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高高举起,一齐偏脸望向南岩,似乎只待南岩号令一出,便立即掷下干草与火把。
情势险恶,有如一发千钧。
司马玉龙一个游龙式,飞落在面对南岩的天山毒妇面前,躬身一揖,急声道:“老前辈,玉龙来了,现该作何处置?”
毒妇启目静静地道:“孩子,此次错在老身一人……一言难尽,能逃此劫,以后再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只寄望于南海一枝花……可是,老身早已喊过话,花娘子似乎真的没来,金兰这丫头好毒的心肠!”
司马玉龙促声一诺,霍地掉转身躯,面对南岩岩顶,提足先天太极真气,沉雄有力地,一字一字地扬声喊道:“司马玉龙谨请南海花老前辈速出——
答话!”
连喊三遍,无人应答。
帮徒们的喧嚣嘈杂被他这种震金碎玉,宛若虎啸龙吟的声浪压制得骤然敛灭,但在他喊声一歇之后,旋又死灰复燃起来。
司马玉龙心头大急,情急之下,突然智生,他运足一口真气,改变了一下语调,重又高喊道:“喂,紫姝,红姝你们两姊妹在不在?”
喊到第三声,一个脆生生的回音来了。
“在呀!”
脆语歇处,二条娇俏身形,飘然出现于蹬道边缘,执火帮徒,纷纷侧退,两女一着紫衫,一着红杉,面目均极娇媚可人。这时,两女均以素腕叉于纤腰之间,一副天真而略显稚气的神态,她俩双双含笑注视着司马玉龙,似乎全然无视于这四周剑拔弩张的危急之气氛。
司马玉龙不禁在心底暗叹道:“比起凤妹,她俩又显得稚气多了!”
司马玉龙正待开言,红姝已然纤手一指,笑道:“喂,司马玉龙,做什么你要跟他们死在一起呢?我跟姊姊都知道我们师父喜欢你,噢,还有那位闻人妹妹,你们两个要上来么?”
司马玉龙听了,又气又急又好笑,但于此紧急关头,他也无暇去计较这些,他想,紫姝也许懂事些,于是,他微微移动了一下身躯,面对着紫姝微微躬身道:“欧阳女侠”
司马玉龙一言未毕,红姝已然一扯紫姝衣袖,嗔道:“这人仗着他是什么五行掌门好狂,他不理我,姊姊,你也别理他!”
紫姝一拂衣袖,怒道:。“别吵,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好不好9”
司马玉龙见此情景,初衷顿改,他想,如果跟她们两个如此缠搭下去,只有误却大事,倒不如来个长话短说,釜底抽薪,重点突破!于是,司马玉龙脸容一整,挺胸大声昂然问道:“两位欧阳女侠,有一事请教你们敬爱你们的师父不?”
双姝果然一怔。
司马玉龙紧接着又道:“贤姊妹可知道令师此番远来中土所为何事?”
双姝一致点点头。
司马玉龙大声道:“您俩愿她老人家素愿得偿否?”
双姝齐声道:“当然”
这时,东壁啸声又起、司马玉龙知道是冷面金刚等人唯恐半途发生变卦,而在二度催请帮主下令,事情紧迫,乃数句变作一句,向上厉声喝道:“两位女侠听清,即速转禀令师,仇志仇大侠,司马玉龙已经为她老人家找着了!”
岩顶一声惊啊,身后一声惊噫!
岩顶惊啊出于南海双姝,身后惊噫则发自各派群侠!
双姝面面相觑,都显出了焦急之色,红姝不住地道:“这怎办,这怎办?”
司马玉龙心头一冷。
紫姝也朝道司马玉龙皱眉俯喊道:“谢谢你,司马玉龙……你说那位仇大侠在哪里啊……告诉我,我们会转告家师,不骗你……家师她老人家此刻真的不在哩!”
司马玉龙听了,如冷水浇顶,周身凉透,他灰心之极,突然引发中气,仰脸厉声狂笑道:“仇老找到了……哈哈……生死固然有命,但花老前辈啊,您该知道,我司马玉龙纵令有负别人,可不曾有负于您老呀……如今我司马玉龙抱憾而殁,说不得只好对不住您老人家了……哈……哈……哈……难道这是您老翼护天地帮的报应么?哈……哈……天道……果然好还。”
身后,毒妇低声呼唤道:“玉龙,来这儿,事到临头,我们只有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以藉力腾渡之法,让一部分人冲上岩顶,其余留死谷中,你如气坏了,岂不……”
这时候,一条血幡自南岩帮徒们身后冉冉升起,四壁帮徒,响起了一阵欢呼!
谷地上,六大名派掌门人以及天山毒妇霍然起立!
毒妇沉声下令道:“司马玉龙、梅男、闻人凤、笑脸弥陀韦侠、降龙尊者赵侠,以及玄清、玉清两位道长,你们七位……准备……冲上东岩……其余诸人……准备……合力以掌风托送!”
司马玉龙忙道:“不,老前辈,玉龙留下!”
毒妇怒喝道:“现非推让的时候各位请准备!”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一个幽细但极清晰的声音忽自远方传来:“金兰,慢点,我来了!”
音调甜美,恍若仙乐。
说也奇怪,这寥寥数语竟有着无比的力量,数百帮徒的喧嚣骤然平息得岑家如死,那条刚升起了一半的血幡也慢慢,慢慢地落了下去。
血幡甫落,南岩岩顶上立即出现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妇,那少妇,年华三十左右,蛾眉风民脂粉不施,未语含笑,妩媚婀娜,但不脱一种贤淑端庄的气质。
南海一枝花,终于来了!
司马玉龙越众而出,其余诸侠则依序重新就地坐下,这时,南海一枝花以素手一指司马玉龙,蔼然笑道:“孩子,受惊了吧?”
司马玉龙抗声答道:“遗憾而已,受惊则未必!”
南海一枝花哦了一声道:“憾自何来?”
司马玉龙大声道:“日前别后,老前辈跟晚辈司马玉龙均完成了一件惊人之举,设若老前辈再迟来一步,晚辈就无法与老前辈将彼此的杰作相互夸耀一番,其非遗憾而何?”
南海一枝花怔了一怔道:“孩子,你语气里好像充满了忿怒,你完成了什么杰作,老身又完成了什么杰作?孩子,你能说得清楚点么?”
司马玉龙冷冷一笑道:“晚辈吃尽千辛万苦为老前辈找到了仇老前辈的下落,而老前辈却于同时苦心孤诣地将我方一行悉数诱人绝谷,冀日举手而焚,一网打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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