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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楼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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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扬州钱驼子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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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起,下巴藏在衣领里,身材像个小孩子,抬头看人很吃力,而钱驼子除背部多了一大块资肉,跟一般人几乎没有两样。他衣着考究,身材中等,相貌斯文而秀气,如果你不刻意去留心他背上那块堆起的赘肉,你几乎不会联想到他是个‘驼子’。

    像钱驼子这样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他在扬州是怎么混出来的?知道人的没有几个,也没有几个有这分胆量和兴趣,去打听这种隐私。钱驼子抵达凌云阁时,并没有惊动阁里的客人。

    他是从楼的侧门一道隐秘的扶梯上来的,他来的时候只是一个人没有带打手,甚至连随从也没有带一个。他来到后,直登三楼,在一个秘密的小书房里,坐候进一步的动静。黑皮水牛常德的举止很嚣张,来陪酒的四个女人,几乎全被他摸遍,动作很粗鲁,下手也很重,但说也奇性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笑嘻嘻的,谁也没有埋怨之色。常德在这些娘儿们身上做不了文章,便开始闹酒。

    闹酒是要有本钱的,那些娘儿们虽然扭扭捏捏的卖弄风骚,但喝起酒来可不含糊。常德闹了半大,一点便宜也没有占着,自己倒先有了几分酒意。他看看天色已黑,牌桌上该进入情况了,便一挥手臂领头站了起来,带着四五名部同赶往后面的赌厅。

    他没有结账付钱的意思,居然也没有人向他提出结账付钱的要求。他大刺刺的来,大刺刺的走,好像进出自家的大饭厅,横蛮之至,也满洒之至。赌厅里果然热闹非凡,赌徒都是扬州地方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叫碎骨掌和无羽刀来,还真拉不下这张脸皮,因为这些人一半以上是熟人,但黑皮水牛就不管这些了。他在分舵中的地位低,露脸的机会不多,他今天来凌云阁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凌云阁闹一个落花流水!

    加上他现在有了几分酒意,表现的意愿更炽热,他走进大厅四下一张望,见大多数赌徒都围在中央一张八仙桌旁,便朝中央那张赌台走去。中央一台赌的是牌九,推庄的人,是个衣着很讲究的中年盐商,他走过去将那中年盐商一把推开,粗声粗气地道:“你站开让咱家也玩两把!”那盐商见他满脸酒气,以为碰上了一个醉汉,也不与他争辩,伸手便捞台面上的赌资。黑皮水牛粗暴地将那人的手臂拨开道;“这银子也借用一下.”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转向一名抱台脚的大汉道:“陈老三,你看到了,这台面卜的银了大概一千多两,你帮我记一下,我跟你们老板算!”说着,那盐商气虎虎地走了,这边黑皮水牛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骰子,捏在手中高扬着大喝道:“下,下呀!有吃有赔,现来现在”可是四周一点回应也没有,那些人就像听到散场打烊的宣告一样,一个个问声不响,转过身子全跑开了。

    他们跑去两边的赌台上,转过脸这边张望,好像在等着一台好戏上演。黑皮水牛当然无趣之至,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是为赔钱来的,闹了别的人的兴头,就是他的目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那汉子很平和,也很冷漠的望着他道:朋友是来砸台子的吧?”

    黑皮水牛两眼一翻,道:“你是谁?

    那人似笑非笑的道:“我是谁,还不都是一个样子?朋友相貌陌生得很,好像不是扬州本地人,这次光临敝阁,是不是另有指教?”黑皮水牛突然想起来了钱驼子!他再以眼光去求证,果然在对方背后看到一围隆起的赘肉。

    “钱老板?”

    “不敢当。”

    你这儿开的是赌场,我想玩牌,没人下注,这算什么意思?”“台面上的银子,是朋友自己的吗?”

    “是刚才那位朋友的。”

    “你们一向有交情?”

    “初次相见。”

    “你可以拿一个素不相识者的银子来推庄?”

    “赢了他吃红,输了我赔他的,这样有什么不可以?”

    “刚才外面那笔酒账呢?”

    “等下一起算。”

    “阁下该不是认为我钱驼子好欺侮吧?”

    “横竖就是那么回事,何必太认真?”

    “朋友说得好,够蛮,也够种!”

    他扬手微微一挥道:“先把另外这几位请出去!”

    话声甫歇,立即应声从两边人丛中走出七八名短衣汉子,两个搭一个,文中有武的走向黑皮水牛带来的那几名部属。

    黑皮水牛人数不及对方多,闹事的理由也不够,充分一时竟不知如何搭救他那些伙伴才好。

    他直直的望着钱驼子道:“你想打架?”

    饯驼子很平稳的淡淡道;“朋友来意已很明显,不打一架,行吗?”黑皮水牛骑虎难下,只有硬干了,当下大吼一声:”你这是什么地方,有女人陪酒,又聚众赌钱,对客人动不动就喊打,难道没王法了么?”

    单听他这几句话,倒是冠冕堂皇之至。但是,今天这场风波,是谁挑起来的?钱驼子纹风不动,只是冷笑。

    那些黄龙帮来的,都是分舵的小头目,平时只会闹事打烂仗,如今见对方人数多,自己的理由又站不住脚,有几个虽然想动粗,但那些凌云阁的打手,都是黑道上的老行家,眼明手快,动作俐落,想动手的人才举起手臂,便一个个挨了几记扎实的重击,只好光棍不吃眼前亏,寄望黑皮水牛替他们扳回这一城。

    黑皮水牛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他想打一架的瘾头也上来了,于是不再多说废话,冲上去照准钱驼子当胸便是一拳。

    钱驼子道:“好!”

    他霍地转过身去,也不闪避,黑皮水牛一拳结结实实捆在他背后那座肉峰上。黑皮水牛这一拳出手不轻,如果换了普通人,打在胸前部位这一拳至少打断两三根肋骨。可是,这一拳打在钱驼子的肉峰上,情形就不一样了。钱驼子背后的肉峰,虽将衣服高高顶起,但一拳打下去却像槌在棉花堆上。

    黑皮水牛感觉有异,要想撤招,已来不及了!

    钱驼于肉峰吸住了黑皮水牛的拳头,身用半转,脚下一扫,便让黑皮水牛跌了个大马趴。

    不过,钱驼子的风度很好,尽管一起手便占了便宜他却没有跟着进一步痛下煞手,他仍然气定神闲地望着跌倒的黑皮本牛冷笑。黑皮水牛当然不是个吃点小亏便肯服输的人。

    他的身手本来便很矫健,这时一个挺身,便从地上跳了起来,经过这次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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