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惑然相顾之际,黄胖汉子身躯一转,突然闪电般向那名青衫教徒一掌劈去。
变生仓促,欲避无从,青衫教徒应掌就毙!
另外五名教徒既惊且怒,神定之下,一声吼,齐齐挥剑攻上。黄胖汉子边逃边叫道:“且慢,一对五另有一对五的一套,不看书我是打不来的,你们逼急了,老夫可就不奉陪了。”
现在当然不会再有人理他了。可是,说也奇怪,五支剑交错围攻,虽然织成一片虹网,黄胖汉子却不仅在纵横剑影中进退自如,而且两眼还一直盯在手中那本小册子上。
只见他一面穷嚷,一面更忙里偷闲。手沾口水,掀着书页,好像真的在找其中某一页某一段一般。
不多一会,黄胖汉子忽然叫道:“有了,在这里,刀剑矛戟矢,上火水木金;五行不正,五刀相危,应破以:‘浪絮已逐东风去,夭桃应随春水归’!”
叫着,身躯一矮,单足扫出,迎面一名红衫女教徒应足向左踉跄绊出,正好撞上另一名教徒的剑尖,剑尖贯颈,血雨四溅!
黄胖汉子早窜去一边,这时扬着那本小册子大叫道:“今日不回头,明年纸钱飞!底下一招名叫‘四大皆空’。该死的一对已经死了,你们四个斟酌着办!”
余下的两对男女教徒本待继续扑过去,闻言不禁朝地上两具同伴的尸体扫了一眼,惨状入目,心底寒生,猛打了一个冷噤,纷纷掉身拔腿而适。
黄胖汉子等到四名男女教徒去远,忽然身子一转,探首朝墙头的华云表略略一笑道:“朋友,你瞧也瞧够了,现在该轮到咱们二个玩玩了吧?”
华云表知道这黄胖汉子虽然发觉到他的存在,却没有认出他是谁。当下他有意拿这黄胖汉子寻开心,一声不响地,双手一搭墙头,轻悠悠倒翻而出。姿势之美妙,无以复加。
黄胖汉子果然看得眼光一直,暗讶道:这厮相当不好惹呢!
华云表落地之后,抬头一笑道:“玩玩因无不可,就只怕阁下不是对手。”
黄胖汉子被激恼了,哼了一声道:“试过了再说不迟!”作势扑出。
华云表双手连摇道:“等一等!”
黄胖汉子止步怒声道:“等什么?”
华云表不慌不忙地探手入怀道:“我们的毛病相同,我也有一部载有各种特殊战法的奇书,在与人交手之前,我也一样要先查看一下。现在等我查一查,看看跟一个擅仿他人面目,能打一手烈火弹,体重有我两倍的人物交手,究竟以采取哪一种战法为宜。”
黄胖汉子眼皮眨了眨,突然偏脸向地下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真是活见他妈的大头鬼!”
华云表弯腰捧腹,笑不可抑。
黄胖汉子强自僵持了片刻,终于噗哧一声,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华云表笑了一阵,目光偶扫地面,不禁住笑皱眉,指着地上那两具死尸朝黄胖汉子责问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杀人?”
黄胖汉子瞪眼道:“嫌我杀得太少,还是嫌我杀得太迟了?”
华云表摇摇头道:“古人说得好:‘王者固有征,不杀乃天声’。儒家讲‘仁’,讲‘恕’,以恕为仁之本,我辈武人,似亦应三复斯旨……”
黄胖汉子又啐了一口道:“去你的!”
接着意犹未尽地翻眼道:“你小子只看到他们被杀,可曾见过他们杀人?他们曾经破坏了多少纯洁男女的贞操,毁坏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些,都不谈。就说适才吧,我只不过赶路稍急,无意中碰到他们一下,他们立即穷追不休,大有不取我一命,怨气难泄之势。幸遇上的是我,如果换上一个身手较差的,那时候你以为被杀的将会是谁?”
华云表语为之塞,只好搭讪着改口道:“你有什么重要事要赶得那样急?”
黄胖汉子脱口道:“还不是”话说一半,突然咽住。
华云表见疑道:“还不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黄胖汉子乱咳一下道:“还不是,咳咳,还不是穷忙?噢,对了,我不是说过,你纵然赶来黄山,也无法找到你所要找的人,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急急忙忙地就赶来了呢?”
华云表见他不愿意解释下文,自然不便穷追下去,这时本想说:“除非来黄山,我目前还有什么地方好去?”
继之一想,终又忍住。因为他如果说了,对方一定要问问为什么。那时,他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虽然他知道这名黄胖汉子不是坏人,但是,人家居然处处保留,你又为什么不保留一点?
所以,他耸耸肩道:“你又不肯告诉我找不着的原因,我为何一定要听你的?”
黄胖汉子并不生气,点点头道:“好的,就陪你跑一趟吧!”
二人踏着月色,并肩前行,走了一会,华云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脸向黄胖汉子笑道:“刚才你那本册子到底记载什么没有?可否借给我欣赏欣赏。”
华云表童心未退,一旦对一件事产生好奇,不弄个清楚,心中总是有着疙瘩。
他倒不想真的能看到那本小册子,只要黄胖汉子能加以解释一番,不论所说是真是假,他也就不再会对那本小册子念念不忘了。
没有想到,结果大出华云表意料之外,黄胖汉子竟连想也没有想一下,便伸手入怀将那本小册子掏出来送到他的手上。
这一来,反弄得华云表有点不好意思了,赧然红脸笑道:“我真的可以看吗?”
黄胖汉子反手一把又夺了回去道:“不看就还我。”
华云表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反复无常?”
黄胖汉子毫不为意地道:“这一手你也得学学,这就叫做‘放得出,收得回’!
这本册子根本不能借给别人看,但是,我算得准,如果答应得非常爽快,你就一定会这么谦虚一下,那么我便有机会藉此收回。高深的武功也一样,故意露出的空门,敌人不一定敢攻过来,别人防守最严密的部分,也往往是最软弱的一部分。攻其不备,是俗手,攻其自以为敌必不攻,方称妙着,险中弄险,方能化险为夷,便是这个道理。”
华云表气都气不完,哪还有心情去听他这一套,一路下去,他始终没有再跟黄胖汉子说过一句话。
天亮后到达离石埭县城不远的长林驿,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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