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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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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风雨飘摇天涯路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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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都认不全,病家怕他先生不欢喜,十九不敢多问,听说他这一手神仙字只有一个叫独眼龙的跟班完全识得,而这位独眼龙嫖赌无一不来,其贪无比,端起架子来往往比他们主人还大,以致花不起银子的人,纵然求得上这位曹一帖,如果买不动那位独眼跟班,药方到手,仍然等于一张白纸!”

    文束玉点点头道:“无妨,小弟愿意明天分别去试一试,谢谢你老大了。”

    第二天,文束玉首先去找杨柳坊的马四太爷。在文束玉来说,店伙口中的长安三大名医,当以马四太爷最好商量,因为他是自己送上门去看病,并不需要对方劳驾出诊。

    找到马府,文束玉先到耳房挂号,耳房中那名家人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摇头道:

    “四太爷今天不在。”

    文束玉尚信以为真,忙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名家人悠然阁目道:“不清楚,过上三五天你再来看看好了。”

    文束玉发觉对方语气似乎有点不对,约略一想,忽然省悟过来,于是,他取出银包,故意将里面的金叶和银块在对方的面前显露一遍,然后挑出其中一块五两重的银锭子递过去赔笑道:“麻烦总管进去看一看如何?也许四太爷他老人家自外面回来时适您老不在亦未可知。”

    那名家人双目一直,呆了好半晌,方始搭讪着干咳道:“咳咳,这……倒有可能,适才隔壁王三爷请我过去欣赏一幅古画,我的确离开了一会儿,现在进去看一下也好,咳,不过,这……这个我可断断不能收你的,因为,咳,我还不能担保四太爷一定在。”

    文束玉忙又将银子推过去道:“总管见外了,不在又何妨?今天不在有明天,总有在的时候,您说是吗?”

    那名家人至此不再客气,衣袖一扫,扫起那块银锭子,起身向后院走去,不消一会那名家人去而复返,满脸挂笑道:“恭喜您了,四太爷果然刚刚回来。”

    文束玉信口敷衍了两句,便跟在那名家人身后,来到一间收拾得极为雅致的书房。

    不知是否这名家人已经递过话的关系,那位道貌岸然的四太爷显得很是客气,不但让座,且还命小童泡来一碗香茶,接着展腕把脉,看舌苔,问起居,以及以前的健康状况和得病的时日,文束玉一一回答了,最后反问道:“请教四太爷,晚生这次究竟得的是一种什么病?”

    马四太爷捋髯道:“在医经上来说,这种症候叫做‘心贤不交,气虚血旺’!病症起于劳累过度,饮食失时,服两帖药当能慢慢好转,我现在先开个方子,你回去吃吃看,三天之后,再来复诊。”

    最后,方于开好了,文束玉问诊金多少,没想到马四太爷竟然摆头,道:“老朽薄具家财,颇堪自足,行医纯属济世,诊金一向不受!”

    文束玉当场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那名家人一旁插口道:“这位老弟也许不是长安本城人氏,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老爷说的都是实话,咳,不过,你这张方子可要拿去东街老长生药铺配药才好,长安只有这家铺子药材最地道,虽然价格可能贵一点,但是,吃药是为了治病,药不好,方子再高明些亦属枉然,这个道理你老弟应该明白。”

    文束玉连说当然,于是千恩万谢向主仆两告辞出来。

    找到那家老长生药铺,药抓好,伙计算盘哗啦啦一阵拨动,然后夹起笔杆,将算盘搭的一板,抬头淡淡说道:“二十八两七钱四!在这里煎另加三钱三。”

    文束玉听得一呆道:“多少?”

    伙计不耐烦地道:“二十八两七钱四,这里代煎则另加三钱三。你老弟是不是耳朵也有毛病?”

    文束玉呆了片刻,终于如数照付,甚至连代煎费都付了,因为他已渐渐地明白过来,那位马四大爷并不是真的不收诊金,只不过是要了钱还要名而已,煎费三钱三也贵得不合情理,不过,文柬王猜想这里面可以另有它的“道理”。凡药都用“引子”,引子在药方中的地位相当重要,在这里面,很可能在引子里出花样,他多的都花了,又何必因小失大,再去吝惜这三钱多银子呢?

    文束玉依嘱吃完二帖药,可是,吃与不吃,完全一样,病症在服药后一点也没有减轻之趋势,保证未能兑现,手段自然可疑,文束玉对马四太爷失去信心,只好再去找那位张驼子碰碰运气了。

    文束玉因悉张驼子有着每天只看三名病人的惯例,是以这一天特别起了个大早,天刚亮便赶去法王寺后张府,可是他早,别人竟比他更早,他赶到时,张府门口三把木椅上已经坐满了人,三人之后的碰钉者尚不知有几许,文束玉无奈,只好掉头转身,准备明天重新来过。

    不过,文束玉第一天虽然徒劳往返,但却为此生出不少希望。因为,他认为什么都可以假,唯有医家医病假不了,设非这位张驼子有两手,将绝不会有这么多的病人,这么一大早就来抢号位的。

    当夜,文束玉不敢熟睡,约莫天才不过四更天光景,他便从客栈中摸黑走出,这次还好他总算以一步之优先,硬从另外两名几乎是同时赶达的病人手中抢到第三号座椅,坐定之后,在闲聊中,文束玉方才知悉第一号和第二号病人原来都是昨晚就来了,二人都是在这儿过的夜,卧具刚由家人收走。

    文束玉趁势向二人问道:“请问两位老乡,小弟是由外地来的,对本城情形不怎熟悉,不知道这里这位张大夫,与杨柳坊那位马四太爷,二人之医术,毕竟哪一位较高明?”

    文束玉这样问,是有深意的,那位马四太爷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了,现在,只要这二人说一声:“差不多”,或者:“唔,这个难说得很”。那么,他将毫不迟疑的马上起身让位。

    不意文柬玉话刚问完,那位第一号病人,便即抢着说道:“这怎么能比”

    文束玉听得心头扑通一跳,忙道:“是谁不能跟谁比?”

    那人抬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你老弟看我的气色怎么样?”

    文束玉经此一问,这才注意到此人脸色红润,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于是惑然点头道:

    “不错!”

    那人哼了一声道:“但在两个月之前,杨柳坊那个姓马的老家伙,竟然回我无药可救,而后换到这里来,先后不过三帖方子便告完全康复,现在来,是为了病后调理,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二人谁高明,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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