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黑衣蒙面人对此汹汹舆情一点也不在乎,未容一剑震八荒身形站稳,原式不变,又是一掌当胸劈去!
势沉力猛,远较第一掌更为凶诡凌厉!
一剑震八荒右肩一沉,右掌正待发出,精目问处,忽然改变主意,即下一滑,侧身飘开,似是想先察看一下对方的拳掌路数。
黑衣蒙面人形同疯狂。一边奋身疾扑,一边嘶声大呼道:“韦天仪,你这狗贼末日已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狗贼前次那套一手遮天的血腥把戏,到此为止,不会再灵啦!”
一剑震八荒脸寒如铁,既不还手,亦不开口,只一味闪跃腾挪,冷眼默察着对方出手时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金龙首剑常游天见一剑震八荒只挨不还,不禁为之大感不耐,当下双眉一挑,宏声大喝道:“依大会规章,韦大侠有权用剑!”
祭剑台下,立即鼓噪而应!
“用剑,对,对,用剑劈他!”
“劈了他!”
“劈了他!”
“拔剑呀,韦盟主,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黑衣蒙面人连攻数掌,将一剑震八荒逼去一边,然后一扭头,向监察席上厉声喝问道:“谁在说话?”
金龙首剑胸脯一挺,怒目沉声道:“华山金龙第一剑常游天,第九届武林大会监察人,根据天下公认的武会规章第二条第三款说话,朋友觉得怎么样?”
黑衣蒙面人眨着眼皮重复道:“金龙第一剑?常游天?这名字蛮熟嘛?唔,我想想看噢,对了!对,对,华山‘金龙八剑’之首的‘常霹雳’!”
金龙首剑常游天,性烈如火,“常霹雳”者,正是一般武林好友对这位金龙首剑的昵称。
金龙首剑见对方喃喃自语,初尚以为对方系有意藐视于他,及至对方喊出这声听来颇有亲切之感的“常霹雳”,不禁心头一震,骇忖道:“此人似乎有点神志不清,难道还是位老友不成?”
金龙首剑正待加以盘问时,黑衣蒙面人忽然仰天哈哈狂笑道:“常游天,金龙第一剑……哈哈……金龙第一剑常游天……哈哈,哈哈哈……常霹雳呀常霹雳,你们那位师叔,华山上代掌门人,‘华山神剑’谢灵运最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死活如何?你们‘金龙八剑’八个做侄子的,有谁能回答得出来吗?”
语毕,又是一阵震天狂笑!
华山上代掌门人,“华山神剑”谢灵运,晚年退隐,不知所终,一般武林人物都以为神剑已另外觅得修身养性之所,过那神仙生活去了;惟有华山本门弟子心里有数,他们的上代掌门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七八年前,神剑突于某夜神秘离去,一去不返以迄于今,所谓“退隐”,不过是该派为了派誉关系而于事后设词这样宣称的罢了!
所以,黑衣蒙面人这番话,听在别人耳中还不怎样,而台上现任监察人的“首剑”和“八剑”,以及台下杂在人群中的二、三、四、五、六、七诸剑和其他华山弟子听了,却不啻平地一声焦雷!
金龙首剑脸色一变,沉声道:“朋友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蒙面人不答,忽然转过脸去,向一剑震八荒阴阴一笑道:“韦天仪,你呢?
你知不知道?”
一剑震八荒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焰,但由于身份相关,仍然强忍着,嘿了嘿,一字字地道:“是的,朋友,韦某人佩服你,你朋友已极尽口舌之毒,达成煽惑之能事了!在你朋友心目中,韦某人是‘男盗女娼’!是‘大奸贼’!是‘狗贼’!
并曾玩弄过很多‘一手遮天的血腥把戏’!而现在,你又以言词隐隐约约地暗示出,‘华山神剑’即为韦某人所谋害。依你朋友之指控,韦某人可说是集万恶于一身,可是,朋友,你又是谁呢?朋友何不除下面罩,光明正大地拿出证据来?并凭你朋友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以加重你朋友这番指控的分量呢?”
黑衣蒙面人于听到“朋友何不除下面罩”这句话时,身躯一颤,似乎突然间受到某种莫大的刺激,自纱孔中射出的两道眼神,顿时转变为一种近乎狂人似的凶光,未待一剑震八荒将话全部说完,一声厉吼,又向一剑震八荒和身扑去!
一剑震八荒风衣飞扬,就地一个大回旋,攻守双方,转眼易位,一剑震八荒这时不用客气了,低喝一声:“朋友留神,韦某人可要还手了!”
随着喝声,左手食、中二指掐出一道剑诀,右手并掌代剑,一掌砍向对方后肩!
说也奇怪,黑衣蒙面人在主攻时,举手投足,看上去明明是个一流大行家,可是,如今一剑震八荒刚递出第一招,黑衣蒙面人便暴露出可怕的致命弱点。他向一剑震八荒扑去,一剑震八荒腰身一拧,反绕至其后,这本是高手对仗时极为习见的一种情形,在黑衣蒙面人来说,一招扑空,或侧闪,或反撩两者均可,端视他在武学上的成就和自信以定取舍。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现在的黑衣蒙面人,一个猛冲,身形竟然控收不住,面前早没有了敌人的影子,他却仍然直冲而前,对身后一剑震八荒之掌招,浑无所觉。
一剑震八荒乃何等身手,招随声发,人随掌进,来势疾赛流星赶月,眨眼之间,掌沿已然照定砍落。
这一掌不须十成砍实,只要用上二三成力道,黑衣蒙面人一条右臂也就得要跟身躯分家了!
台下看得清切,立时轰然暴起一阵欢呼!
一剑震八荒不愧为一代盟主,就在掌沿已接近黑衣蒙面人后肩的一刹那,手背一翻,突然化砍为抓,食、中二指分找肩前“天泉”“曲泽”两穴,拇指一抵,轻轻按在对方肩后近脊的“挂膀穴”上!
黑衣蒙面人身躯摇了摇,周身劲力顿失,台下立即狂呼起来!
“好!韦盟主硬是要得!”
“撕了他!”
“撕了他!”
“不,扔下来,给咱们大家瞧瞧,看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一条疯狗……”
一剑震八荒左手一伸,又加拍了黑衣蒙面人的昏穴,然后轻轻一放,转过身子,双臂一再挥动,好不容易方将台下激动嘈杂的人声平息下来。
一剑震八荒见台下已完全安静下来,走出两三步,抱拳一拱,肃容道:“韦某人谢谢朋友们的关注,不过,朋友们应该看得出来,此人出言无状,视听不敏,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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