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怪魅身上现出多处刀口,却不见流出半点鲜血。
敢情怪魅刀枪不入。
地面上出现五具尸体倒卧在血泊中,七孔黑血沁溢。
金万森、金独白、邓元超、邓雅飞则置身甚远,似隔岸观火无动於衷。
天际远处忽随风传来一声清越长啸,飘回山谷,像波浪般西散开来,袅袅不绝。
翟羽闻声心中大喜,知院主梁丘皇已然赶回,不禁精神一振。
白衣怪魅似亦为啸声所惊,突一鹤冲天而起,身在空中疾转如轮。张臂顿足,身如流星曳空,眨眼无迹。
就此片刻之差,梁丘皇亦已赶到,目睹地上尸体狼藉,不禁一怔,目注翟羽道:“方才本座目睹一条白影冲空而去,来者是谁?”
翟羽惶悚禀明一切经过详情。
梁丘皇面色一变,怒道:“他怎能逃出秘室外?”
翟羽道:“属下亦不明其故,山外伏桩并无异状,一无有人侵入模样!”
梁丘皇鼻中轻哼一声,道:“你说三才院内外布设了奇门禁制,怎么本座为何觉察不出!”
翟羽闻言大骇,四巡了一眼,哪有摆设奇门禁制,一切如常,不由脸色大变。
梁丘皇面色一沉,喝道:“速搜觅老怪潜迹之处,他去之不远,因其每日子午二时均须受毒火焚身之苦,也许丘庄主、叶堡主及两位姑娘被他掳去。”
翟羽领命率众奔去。
梁丘皇走向金万森等四人身前,道:“方才翟羽已向在下禀明一切,两位是否还有发现?”
金万森已向邓元超商量过,决不可吐露隐身老者之言,抱拳答道:“我等确有发现,只不过此人身形奇快,一闪即隐,临去之际还留了一句话。”
梁丘皇神态惊愕,道:“此人是何形貌?留了一句什么话?”
金万森答道:“身法奇快,无法辨明形貌,但身裁高大,身着一袭黑色长衫,他言说……”似难於启齿,嗫嚅良久,仍难以出口。
梁丘皇不由心神猛凛,暗忖:“竟然是他,哼,此贼委实欺人太甚。”联想到白衣怪魅也必然是他释放了,忙道:“他说了什么话?”面色微微一变。
金万森想不到隐身老者告诉自己的话竟然不假,正好说破梁丘皇的心病,淡淡一笑道:“言说梁丘院主意欲杀金某四人灭口!”
“金山主难道信以为真?”梁丘皇更是神色一变,继而哈哈大笑道:“若梁丘皇真有此意,也等不到现在了。”
邓元超道:“此人是谁?”
梁丘皇心知自己失态,被金万森、邓元超识破胸藏隐秘,再要隐瞒更显得欲盖弥彰了,不禁长叹一声道:“并非兄弟有意隐瞒,但此事及此人来历越少知之越好,否则有害无益,事既已至此,兄弟也无法不说,此人就是昔年北天山主凶,其实兄弟也是受害人之一,多年来兄弟处心积虑无非志在除去此人,免贻武林无穷之害,不然,武林各大门派和诸位哪得多年来如此平静无波。”
这话居然一半不假,也使金万森、邓元超半信半疑。
忽见翟羽慌慌张张疾奔而来,禀道:“属下已查出那怪魅藏至两岭崖洞中,马渭自恃艺高人胆大,蹑至洞外掷入一把硝火弹,想把怪魅活活烧死,不料激怒怪魅窜出,将马渭抓裂生吞活嚼,片刻间尸骨无存,掠上绝顶不见。”
梁丘皇不禁骇然色变,顿足摇首道:“这厮竟激发先天食人凶残之性,若不严密戒备,我等死无噍类矣。”喝命翟羽闪去寻觅怪魅踪迹。
一声走字出口,与翟羽双双穿空而去。
金万森望了邓元超一眼,苦笑道:“你我恐将埋骨他乡了。”
邓元超无言以对,霎那间心头蒙上一片阴云,长长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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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梁丘皇向翟羽道:“本座原以为丘玄玑、叶楚雄及二女亦遭怪魅掳入洞中生吞活嚼,不料并无一丝痕迹,显然未遭毒手,那么丘玄玑等四人如今何在?”
翟羽惶悚不知所答,事实上他也不知情。
梁丘皇道:“你说三才院内外似布有一重玄奥的无形禁制,怎么本座竟一丝都无法察觉?”
其实翟羽答不答话都是一样,梁丘皇宛如胸头如山重压,不言而知,这三才院内另隐藏得奇人异士。
这人是谁?
六合门主?三才院主狄洛?抑或另有其人?
是殿钺戈么?金万森之言是否可信?倘或是真,不但叶楚雄四人性命可虑,而且自己也岌岌可危。
梁丘皇决定先寻觅叶楚雄四人下落,暂认定四人仍在三才院内,否则,金万森、邓元超非及早除之不可,当年之事,少一人知情对自己越有利。
於是,梁丘皇带着翟羽在三才院内逐处搜觅,几乎没有将石壁砖墙拆掉,但仍是遍觅无着,怀着一腔懊丧偕同翟羽进入密室商议。
翟羽决不曾料到三才院另有奥秘,梁丘皇更未料到自己处处都坠入旁人算计中,并且墙壁有耳,一举一动、一日一语,都为人窥听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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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正上,晨雾霏霏,满山苍翠欲滴,露水浸染,似经过了一场雨冲刷洗濯,格外清新悦目。
壑谷中忽腾起颤声呼啸,尖锐悸耳,令人震。
忽从浓枝密叶中掠出白衣怪魅,似为颤声呼啸惊恐愤怒,张牙狺狺,喉间发出磔磔狞鸣。
须臾,颤声呼啸突戛然寂灭,一株参天古柏之后转出了梁丘皇,手持铁牌,目光炯炯电射注视在白衣怪魅面上,大喝道:“你胆敢私自逃离,行凶吞嚼老夫手下,难道真不怕死么?”
怪魅先还狞恶张牙舞爪,继见梁丘皇手中铁牌一拍,牌上迸射出三道紫红光线,顿现惊悸之容,身形缓缓退后了去。
梁丘皇冷笑道:“你不想恢复人言么?你不想解救体内毒火焚身之苦么?”
怪魅闻言点了点头。
梁丘皇沉声道:“我知你决无自解之能,一定听了那凶邪煽惑言语,为何他并未恢复你人言,亦未解除毒火之苦?当今之世,除了我恐无他人能够相救於你。”
怪魅似在倾听。
梁丘皇突大喝道:“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如果信任我,速屈膝点首。”
怪魅踌躇了一下,两腿一屈跪地,频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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