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冷然侧目道:“不然怎么说?”
劲装蒙面人期期地道:“卑员意思是说……‘万里追风’轻功天下无双,这一点,帝君和令主不是不知道。设若不幸失手,卑员一命固不足惜,泄露机密,岂不有负帝君厚望,使帝君有所托非人之憾?”
执旗蒙面人词色稍缓,谈谈说道:“你不会失手的,放心好了!”
劲装蒙面人不胜惶恐道:“卑员实无自信。”
执旗蒙面人缓缓说道:“你轻功方面虽然稍逊姓祁的一筹,但在其他方面却胜过姓祁的多多;而自现在起,他明你暗,日期又不加限制,非遇大好良机,决不轻易出手,像这样,还愁不会成功吗?”
劲装蒙面人沉吟着,点头不语。执旗蒙面人接下去又说道:“‘万里追风’祁天保之轻功虽云天下无敌,然而,当今武林中,在这一方面的成就,除了他姓祁的,便得数你。而这一点,便是帝君今天之所以属意于你的最大原因。明白帝君的用意吗?惟有你,方能胜任蹑踪任务,惟有你,才能于事成后从容引身远扬!帝君寄语,盼尔好自为之!”
劲装蒙面人至此似乎方始大悟,欢声伏拜道:“卑员明白了,谢帝君恩典!谢令主恩典!”
玉剑令主挥手道:“这就去吧!”
劲装蒙面人应声起立,肩头微晃,霎眼于夜空中消失,身法之快捷轻灵,果然当世罕见。
玉剑令主睨目以送,似甚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双肩一晃,也朝来时方向纵身腾射而去!
余小华如自梦中醒来,深深嘘出一口气,跃身下树。目光偶扫地面,忽然发现刚才那位什么玉剑令主站立之处有一团白花花的物事。俯身捡起一看,原来竟是一条幽香袭人的香罗手帕,不禁讶忖道:“那位什么‘玉剑令主’难道竟是位女子不成?”
他本想信手弃去,但念及留下它或许将来对查缉那批血剑魔党有所帮助,遂又改变主意,顺手塞入怀中。
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已近二更时分。他走出假山,扫目四顾,实在看不出从哪座拱门出去,才能回到前面太平正殿。
就在这时候,忽闻身后有人淡淡问道:“迷了路是吗?”
余小华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躯。目光至处,只见四五步外,不知打什么时候起,已然出现了一名青衣少年。
这名青衣少年年约十六七,修届人发,眼如荷珠,五官俊秀无比,形神间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而威凛圣洁的气质,只是脸色微嫌苍白,在朦胧月色下,看来似乎有点病容。
青衣少年与余小华四目相接,眼神中似乎微现一丝讶异之色。余小华一见对方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早忘了人家来到自己身后都没有被自己察觉到的这份身手该是何等惊人,当下欣然拱手道:“是的,有劳大哥指点!”
青衣少年注目颔首,身子一偏,举手正待加以指点时,余小华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皮一眨,问题:“请问这位大哥是不是刚刚赶到此间?”
青衣少年怔了怔,含笑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余小华迟疑地道:“你要是早就来了,我在酒席上何以没有见过?”
青衣少年失笑道:“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参与寿宴?你自信能够记得清每一个与宴者的面容吗?”
余小华摇摇头道:“不”
青衣少年笑道:“‘不’什么?是承认‘不能’,还是‘不以为然’?”
余小华肯定地道:“别的人我不敢说,若说我,我敢打赌,要是曾经见到过,哪怕只是看过一眼,我相信我也决不会忘记的!”
青衣少年听了这话不知怎的,苍白的脸颊上竟然浮起两抹浅浅的红晕,俊目流注,数度欲言又止,终于轻咬着下唇,缓缓移开视线,默默去望别处。
余小华走上一步,恳切地道:“我叫余小华。”
青衣少年愕然转过脸来道:“你……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余小华呆了呆,讷讷地道:“你……你刚才难道不是为了要知道我的名字想问而又问不出口么?”
青衣少年瞪了他一眼,最后忽又忍不住味地一声笑出来。余小华给笑得一头雾水,张目怔怔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青衣少年望着他,笑意渐敛,好半晌,方轻轻叹了口气,勉强笑了一下道:
“你实在不该抢着把名字告诉我。”
余小华诧异道:“为什么?”
青衣少年转开视线道:“因为我并没有打算把我的姓名告诉你。”
余小华咦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逼着一定要你告诉我?”
青衣少年为之默然。余小华还想再说什么时,青衣少年已抬手指着右边那座小拱门说道:“从这儿出去,笔直走,连穿七座院落,便可到达太平正殿了!”
余小华道:“怎么?这样晚了,你还不想出去?”
青衣少年摇摇头道:“我还得等会儿。”
余小华犹豫了片刻,躲身道:“那么再见了!”
说完刚刚转身踏出一步,身后青衣少年忽又轻喊道:“且慢!”
余小华返转身躯,脸上现出疑喜交集之色,期待地注目道:“大哥是不是改变主意准备一道出去?”
青衣少年四下望了一眼,缓缓踱近,脚下一停,两眼凝注在余小华脸上,低低地,激动地说道:“华弟,有件事我想忠告你,那就是刚才发生在那边假山背后的一切,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希望你在练成丐帮三大绝学之前,暂时将它忘记,我只是劝告你,而不是勉强你,因为我希望我们今后还能相见……”
像爆米花似的,九届武会过去了,新任韦盟主的六旬寿辰也过去了,千万武林人物,又从云亭山太平谷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
由“西乡”通往“渭门”,傍着西乡河的官道上,不时有飞骑驰过。马上骑士们于挥鞭叱喝中,不时纵声谈笑,内容千篇一律,无非是赞美太平谷的武林圣迹,韦盟主的威武豪放,以及太平宫中那顿令人难以忘怀的丰盛酒席其间,只有一小支人马是例外。
那是二三十名长幼不等,鹑衣百结的叫化子。
这群叫化子,说得确实点,他们的总数是二十八名。而这时;二十八人有二十七人在默默赶路;其中只
-->>(第5/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