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怕了?”
“住口!”杨擎宇怒目圆睁,厉喝道:“杜刚!你奉梁丘院主之命是对付金塔寺抑或连我等一起毒毙!”
暗中一条奇快无比如同狐狸身影掠至坪侧,隐身在一株参天古木浓荫密叶中。
这人正是五行院主梁丘皇,见杜刚与杨擎宇自己人在阵中猝生争执,不禁暗暗切齿骂道:“杜刚你真是无用蠢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只有于冰堪任老夫臂助!”
只见杜刚阴恻恻笑道:“杜某生平行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
杨擎宇大怒,嘿嘿冷笑道:“杜老师手段高明之极,杨某自愧不如,既然杜老师胸有成竹,原独可以成事,要我等何用。”手掌向白杨堡弟子一挥,大喝道:“我们走!”
这一声“走”字非同小可,不但白杨堡门下纷纷转身奔离,连带五行院之众亦不忿杜刚均掠离广坪。
杜刚忽身形疾闪落在杨擎宇身前,冷笑道:“杨堡主,你造反了!”言出掌出,五指疾如闪电抵向杨擎宇而去。
扬擎宇早自有备,一双铁臂抡腕“双环套月”格出。
只听一声长笑,杨擎宇已潜龙升空拔起。
杜刚为杨擎宇双臂震开半步,眼望着杨擎宇穿空如电,杳失在夜空远处不禁呆住。
但闻大殿内传来甘珠法王呵呵大笑道:“众叛亲离,只身何能成事,杜施主不如献出不解奇毒,老衲法外施仁,容施主安然离去。”
杜刚做梦也想不到出言肆无忌惮,犯了众怒,五行院高手亦弃他而去,不禁心内暗暗发毛,忖道:“卅六计走为上策!”
逃念一萌,正待穿空拔起。
蓦地广坪四周牛油巨烛悉数无风自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微风飒然,杜刚身后忽闪现一条魅样身影,阴恻恻冷笑道:“想逃么?未必!”
杜刚乃五行院护法,一身武功极高,闻风知警,知身陷凶危,如不施展杀手必丧生金塔寺内,伸手入怀意欲取出不解奇毒。
哪知这魅样身影更比他快,五指堪堪探入怀中,腕脉如中斧钺痛彻心脾,不禁闷哼出声,只感对方手掌已把怀内藏物摸去。
逃生要紧,杜刚亡魂皆冒,奋力拔起,两足甫离地三尺,只觉一片如山重罡压下,仅凄厉惨嗥出声,横尸在地,七窍喷血,死状令人心悸,杜刚无疑系另人装扮。
大殿内天象活佛、甘珠法王等隐身在扎布奇门禁制内,虽然无法看真韩仲屏用什么手法击毙杜刚,但欣喜不胜。
天象活佛合掌称谢道:“强敌已除,本寺得以转危为安,皆少侠之赐也,但不知杜刚确否携有不解奇毒?”
韩仲屏道:“依晚辈料到,杜刚并非危言恫吓,是以晚辈以迅电手法将他击毙。”
天象活佛道:“不解奇毒既未施展,必有瓶物密存,老衲意取来瞧瞧究竟,或可研制解救之方。”说时就要跨出殿外而去。
韩仲屏惊呼道:“掌门人不可!”五指如电抓住天象活佛袈裟。
天象活佛呆得一呆,道:“少侠这是何故?”
韩仲屏道:“晚辈曾说过梁丘皇已离五行院来此,说不定梁丘皇此刻就隐在近侧,掌门人为何掉以轻心大意?”
天象活佛摇首一笑道:“韩少侠,你也太小心了,敝寺此刻禁制已然发动,杨擎宇等是老衲有意网开一面,不然,就是虫蚁一举一动也难逃罗网之下,梁丘皇未必进入敝寺。”
韩仲屏叹息一声道:“掌门人不妨遣门下弟子搜觅杜刚尸体也是一样。”
天象活佛见韩仲屏不悦,含笑道:“老衲谨遵少侠之命。”随命第三代弟子四人出殿搜觅杜刚尸体。藏身浓枝密叶中梁丘皇,在烛光悉数熄灭的一刹间,闻得杜刚惨嗥,即知杜刚凶多吉少,他亦无法目睹杜刚是怎么死的,暗道:“杜刚身藏不解奇毒为何不发出,至少毒性飞扬弥漫,金塔寺贼秃必丧生多人。”恶念忽生,喃喃自语道:“老夫何不如此?”遂自囊中取出一只细小密封瓷瓶,跃高临下望杜刚尸旁掷去。他料定殿内密宗高手必出外探视,瓶一离手即穿空飞去。
毒瓶一掷出手,坪周烛光相继燃亮,殿内四个黄衣密宗弟子亦疾掠了出来。
叭的一声,毒瓶在杜刚尸侧堕地纷碎。
立在殿内的韩仲屏神色一变道:“不好!”
只见四个黄衣僧人立时倒了下去。
韩仲屏急劈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欲将毒性逼向远处散开,掌风中夹着霹雳雷火珠,火光强闪,炸耳巨雷大作。
鄂伦禅师忙将两扇殿门闭合。
韩仲屏喝道:“速自殿后退出!”
退出秘殿外远处,天象禅师惊魂稍定,道:“这不解奇毒是梁丘皇所为么?”
“谁说不是!”韩仲屏道:“梁丘皇一掷出手时曳空掠出寺外,他也怕瓶中奇毒无法解救,照梁丘皇心性一个对时后待毒性消散还要再来察视究竟,不过他闻知五行院情势凶危,谅急急赶返不会再来啦!”
天象活佛长叹一声道:“本寺戒备森严,梁丘皇能出入如无人之境,委实使老衲惊骇。”
韩仲屏笑道:“贵寺谅可暂获安静,晚辈尚有事待办不能久留,掌门人,你我五行院外再见。”说着一鹤冲天而起。
天象活佛忙道:“少侠稍待。”
但已无及,韩仲屏人如流星掠空,去势如电,转眼无踪。
大殿外杜刚及四藏僧均形销化为一滩腥臭血水。
却无人胆敢近前探视。
金塔寺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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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兰西关,二仙巷一幢五进院旧宅,门前石阶苔绿凝滑,两扇黑漆大门斑剥蚀落,隙草侵膝,似久无人居住,室内却别有天地,草木修剪有致,檐梁窗棂虽已老旧,但打扫拭抹得干净异常,糊纸雪白,益显得窗明几净,气象焕然。
四进庭院内传来木鱼频敲声响。
岭南双燕堡老夫人在修禅课,佛堂布置幽雅,龛上供着一尊两尺六寸大慈大悲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士瓷佛,香烟缭绕,满室氲氤。
老夫人面色较前在金塔寺内丰腴,暝目唇动,默诵经咒,厅上两把太师椅坐着叶玉蓉及程映雪两女,憔悴尽除,渐恢复昔日玉貌花容,她们不停地喁喁低语,星眸不时流露着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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