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人的吗?”
小胖低叹了口气道:“像谁还不都是一样?我只是有点印象,真的要我说,可也说不上来。唉唉,好累,小华,白天我已因你挨了一顿骂,这次请你饶了我好不好?”
余小华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在内心却已止不住暗暗起疑。心想:侠蝶那厮目光锐利无比,决不会看错什么,我一定生得极像某一个人!
像谁呢?
他长到这么大,只有偶尔去河边掺水解渴时,才会从水底看到过自己的脸孔,而那,也只是一个晃动而模糊的廓影而已。所以,他自己究竟有着如何一副长相,实在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在丐帮,照镜子无异是笑话,同时,帮中也根本找不出一面镜子来。因此他要想解开这个谜团,唯一的办法,便是偷偷背着人再将脸孔洗净一洗!不过,这事不给发觉便罢,一经发觉,他就势必要永远失去蔡师叔的欢心了。
值得这样吗?有必要这样做吗?
最后他觉得他实在不值得为这件事多烦心,如果老是念念不忘于这一点,真是太幼稚,也太可笑了!他已能凭一腔热血和一身胆略,不辞生命之险,想尽方法以图挽救一名江湖奇人之生命,他已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天空灰暗如铅,雨仍间间歇歇地下着,由渭门通往长安的驿道上,一片泥泞。
冒着雨,踏着湿滑的驿道,二三十名破衣叫化,正奔丧似的赶向长安方面。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十方土地忽然回过头来喊道:“小华,你过意得去吗?”
紧随他身后的余小华抹了抹额角答道:“这是蔡师叔自己愿意的,小华又没有勉强,不论如何,小华非在三天之内赶到子午镇不可!”
十方土地又道:“到底为了什么事,你总可说说呀!”
余小华摇头道:“到了子午镇再说,现在不行。蔡师叔如果不高兴,要打要骂都可以!”
十方土地没有打,也没有骂,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笑,放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三天后,子午镇到。人镇至本地丐帮分舵安顿下来,余小华向十方土地道:
“小华想一个人去外面走动一下,小华自己会当心,请蔡师叔这次千万别再派人跟着。”
十方土地拗他不过,只好蹙额予以默允。余小华走出子午镇分舵,来到大街上,一面前行,一面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万里追风就藏在某个角落里向他招手。
子午镇为当时由长安入川之要冲,向有小长安之称,市面之繁荣,自不难想像。
可是,令余小华失望而又疑讶的是,他几乎已将几条主街全部走完,却始终没有发现万里追风的影子。
“是我来迟了?还是他临时又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如属后者,这一次,将如何再与他联络呢?”
余小华正踟蹰间,忽见前面有座剥落的更亭,里面只坐歇着一个卖春笋的大孩子。那大孩子头戴竹笠,似乎走累了,膝头上横着一支木扁担,此刻正倚在扁担上打瞌睡。余小华见四下无人,亭中清净得很,便也信步走了进去。
余小华刚想在另一座石礅上坐下,耳边忽然听得。一阵细语道:“谢谢你,将密函投在空箩内吧。”
余小华猛然一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面前这名“大孩子”,原来就是“万里追风”所伪装!
余小华四下望了一眼,凑过去低低说道:“老实告诉祁大侠,所谓递交密函,不过是个藉口而已。晚辈另外有几句话要跟祁大侠说一说倒是真的。”
万里追风愕然抬起两道吃惊的目光道:“什么?你你是说你自己有话要跟我说?”
余小华头一低,低低说道:“是的,不过在说出来之前,有两件事必须请祁大侠先行答应下来。”
万里追风侧脸道:“哪两件?”
余小华诚恳地道:“请祁大侠相信它的可靠性,并请祁大侠不要追究它的来源!”
万里追风眼皮微撩,目中迅速掠过一片光亮,点点头道:“我答应了!”
余小华咬唇思索了一下,然后望向对方道:“俗语说得好:‘疏不间亲’,但是,我现在却不得不犯这个忌讳。前次我问祁大侠:‘谁是当今轻功方面的第二人?’老实说,是有原因的。不幸得很,未料到这人竞是祁大侠的表弟……”
万里追风眼皮眨动,一声不响,余小华继续说下去道:“如今我要说的是:假如祁大侠必须留在中土,而同时又无法疏远你那位表弟的话,希望祁大侠能记取一件事:你那位表弟正奉着某方面的使命,在处心积虑地想取得你的首级!”
余小华满以为万里追风听到这消息一定会惊讶得跳起来,然而,使他意外的是,万里追风竟然一点惊骇的表示也没有。他听完,一如先前那样,眼皮不住眨动,静静地望着余小华。余小华灰心地喃喃道:“我知道祁大侠不会相信……”
万里追风突然注目道:“老弟!就算它是真的吧,但是,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这般关心?一定要将这消息转达于我呢?”
余小华道:“理由很简单:他们计划着如何取你首级,却没有宣布你的罪状,或者说出你有其它什么该死的理由!”
万里追风眨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你自己十分危险么?”
余小华道:“我知道。”
万里追风道:“那你这是何苦?”
余小华道:“跟你的情形差不多!那名黑衣蒙面人武功不知高过你多少,而他要加害的又不是你,你自告奋勇追查他的底细又是何苦呢?”
万里追风缓缓站起身子,挑起那副只剩下几根青笋的空箩筐,拉低草笠前沿,停顿了片刻,道:“再见了,希望有机会报答你。”
语毕,头一低,转身出亭而去,脚下似缓实快,眨眼便于街角消失不见。
余小华呆立目送,心底不住默忖道。“他反应这般冷淡,最后这句话好像还有点嘲弄意味,他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呢?”
渭门一家客栈的后院上房中,床前一灯如豆,窗外细雨浙沥。侠蝶柳中平,呆呆地望着昏黄跳动的灯火,默默出神,心内却在怔仲不安想着:“这一次,情形相当反常。以前,他虽然不愿让人家知悉他的行踪,但对我这个表弟,却一直例外。
我投入‘血剑魔帝’座下,尚是近三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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