了,各大门派中人均在偏殿歇息,本座已应允他们只需等侯神力一复立即查明此事,看来不必了。”随吩咐身后的叶一苇廷法各大门派中人入殿。叶一苇遵命离去。
梁丘皇望了六合门主面前一卷经书一眼,道:“恭贺门主,三宝已得,自此六合本门益更发扬光大,但不知散花摩诃真经何人送来?”
“桑逸尘施主。”
“桑前辈尚在人世么?”梁丘皇愕然诧道:“弟子在六合道院外遍布眼目,为何不曾发现桑前辈形踪?”
六合门主淡淡一笑道:“各大门派中人来此你一定知道了。”
梁丘皇更是一愕,躬身答道:“弟子不知!”其实他是知道的,意欲一网打尽毒计,非但故作不知,而且有意使安然进入无阻,不过,梁丘皇不明白究竟来了多少,到了哪些?
六合门主说话后,仍自凝注经书,心无旁骛。
蓦地,殿庑上传来一片步履声,首先进入的叶一苇领着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薜海涛。接着是九指雷神桓齐,少林耆宿奇行大师。
随后跟着三山五岳各大门派掌门及武林名宿。
当然还有不知名的隐士多年的奇人异士,老少男女不一,其中有昔年在北天山死难的后人,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神猕霍元揆亦在其中,不下百数人,聚集一堂,风云毕集。
六合门主道:“恕贫道功力未复,未能起立,请各位施主恕罪。”
九指雷神桓齐含笑道:“李门主说哪里话来,我等多人搅扰宁静,心甚歉疚难安,顷闻令徒来宣,说是乾坤双恶及雪山人魔殿钺戈等凶邪均一网成擒,昔年北天山死难群英亦可瞑目,但不知何人乃主凶?”
六合门主目光一望梁丘皇道:“还不速将双恶等人押上问话,你也可脱却诬蔑之冤。”
梁丘皇欠身施礼道:“门下这去将他们押来。”
“他们现在何处?”
“均在老君观内。”
六合门主冷哼一声道:“速去!”
梁丘皇作应了一声是,转身快步走出大殿,穿空如电掠去……
老君观内聚集着雪山人魔殿钺戈,玄溟七君戚思平昆仲等一干江湖凶邪窃窃计议,观外则由双燕堡主叶楚雄及五行院邀来人手守护。
雪山人魔殿钺戈望着倒在壁角的被制住穴道,昏迷不醒,四肢削断,面如金纸的乾坤双恶陶环陶-两人,冷笑一声道:“老夫真想它不透,按说双恶功力与我等不相伯仲之间,如何被斩断
四肢伤口一滴血液未曾外溢,其中必有蹊跷,莫非梁丘皇之言有点不真不实之处!”
玄溟大君戚思平道:“殿老儿,不管梁丘皇院主之言实在与否,眼前的乾坤双恶被断除四肢是么?”
“不错!”
“那有何话。”玄溟大君戚思平哈哈大笑道:“我等目的志在佛门三宝,各取所需,又非当面对执昔年北天山凶行主谋之事,你愁烦什么?”
殿钺戈冷冷一笑道:“梁丘皇未必让我等称心如意!”
戚思平面色一沉,道:“我等又何能让梁丘皇称心如意!”
殿铁戈道:“那么七位早就胸有成竹了?”
戚思平道:“你难道没有打算么?依戚某之观,咱们合则两利,分则俱败,照原定之计行事,反正只需返魂珠救治犬子一用,事了自当璧还。”
殿钺戈不语,忖道:“璧还何人?哼,老夫怎不知你话得冠冕堂皇,其实打算占有……”
忖念之间,一条黑影疾闪而入。
群邪一瞧,来人正是梁丘皇。
梁丘皇忙道:“诸住请随在下赶往六合道院,事不宜迟,诸位装作受制模样。”随即在身旁取出一囊,内装有封腊药丸,每人递送一颗,接道:“诸位若闻在下连咳两声,口含腊丸立时咬破吞下,如此如此,大事可成。”
殿钺戈冷笑道:“谁能相信!”
梁丘皇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诸位还是不能相信在下,在下只有独任其难了……不过……”,突高声道:“翟羽,进来!”
翟羽闻声而入,躬身道:“院主有何吩咐!”
“速将死囚送入。”
翟羽忙将身疾掠而出,须臾胁下挟着一人掠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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