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仲屏可领阁下至一处瞧瞧便知所言不假。山外黑白两道群雄,攻入五行院方向不止一处,却并未听说有见过梁丘皇亲自露面出手之人。”
“梁丘皇龟缩不出?”
韩仲屏略一沉吟道:“倘在下猜测不错,梁丘皇一定不在五行院中。”
匡散不禁呆住,半晌才道:“那么梁丘皇身在何处藏匿?”
韩仲屏摇首答道:“不知道,此乃在下猜测之词,未必就可当真。”
匡散道:“但愿梁丘皇仍在五行院,不然老朽无法取得佛门三宝。”
韩仲屏心内暗暗叹息,道:“阁下不愿先找得解药么?”
匡散不禁一怔,道:“小友不是亲口应允替老朽潜入五行院取来解药么?唉,老朽知小友话中含意,必是暗责老朽贪求佛门三宝,无奈……”
“在下知道。”韩仲屏忙笑了笑道:“阁下身罹锁神散禁制,更顾念阖府老少,乃逼不得已尔,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阁下就算得手佛门三宝,心愿亦无法达成!”
“老弟是说潞王取有佛门三宝,也未必能赐予解药?”
“并非尽然如此。”
“为什么?”
“此事暂且休提,在下一向无德不报,但不知阁下……”
话尚未了,搜魂阎罗匡散已知韩仲屏说些什么,不禁哈哈大笑道:“老朽四十年前独来独往,向不受人点滴之恩,但也是涌泉以报,如今老弟为老朽取得解药,老弟请说吧!你要老朽如何报答你?”
韩仲屏正色道:“去五行院取解药,是在下应允在先,不求任何报答。但在下如果为你取得锁神散解药,解开禁制,包你阖府老幼安然无恙则将如何?”
匡散不禁怔住,略一沉吟,慨然笑道:“老弟,这是以后的事,目前未免言之过早。”
韩仲屏朗笑道:“太迟了,还说言之过早。”
匡散张大着双眼,逼射碧绿神光,诧道:“这话何解?”
“在下要说明两事,希望你搜魂阎罗匡散不要激怒。”
“老弟你说,老朽决不生气就是。”
“在下断言你无法取得佛门三宝,此其一。第二,潞王已监禁天牢,树倒猢孙散,你往何处求得锁神散解药?”
这次搜魂阎罗匡散反而镇定了,道:“老弟,你这不是故作惊人之语吧?”
“绝对不是。”
“你又何能找来锁神散解药?尚有老朽……”
“每日子夜你定须受那锁神散禁制煎熬,单是解药无用,而且要知解救手法是么?”
匡散不由目瞪口呆,摇首叹息道:“老弟真非常人也,我匡散由衷钦服。你说,你真正用心要老朽为你做些什么?”
韩仲屏答道:“在未把话说明之前,做些什么暂且别提,潞王为图谋篡夺,事-身败,他乃世俗之人,为何需攫有佛门三宝?此必另有其人,据在下所知,潞王久蓄异志,一面借番酋呼延罕之力兴兵作乱,若攻城掠地事成,则镇北侯威望扫地,一面蓄养江湖奇才异士,争霸武林,利用武林中人之力夺取天下更易如反掌。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呼延罕孤立无助,梁丘皇私心自用,同床异梦,故谋取佛门三宝更切,阁下因而为其所制。”说着韩仲屏长吁了一口气,接道:“在下现在要改口称呼你为老前辈,还望老前辈襄助,查明亟於谋求三宝之人,歼灭此僚,则武林苍生幸甚。”
搜魂阎罗匡散哈哈大笑道:“老弟,谁叫你我一见如故,虽然其中隐秘内情,老朽茫然无知,但老弟一定此我所知更多。”说看面色一整,凝注在韩仲屏面上,道:“四十年前老朽可纵横天下,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老弟你不要太抬爱我匡散了,匡散乃武林中人见人厌人物,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仲屏微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老前辈应允相助晚辈就是。”
匡散道:“老朽无不应允。”
韩仲屏道:“好,你我先去五行院。”
两人振臂先后腾起,疾如飞鸟电泻下得岭脊,望银盖积雪山谷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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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两侧壁立千仞峡谷内,五行院高手与金塔寺众激烈搏杀中,刀光剑影,兔起鹘落,作殊死之斗。
雪地上尸体狼藉,不下十数具,却尸体不全,在形销骨化中,不言而知系遭受不解奇毒毙命,死者双方均有。
韩仲屏与匡散藏身在一株凌干耸霄古木之上,借浓密枝叶隐蔽,居高临下瞧得极为清楚。
匡散惊诧道:“双方武功精湛,不在老朽之下,令老朽不解的是,他们为何要先擒住才出招?”
“抢上风,不受奇毒侵袭,而且须远离死者。”韩仲屏加重语气道:“前辈如若与五行院杀手拚搏,必须抢得上风位置,五行院倘形势危殆之际,才敢施展不解奇毒,在上风处先发制人,那不解奇毒必毒害自己,迅疾飘后方得安然无恙。”
匡散点点头道:“老朽明白了,韩老弟,你我忘年之交,无须以前辈相称,最多叫一声老前辈便够了。”迅又接道:“此处距五行院有多远?”
韩仲屏道:“不远,由峪谷进入仅三里之遥。”
“那么你我快去!”
“不行!”韩仲屏摇首道:“愈深入阻力愈强,不如待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去,何况在下又是五行院叛徒,必招群攻,恐欲速则不达,何妨隔岸观火,取渔翁之利。”
搜魂阎罗匡散摇首叹息道:“真乃后生可畏,老朽在江汉沼泽白水湖栖凤洲偶遇一少年,不但武学奇高,而且翩翩俊逊。老朽顿萌惺惺相惜之感,不料又遇韩老弟,与这少年相较毫不稍逊。可见老朽耄矣,何能与人争一短长。”
韩仲屏微笑道:“但愿在下有幸得与此少年相遇。”
匡散道:“一时之瑜亮。”说着忽目注双方形势,只见天象活佛急起一招“西天佛印”,不禁赞了一声好精绝的掌法!
天象活佛乃西域一派宗师,更与中原武功大异,蹊径别走,玄奥奇诡。他深信韩仲屏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再说,率领门下诸大法王赶至五行院外,接着金塔寺众相继赶来增援,闻得番酋呼延罕粮尽援绝不得已请降,更惊於金塔寺已成一片瓦砾废墟,对五行院主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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