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书生手臂一格,怒道:“留着你自己喝吧!”
妖女愣了愣,皱眉道:“在过去的武林中,你地府书生说起来也不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别说老贼派出人手尚属道路传闻,就是真的已经派出十八批,天下如此之大,我们又如此谨慎,大白天里,从不露面,奴就不信世上会有这等巧事。”
地府书生哼哼道:“这世上的巧事多得很!如果一旦凑起巧来,甚至现在这座潇湘第一馆已经暗中包围了都不一定!”
妖女脸色一变,一双受惊的眼光也止不住忙朝四下溜扫了一遍,眼光所至,当然不会有什么发现。
妖女心神略定,不禁微愠道:“你这……这算什么意思?”
地府书生冷笑道:“你以为不可能”
妖女也是一声冷笑道:”管它可能不可能,只要今夜太平无事,过了今夜,就算他老贼加派十八批人手也是一样!”
地府书生奇道:“怎么说?”
妖女得意地笑了笑道:“嘿,你以为奴领你来岳阳欣赏风景的吗?老实告诉了你吧,奴是来竖白旗的!君山七星剑宫姓单的那小子,心软耳软,更好讲话不过,我们假作不满老贼肆行杀掠之状,那小子听说与他师父七星剑桑剑飞的毛脾气差不多,最欢喜一个悔恶向善,何况奴象,咳咳,奴家也曾一度待他不薄,值此双方用人之秋,奴就不相信他会拒纳我们这两个称起来分量也不算太轻的牌子……”
地府书生喃喃自语道:“简直做梦!”
一缕刚刚升起的希望之色,旋又消失于无形。
妖女大感诧异道:“为什么?”
地府书生冷冷一哼逍:“真是一番如意算盘!我问你:你说那小子心软且软,那么,当时你在他身上施尽狐媚手段,结果你成功了没有?哼哼,你大概将他估作是第二个地府书生明井明了?”
妖女仍然不服道:“那…那是另外一回事,他既以侠义人物自居,总不能不许一个人悔过自新呀!”
地府书生晒笑道:“拜托你再将‘妖女欧阳瑶玉’这六个字多念几遍好不好?什么‘悔过自新’?哼,那也得看什么人!你才十八岁?你做错事是偶尔的?无意的?只有一次或两次?就去是自新怎么又带着一个男人呢?‘志同道合’?就算退一步来说,那小子狠不了心肠来,你知道那另外的几个小丫头吗?她们为了保持君山之干净,不将你乱剑分尸才怪!”
妖女目光不住霎动,听到后来,眼光中似乎微微一亮,但是,那亮光很快的又消失了。
最后,她问道:“依你呢?”
地府书生凝望着跳动的烛火,神色一片空虚,梦呓般地答道:“我,有什么打算,古人说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阴井明跟魔女胡意娘跟了那么多年,她也曾在我阴某人身上下过功夫,但是,我阴某人都能克制得住,这次遇上你这个害人精,算我阴井明倒霉就是了!”
妖女幽怨地记:“井明。你怎能这样说话?”
地府书生火了,转过睑去道:“那点错了?”
妖女趁势倚过来,低低地道:“是的,井明,是我害了你,但是,并明,你也得凭良心说一句,我有没有使你舒服过……”
地府书生惊呼道:“你?”
妖女不快不慢的接下去道:“譬如现在阴井明,你最好不要妄图挣扎,听奴说完,妖女欧阳瑶玉并不只有床上一套功夫。奴的‘盘蛇拿魂手’,在过去武林中名气也不算小,你要动,奴可以告诉你,那将会比死还要难受,奴现在五指分别拿在你腰前腰后的‘章门’‘精促’两穴上,动一动,元神解体,晤乖!“地府书生额汗如豆,神情极为痛苦,果然咬牙没有再挣扎。
妖女侧目接下去道:“现在,老实告诉了你吧,阴井明,老娘压根儿就没有爱过你!不信,你可以反省。你自忖那一点值得老娘上眼动心?武功不算高,人也不算俊,既无丈夫气,又不善于在女人面前献殷勤,陪小心,一句话:一无可取!当初,你自己也明白,老娘是为了利用你,之后呢,男人一时难找,完全是出于将就。尚好在你平常不近女色,元神还足,哼!如果是像最近这两夜那种进退维谷的可怜相……”
妖女不屑地又哼了一声,忽又笑了一下道:“不过,老娘自和你结识以来,你总算还建过两次大功,第一件,你放出了老娘。第二件,你刚才对老娘的那句提示。是的,老娘投去君山,被收容的可能性不太大,然而,机会也并非完全没有,但假如跟你走在一起。那就彻底地报销了。阴井明,老娘的话完了,你上路吧!”
妖女五指一紧,地府书生有如龙虾一般,摔然一跳老高,紧接着,叭哒一声,重重摔倒地上。
金陵红粉叟在月色下,越脊如飞,当他经一座雅致的后院时,忽为下面传出的一声叭哒之声暗吃一惊。
妖女抬起头,忽于窗户上接触到一双灼灼眼光。
四目相接之下,妖女尚不感觉怎样,窗户上那双眼光却似乎微微一直,紧接着,那双灼灼眼光消失,房门口灯光一黯房中已然多出一名瘦小精悍的老人。
妖女撤退一步,戒备地道:“尊驾?””
瘦小老人暖昧地笑了笑道:“有点眼熟是不是?好教丰韵不减当年的欧阳大姊得知,老夫金陵红粉叟是也!”
妖女先是一怔,随即一扑而上,狂喜道:“狠心的,你……你这害人不浅的,一转眼…
都…都快二十年啦!”
灯被飞袖煽熄,接着,黑暗中掀起一阵不堪闻问的纠缠……
同一刹那,由两名黄农蒙面人一路招引,这时已汇集成几近三十名之众的一个庞大的黑影人阵,在一名带头者一个指挥手势之下,立将那间“云浓而密”的上房困了个点水不漏。
当下由四五名黑衣蒙面人并肩冲上,砸破窗门,扬手打入,片如雨暗器,房中惨哼惊叫声并起,很显然的,红粉叟做了妖女的挡箭牌,在妖女上面承受了所有的暗器,而妖女大概仅是有惊无险,果然,哼叫过去不久,一条身形目窗中笔直射出,众蒙面人呼啸着一拥而上。
哪想到,那条身形来待敌人攻至,已经自动势竭摔落,原来仅是一具尸体。
等到众蒙面人领悟过来,第二条近乎半裸的身形已散飞着一头长发,趁隙穿窗,一个起落,迅速飞登西厢,众蒙面人怪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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