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马迹可循;但是由第二道剑式再转最后第三道剑式,就令人不解了,不但两者之间毫无相关之迹象可寻,剑头之指向,一下子成了一百八十度之改变,这支剑如果拿在同一个人手里,无异于在攻敌的-刹那,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掉转剑尖反向自己心窝刺来。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而这,却是这套一元剑法中最精绝的一式,悟彻了这一式之功用,方能到达十成火候。
单剑飞执函沉吟,他想不透这道剑式的奥妙,却想像到力勇二圣可能就死在写好这封信的当天夜里,因为,二圣没有等得到第二天智圣定期放来的信鸽。同样的,这也许就是智圣亲自赶来神威宫的原因,信鸽飞出又飞回,封简如故,智圣自然要来看看二位兄长不接信鸽的原因了。单剑飞知道,三圣以信鸽联络,一定是三圣之间的秘密,至尊翁如果知道,绝不会不采防范措施的,这次,智圣来,因不便明问信鸽之事,至尊翁若告以二圣闭关正在紧要处,智圣也就释然了。这封信虽然很重要,但是,它不但不能成为至尊翁谋害二圣的证据,相反的,谁带着它,万一不慎给人发现,还将是一个莫大的麻烦。它既没有发出,自然是仍旧带在二圣身上,那么,信在这里,人呢?那时,持信之人岂不成百口莫辩之凶手?
于是,单剑飞又将原函从头至尾再看一遍,信中内容,差不多已能十记八九,接着,他又将背面那三道剑式默记无数次,直到完全可以照样绘出来,方才运劲将纸张搓碎,迎风吹散。单剑飞做完这一切,定下神来,忽又发觉一件奇怪事:这么久了,七杀翁怎的还不见前来?他纵去较高处,极目东望,空山寂寂,夜色迷蒙,除了阵阵山风,什么也见不到!听不到。七杀翁难道真的遇到了意外?
单剑飞不能安心,牙一咬,不顾切,又循原路奔了回来。
回来时因为心中着急,也不去招心会不会给人发现,所以比刚才离去时几乎快了一倍。
不消片刻,四座石洞已经在望。他站在峰腰暗处,只见上面谷中人影闪动,好似正在满谷搜索什么一般,单剑飞惑甚,心想道:照这样看来,聂老儿又好似已经安然脱身,那么,他去了哪里呢?他又想:莫非老儿是绕道过去,尚未到达不成?
他怕七杀翁在他回头的这段时间赶去,见不到他人,又反过头来为他担忧,于是,他迟疑了一会儿,只好回头再朝那片峭崖奔过去。回到老地方,仍是老样子。单剑飞就地坐下,心想:慢慢等吧!东方发白了,不一会,天亮了,七杀翁仍然不见前来。单剑飞不禁在心底骂道:这老鬼有时讨厌起来,真叫人恨得牙痒痒的,管他去,最好给野狼分了尸,反倒干净。单剑飞赌着气,起身继续向西北方向奔去。在荒山中走了大半天,单剑飞渐渐感到有点肚饿。但是这条山路他曾经走过一次,据他所知在到达散花峰之前,这一路上是少有住户的。可是,说也奇怪,当他抬起头来时,竟意外的在左前方不远处发现一缕淡淡的炊烟。单剑飞精神一振,忙运足真力朝冒烟处疾纵而去。赶到地头一看,原来并不是什么住户人家,只不过在一片野竹林中安置着一副粗陋的炊具而已。林地上挖了个洞,周围铺了一圈碎石,碎石上搁了一只石锅,石锅里面不知煮的些什么,浓香四溢,气味极为诱人。单剑飞肚子本来就够饿的,现在闻着这阵香气,更觉饿肠辘辘,片刻难忍。旋身四顾,林内不见半个人影,他走上一步,已将锅盖掀起,心神一懔,倏又放落,心想:物各有主,不告而取怎么可以?单剑飞刚刚缩回手臂,抬头之下,忽见外面远处似有两条青色身形正朝这边如飞而来,奔行之速,甚是罕见。单剑飞暗吃一惊,本能地一伏身,窜去一排灌木之后,他这厢刚将身躯藏好。两名青衣人业已投身入林。由于这排灌木离石灶太近,单剑飞不敢贸然探头,这时只有凝神屏息,以耳代目。只听一名妇人的声音道:“唉唉,没想到在荒山中住久下来,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竟是食盐,没有盐,再美的野味也是无法人口。”单剑飞不禁一呆,讶忖道:这口音好熟……
忽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娘,不好,有人来过了,你看这锅盖,我们离去时,女儿曾经在上面做了记号,现在你看,记号移动了。”妇人道:“别疑神疑鬼了,孩子,我们在这儿已不止一天二天,要是附近有人的话,早就该发现啦。”少女迟疑道:“难道……”
妇人道:“或许是路过的饿兽,随便抓厂一下,最后因耐不了高热又跑掉了也不一定。”
单剑飞知道再不会听错了,身子一长,赧然步出道:“不,伯母,是我……”
眼前,吃惊地睁大眼睛的,正是无才夫人楚素心和瑶台玉女楚卿卿母女俩。
瑶台玉女楚卿卿一呆道:“你?”
无才夫人也是甚为诧异道:“你是刚刚逃出来的?”
单剑飞摇摇头道:“不,晚辈离开魔宫已经有一段时期了,这次虽然电是自魔宫那边来,却是为了另外的事。”接着,单剑飞将脱身经过以及这次随七杀翁来此的,种种详细地说了-遍。无才夫人深深一叹,以无比感慨和无限安慰声调低喟道:“孩子,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单剑飞不用多问,只瞧这对母女一身风霜之色,便已明白到这是怎么回事,当下低头感激地道:“小侄何德何能,竟蒙伯母这样……”
楚卿卿姑娘止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单剑飞忙接下去道:“还有卿妹……”.尤才夫人不禁展颜一笑道:“好个不甘寂寞的丫头!”
楚卿卿姑娘仰脸道:“讨来的感谢虽然不及自动自发的来得香,但总比没有好些呀!这些日子里来,不分昼夜,不避风雨,难道连惠而不费的一声谢也当受不起么?”尤才夫人嗔叱道:“死丫头,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人家拿命换你,又该向谁去表功?”楚卿卿姑娘仰脸如故道:“人家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处处表现英雄本色了,哼,明看到我的条子,我说我安全得很,要你们谁也别受威胁,却偏偏有入……就好像……好像他的命-文不值似的……可惜没有死,哼哼,要是因此送命,谁会流一点眼泪才怪……”语音一哽,突然掩面奔去林外。单剑飞怔怔地转过身躯,无才夫人低叹道:“别理她,孩子,这丫头脾气就跟她师姑一样,嘴强心软,这些日子,她一直说是她害厂你,不能救出你来,誓不离开此山唉!”单剑飞不听,依然从后面追去,楚卿卿跑出十几步,靠在一株大树上,香肩搐动,不住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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