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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绝谷重生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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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三更,月清如水。

    常宁城北门偏西的城墙上,在两块青石之间,四只砖对叠,上面放着一只瓦壶,壶下置有松枝,三五火舌漫舔,壶水无人自沸,轻轻地散发着嗤嗤之声。

    这时候,一条修伟的身形,悄没声息地,翩然飞临。

    来的是一位年约双十,面如冠玉,双目隐蕴神光,英姿焕发,身穿天蓝绸衫的俊美少年。

    司马玉龙在瞥见了两块青石,以及青石之间的水壶之后,脸上喜色顿露。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便选了下首的一块青石坐下,同时伸手向前,意欲将松枝向前稍微推送一把,’手甫触及松枝,他忽又倏然缩了回来,同时霍地立起身来,一面转身西边,一面出声致歉道:“想不到老前辈已先玉龙而来。”

    两丈开外的城墙上,这时正有一人迎月含笑而立。

    来人也穿着一件天蓝绸衫,看上去,约摸三旬出头,眉如剑,目如星,鼻梁挺直,唇角微微勾沉,于英俊中,别具一种哲人的深沉风度。

    来的是约会的主人,尚心士!

    尚心士微笑颔首,一面漫步而至,一面挥手示意司马玉龙坐下。

    尚心士在另一块青石上坐定后,先将松火扇熄,弹去残枝余烬,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巧的锦盒,抓出一撮清香的茶叶,掀开壶盖,撒放壶中,又将四块泥砖分成两组,竖成两个丁字形,再从杯中取出两只以竹纸包着的细瓷玉杯,分放青砖之上,先为司马玉龙斟了一杯,再为自己斟上一杯。

    司马玉龙连忙欠身道:“您老人家请吧,折煞玉龙了。”

    “能为五行掌门人斟茶,正是老夫的荣幸呢!”

    尚心士说着,爽朗地哈哈一笑,神态之豪放脱俗,完全回复了雷溪客栈中的司马玉龙初次见到他时一样。

    茶尽三盏齿留余芳,俗尘为之尽消。

    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尚心士偏着脸缓声道:“仇志……就是我……少侠,你……成功了。”

    司马玉龙慌忙起身拜倒,恭声道:“五行本代掌门人,晚辈司马玉龙叩见仇老前辈,谢老前辈大义成全,并请老前辈宽恕日间不敬之罪。”

    我们这位身系整个武林安危的一代奇人仇志大侠,他见司马玉龙以大礼重新相见,并未有所逊让,只在司马玉龙拜毕之后,正过脸来,点点头道:“孩子,你起来……你目下身为一代掌门,如此相见,实乃太过……不过,老夫与尔祖五行异叟相交有年。情逾同门,且老夫行年近百,为了令你安心起见,受你一礼也好……孩子,坐下来吧。”

    司马玉龙听得心头一凛,肃然起敬,又是一揖,谢了赐坐,这才正襟坐下。

    老人他看上去虽是那样的年轻,但如天山毒妇跟南海一枝花一样,我们并不能为了他们年轻的外表而不敬之以老老人点点头又道:“我们以后相处,可以随便些……你们五行门风尚如此,大义不苟小节不拘……老夫无所谓,尔祖泉下有知,见你构严过分,定然不喜。”老人微微一笑,肃容又道:“至于说日间之事,严格说来,应属老夫不是……”老人微微一叹,声音渐低:“但是,老夫……孩子,你知道的……也有难言之隐。”

    司马玉龙低声应道:“是的,老前辈,玉龙知道。”

    “但现在一切都成过去了!”老人微喟道:“这真出乎老夫意料之外,老夫自信当今之世自尔祖五行异叟作古之后,已无人再知老夫行踪,纵能有警觉,也绝对无法对老夫妄想左右,想不到五行一脉,英才代出,公孙民接长五行门数十年,门风不堕,有荣无辱,如今,到了你,愈见光大之可期”

    “但愿前辈念及先祖情谊,续赐提引。”

    “一念之左,烦恼滋生。”老人又是一声轻喟道:“老夫遁世数十寒暑,早就修至心如止水,心如死灰的境界,这次,只因天地帮主金兰系出身五行,为慰尔祖泉下之灵,想从暗中给予指点,早清彼孽,讵知庸人自扰,平惹是非沾身。”

    司马玉龙惶恐地道:“玉龙罪该万死。”

    老人摇摇头道:“孩子,你误会了,老夫并非抱怨你呢!日间,老夫那样做,有着甚多原因。第一,老夫妄图力挽天意,只要推脱得开,总想置身事外。第二,你的机智远较老夫预估者为高,因之老夫想再试试你的毅力,看你是否会因难而退?第三,老夫已知你习得了先天太极神功,但火候如何甚为老夫关心,是以正好藉机查考一番。最后,你说出你已在花娘子面前立有重誓,老夫便暗叹事成定数,已非人力所能回避的了!”

    “玉龙孟浪,迹近狂妄,甚感愧作难安”

    “关于这一点,你似应自负,但你那样做,纯系激于公义,也可另作别论,不过,事成过去,重提无益,孩子,你倒是告诉我,你的先天太极神功跟谁学来的?”

    司马玉龙敬答道:“华山上代掌门人,梅叟他老人家。”

    老人讶道:“梅叟?”

    “是呀,老前辈!”司马玉龙解释道:“梅叟他老人家生性淡泊,这一点,您老人家当较玉龙更为清楚。梅叟早于数年前即已传位于女弟子梅男,引身闲退,漫游名山大川,以送野鹤之志,太极图系无意得自嵩山逍遥谷,玉龙巧遇,得幸领授。”

    老人轻唔道:“这样说来,那该是太极式原本了。”

    司马玉龙道:“您老得的是副册么?”

    “是的,”老人又道:“孩子,你能说说正本的形式吗?”

    “正本除了一幅太极原图外,仅有全部心诀及少许参坐姿式跟三五运用变化。”

    “没有任何论注?”

    “没有。”

    老人点点头道:“这样说来,老夫算是比梅叟更为幸运些了。”

    副册会强过正本?司马玉龙疑忖着,有点不解,但又不便轻易启口发问,只是以询问的眼光望着老人,等待解释。

    老人望了他一眼,点头道:“正副册大致相同,但副册上另附有甚多注解,同样一种武功,如将正副册分交二人,得正本者不但悟性要高,即令于短期内就能通盘领悟,其最终成就也将较得副册者缓慢而稍逊。”

    “原因何在呢?”

    “正本与副本,均传自道士潘师正,”老人道:“因这种武功是一元大法的支脉,潘师正可能出身武圣门下,或与武圣门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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