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次会见梅叟的情形,约略说了一遍。
其中,他只略去梅叟交给玉龙信物的那一段。
五剑和梅男,聚神听着,他们得悉该派上一代掌门人的现况之后,显得很是欣慰!
最后,梅男问道:“那么,他老人家可曾交给你一朵玉雕寒梅?”
司马玉龙微笑道:“大姊怎会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梅男道:“依本派之习定,为本派传语之人,如果持有本派信物,传语之人所说的每一个字,皆可视为托付人的面谕!”
司马玉龙摇头慨叹道:“他老人家真有先见之明!”
梅男和五剑见司马玉龙此话说得蹊跷,慌忙纷纷整衣起立。
事已至此,司马玉龙想不现出那朵玉梅,也已办不到了。
于是,他谨慎地从怀中取出那朵玉梅,高托于右掌之中。
五剑拜倒……根据武林中的规矩,一代掌门人,除了见着本代师祖的遗像,皆可不拜……所以,梅男只朝玉梅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
司马玉龙肃然挺立着,代玉梅受了全礼。
然后,他将右掌放落,五剑这才分别起立。
五剑起立后,梅男垂头低声道:“华山本代掌门人,恭聆司马少侠教益!”
司马玉龙正容静静地道:“请梅掌门人先收下先天太极式原册,然后由司马玉龙转释先天太极式的要义和心诀!”
梅男遵示收下先天太极式,……五剑一阵欢呼。
这时,天已二更。
跟着,五剑按着名门正派之规矩,朝梅男和司马玉龙分别作了一揖,起身回避,同时四散隐去,兼任护法巡守之职。
清风徐来,繁星无语……幽静的凉亭里,只剩下了梅男和司马玉龙。
二人默默相对,久久无法开口,夜。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急遽的心跳之声。
终于,梅男的脸红了,头低了,她轻轻地道:“龙弟……你……怎么啦?……五位叔叔……他们……都在这附近呢!”
司马玉龙怔怔地望着虚空,梅男的话,他并没有听见。
梅男不见应答,秀目半抬,一见对方那副痴呆神情,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司马玉龙为笑声所惊,失神地唔了一声,慌忙掉正脸孔,茫然地问道:“姊姊,你,你笑什么?”
“笑你!”
“笑我?”
“依你看来,我在笑谁?”
“我,我有什么好笑的?”
梅男幽怨地道:“你……真是……给叔叔他们看见了……这像什么样子?……就算我笑错了好吧……现在请你开始为我讲授……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西厢上,一条矫小的身形,一现即隐,随着身形的隐去,传来一声不屑至极的嘿嘿冷笑!
跟着,三剑现身,向亭内喊道:“注意,有人窥视!”
梅男脸色突变,长身便欲追去。
司马玉龙一把将她拦住,轻叹一声道:“追不上了!”
“谁?”
“她。”
“谁?”
“闻人凤。”
“闻人凤?”
“唔,唔。”
梅男先是一怔,跟着,两颊上,立即浮起了两朵绯红色的薄翳。
“没有关系,老前辈。”司马玉龙朝三剑王奇挥挥手,强笑着道:“来的是闻人女侠,她,看样子,好像在跟我们闹着玩呢!”
三剑王奇,微躬而退。
“龙弟,她,会不会……误会了……我们?”
“误会我们什么?”
“你……你敢……敢再这样说?”
司马玉龙低头赧然一笑,但旋即默然咬唇沉思起来。就这样,很久很久之后,他方轻叹一声,低声说道:“不早了大姊,我们开始吧!”
授毕先天太极式的全部心诀,天已微明。
天亮后,为了遮掩一路上天地帮徒的耳目,司马玉龙刻意地将自己化装成一个面目可憎的粗人!
他将笑脸弥陀韦吾送给他的那支盘龙剑盘在腰际,剑鞘则交给三剑王奇暂时代为保管。
他先染了自己的肤色,改了五官英秀端整的形状。然后脱下丝绸长衫,换上一套蓝布短褂裤,腰束板儿带,并且在板带上插了一根八寸来长的旱烟筒,悬上一只旱烟荷包。他弃去那只轻便书箱,改背一只青布包裹。
依着华山五剑的意思,很想为他买匹马,可是,他笑笑,结果却选了一头骡子!这样一来,他便十足地成了一个下乡催租的家人了!
为着行路方便,他别了五剑-朵梅,提前上了路。
一路上,骡蹄得得,司马玉龙左顾右盼,自己也感到有点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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