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故意放重了脚步,一面奔跑着,一面挥臂高呼道:“喂喂,伙计,停一停……”
两名车夫一路未见行人,这时忽然听车后有人高呼,心中一阵怙悛,已知事有蹊跷,于是两人猛一收缰,马匹负痛吭嘶,马蹄扬起一片黄尘,同时收住去势,单剑飞奔到前面,向两人喘着喊道:“搭个便车如何?”
两名车夫一见来的只是一名乡下土老,立即生出轻视之心其中一名看来较为精明些的沉脸盘问道:“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刚才我们怎么没有看到你?”
单剑飞一边喘,一边比划着解释道:“打曹县来,想去大澜沟看个亲戚,刚才走累了,歇在那边土丘后面,难得遇上两位务请行个方便。”
另一个粗暴地吼道:“不搭人”马鞭一挥,便拟继续上路,单剑飞瞧在眼中,心想这两个家伙都没有什么,现在就看车厢内有设有同党了。于是,忙自腰间拔下那支早烟筒舞着道:“且慢,且慢,这离儿去大河沟不算太远,车不搭无所谓,小老儿烟瘾难熬,刚才丢了纸捻子,向两位讨个火总可以吧?”
那粗暴汉子又是一声断喝道:“火也没有!”喝时马鞭高高扬起,其势大有“你他XX的再不滚开,老子可要揍人了”!
单剑飞佯装不见,手向后面一辆马车一指道:“朋友这又何必呢?俗语说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打个火又不费什么事,小老儿刚才明明看到车上有人在磕烟锅儿,在外面走走的人,怎作兴这个样子?”
那汉子勃然大怒道:“活见你的大头鬼!”
单剑飞故意一呆道:“怎讲?”
那汉子怒吼道:“他们一个个已全给”底下要说的大概是“点了穴道”,不过这厮还算机警,话说一半,居然及时收口。
单剑飞哈哈大笑道:“谢啦!”身形一拔,斜斜窜起,面对着前面那个莽家伙,人却上扑向后面的一个,旱烟筒展臂一敲,后面那名马夫应手翻落。单足一点车辕,身形再度窜起,莽家伙大惊,大喝道:“好个鼠辈!”
单剑飞知道车厢中要有党羽早就出来了,这时不慌不忙的向那厮一把抓去道:“听话的可以不死!”两个家伙看上去还可以,不意动起手来却全稀松得很,第一个制服得不费吹灰之力,第二个虽然及时滚身下车,但也没有要他费多大气力,闪电下扑,旱烟筒一伸,已将那厮右肩天泉敲个正着!单剑飞身躯落地,足尖踢出,又补上左右腿弯的阴谷穴,然后走去第一辆车,拉开布篷,果不其然,车厢内挤得结结实实的,全是鹑衣百结的丐帮弟子。
单剑飞见众丐脸色虽然憔悴,呼吸尚还均匀,知道每个人都给点了昏穴,并未受刑负伤,于是,他以最快的动作,将众丐一个个拖下车来,然后分别解开穴道,众丐唉哼着,先后支撑着坐起。众丐看看单剑飞,愕然相顾,甚感茫感,单剑飞摸出那面紫金“掌令丐令符”,向众丐照了一下道:“诸位认得这个吗?”众丐目光一直,接着一个个就地拜倒。
单剑飞问道:“最接近陶定支舵的是哪个支舵?”
其中一丐附首答道:“东明支舵。”
单剑飞点点头道:“好,你们仍乘坐这两辆马车,立即向东明支舵报到,就说执有本符者所吩咐,你们失陷经过,可由东明支舵主转详总舵,其余不必多问,有关你们葛支舵主及夏副支舵主的一切自有我处理!”说完挥挥手道:“这就去吧!”
众丐果然无人发问,分别起身上车,鞭马而去。单剑飞等众丐去远,走到那名紫衣车夫身边,沉脸道:“阁下有没有兴趣回话?”紫衣汉子趺坐着,垂首不语,单剑飞接着道:
“你叫什么名字?”紫衣大汉一声不响,垂首如故,单剑飞冷冷一笑道:“我最敬佩的就是硬汉,只要你能咬牙硬到底,我答应你,一定留你一条活命就是了!”冷笑着正待动手,目光所至,忽然发觉情形不对,伸出足尖一挑,紫衣汉应势而倒,一张脸孔青中发黑,唇角尚有紫血汩汩而出,原来早已服下什么烈性毒物气绝多时。
单剑飞一咦,讶忖道:“妖女手下怎会有这等硬角色?愈想愈觉不可能,上前俯身细察,见尸体旁边滚落一枚令牌,拾起细看,铜牌一面是“神威宫”三个大篆,一面则镌有一行直书隶体小字:“紫衣卫士第六号”。再去另一尸身上搜寻,果然也找着同样一枚铜牌,一切都同,只编号不同,后者是“紫衣卫士第九号”。
“神威宫”?“紫衣卫士”?
单剑飞执牌沉吟,心想妖女住处始终没有见过男人,那座院宅也不像什么宫殿,难道这“神威宫”另有所在不成?再者,有“紫衣”就该还有“黑衣白衣”,或“蓝衣青衣”什么的,而且“神威宫”三字语意甚豪,难道它像“玉帐圣宫”一般,主人又是另外一位什么心存雄图的巨魔?尤其这名紫衣第六号,人是粗汉一个,武功亦甚平泛,居然有勇气自尽,那位神威宫主人律下之严,尽可想见。似此等人,为人性刚,为祸必烈,武林中几时又出现了这个帮派?何以从未听人提到过?
单剑飞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将两具死尸拖去掩蔽处,怀着两枚铜牌,继续上路。三十多名丐帮弟子已经救出,他无须再返定陶。虽然不知道那个神威宫在什么地方,但马车要去的方向既然指向开封一带,他回洛阳也是顺路,所以他决定顺道至开封附近,留心察看一番。
一路上,由于心存成见,单剑飞凡遇上身穿一色衣装,而且可能身怀武功的人物,无不一一予以注意。然而,一路到开封,竟然什么新的发现也没有。
开封一地,春秋属郑,战国属魏,秦改三川郡,汉置陈留郡,晋、魏相沿,后周及唐初改汴州,天宝年间,一度复称陈留。开封无险可守。然而,由于水路都会,南舟北车,均在附近集散的缘故,开封城内,却经年繁荣异常。开封城分三道:外城、里城、宫城。外城四十八里,里城二十里,即宫城,亦宽五里有奇。不过,那是宋初的盛景,现在单剑飞所见到的,除了破落的宋故宫殿外,城墙也者,已仅剩下,些起伏的土阜了。
单剑飞到达开封,是初夏四月天的黄昏时分,当他正徘徊雹宋宫旧址附近、俯仰慨吊之际,身前忽然踱过二人,二人均着黄色长衣,状至悠闲,背剪双手,缓缓低语着向宋宫后面走去。二人的一身黄衣引起单剑飞的注意,单剑飞于反复回思之下,越想越觉得这两人面孔甚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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