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马玉龙,再看看一面读信,一面神色变化不定的上清道长。
上清道长看完那封长信,先将原信折妥收好,然后又朝低头跪着的司马玉龙望了几眼,轻叹一声,点点头,这才双手将司马玉龙扶起,旋即略整衣冠,以无比严肃的声调,向司马玉龙深深一稽首道:“武当上清,这相参见五行山本代掌门人。”
司马玉龙又要下跪,上清道长沉声道:“玉龙,从今以后,你再对我多礼便是失仪了。
望你记取五行一系在中原武林垂百年来的崇高地位和荣誉,好自为之,上清道长和你以往的一段师徒之谊,亦感无上荣耀,玉龙,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愿你认清自己的处境,竞业以赴,来,我们大伙商量正经的吧!”
众人等上清道长说完,不由得齐声欢呼起来。
闻人凤稚气未脱,这时从身上摸出一块长三寸,宽二寸,上面画着一只酒葫芦的竹牌,托在掌心里,一蹦一跳地走到司马玉龙面前,将手一伸,扬笑道:“小掌门人,认得这个么?”
司马玉龙红着脸,点头笑了笑。
闻人凤又笑道:“凭了这块竹牌,我能提出一个请求么?”
一二三剑哈哈大笑。
司马玉龙却正色地对着竹牌一躬,恭谨地道:“玉龙恭候吩咐。”
如此一来,闻人凤反而笑不出来了。只见她粉脸一惨,颤声道:“请掌门人收回这道竹符,一年之内交给我一颗天地帮香主伏虎尊者的人头!”
司马玉龙又是一躬,伸手接过,然后肃容道:“谨遵所瞩。”
这时,梅男已令两个青衣婢端来七张太师椅,让司马玉龙、上清道长、一二三剑、闻人凤、以及她自己,七人团团坐定。
众人坐定之后。梅男首先开言说道:“华山不幸,多蒙五行掌门人司马少侠独柱擎天,一掌挽回浩劫,梅男谨此致谢。适才司马少侠已说明那位蒙面人即系苗疆桃面女侠,天地帮现在的内堂香主,她老人家既然留书指示机宜,以她老人家在天地帮内地位之高,以及天地帮这次无故侵击华山一事看来,确有立即采取行动的必要,在座诸位,以上清道长年高德重,尚望道长有所安排才好。”
上清道长微微倾身道:“梅掌门人好说,此为全体中原武林休戚相关之事,上清敢不竭尽一己之智,为人谋,更为己谋?”道长略为一顿,又道:“照目前迹象看来,天地帮业已撕毁面允今年中秋夜君山大会一次了断之诺言,边无疑义,桃面女侠说得不错,‘静守零星灭,主攻求生机’。我们不能再等了,上清的意思,拟自明天起,请杨兄施兄王兄三位分头赶赴昆仑、衡山、北邙,闻人女侠持上清和梅掌门人联名签署的函件跑一趟少林,上清则造反武当,华山清梅掌门人暂时留守,照顾符见和柏兄,今年五月五,各派在岳阳取齐,决定行止,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道了一声好。
司马玉龙道:“我呢?”
上清道长微笑道:“最难的留给你。”
司马玉龙高兴地道:“好,我做什么?”
上清道长笑道:“天山慕容老前辈和华山梅叟,在五月五日以前,请你务必请到一位。”
闻人凤摇摇头道:“天山不必去了,我祖母的脾气我知道。早在中原武林对她老人家误解之后,她老人家是再也不愿意涉及任何武林恩怨了。……不过,我离开天山那么久,她老人家因不放心而进关找我,倒是很有可能。所以说,她老人家方面,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在五月五以前,如果我能碰上,一切由我负责好了。”
上清道长点头道:“这样也好。”
司马玉龙转向梅男道:“梅叟他老人家去了哪里?”
梅男摇摇头道:“只有他老人家一个人知道。”
上清道长笑道:“假如梅叟的行踪有定处,还能说得上一声‘难?’”
司马玉龙奋然道:“我有办法。”
梅男和一二三剑齐声讶道:“你有办法?”
上清道长也是一怔道:“你有什么办法?”
只有闻人凤在望过司马玉龙一眼之后,微笑着说道:“我知道。”
众人又是一阵茫然。
司马玉龙也笑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倒说说看!”
闻人凤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稀奇,我不过想先看看梅叟过去住的地方,然后再从他老人家留下来的种种事物上去寻觅端倪罢了!”
司马玉龙抚掌笑道:“对,对极了,玉龙正是这个想法。”
梅男摇摇头道:“司马少侠假如真是个这么想法,少侠就不免要失望了。”
司马玉龙一怔道:“为什么?”
梅男道:“他老人家原来就住在后面谢尘馆的铁塔下层,自他老人家走后,我已将那一间上锁,里面的一桌一椅,从没有人进去移动过,但据我所知,里面除了一床一桌一椅,以及几本书籍和一副棋盘棋子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司马玉龙立起身来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
梅男也立起身来道:“当然可以。”
梅叟过去住的那间卧室,果如梅男所说,除了一些竹制家具外,只有一些线装书和一副棋盘子,另在卧室为粉墙上,写着一些前人的诗词,其中有一首诗是这样的:
孤云无定鹤辞巢,自负焦桐不说劳。
服药几年期碧落,验符何处囗舟毫。
子陵山晓红云密,青羊湖平雪浪高。
从此人稀见踪迹,还应选地种仙桃。
众人都在梅叟留下来的书籍中翻寻,想获得什么信笺之类的留字,独有司马玉龙对这首诗注目流连,再三诵不绝口,闻人凤走过来低声笑道:“掌门人,梅叟的行踪在这一首诗里面么?”
司马玉龙脱口大声道:“玉龙之见,正是如此!”
众人闻声,一齐集拢过来。
上清道长问道:“玉龙,你有何所见?”
司马玉龙沉吟了一下道:“这首诗,玉龙记得好像是晚唐一位道者所作,那位道人的名姓,玉龙一时记不起来了。但这首诗是那位道人所有作品中精品之一,则是可以肯定的。以梅叟晚来淡泊名利的性格,而独独将这首诗录出来,依玉龙之见,绝非无因。”
梅男甚为关心地道:“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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