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凡夫俗子,难道也能瞒得了老汉?嘿嘿!”
单剑飞双颊微微一热,这次主意虽然是楚卿姑娘出的,但自己也曾衷心赞成过,始终都没有感觉到这样做有什么破绽,现经灰衣卜者一语道破,果然一文不值,尤其奇怪的,这名灰衣卜者先还透着怯弱不堪,而现在,语气与神态,却愈来愈显得坚定和自负,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单剑飞容得对方说完,乘机问道:“朋友如何称呼?”
灰衣飞者摇摇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既然武林中已将老汉遗忘了,正是老汉求之不得的事,不说也罢。”
单剑飞望着对方道:“现在不肯说,不是已经太迟了?”
灰衣卜者抬脸道:“为什么?”
单剑飞目不转瞬地道:“刚才你已说过丐帮三老可能会认得你,等会儿三老赶来,你还能阻止三老不将你的真正身份说出来么?”
灰衣卜者淡淡笑道:“是你自己没听清楚而已,我说的是可能,换句话说就是不一定,我的面目已完全不是当年的样子,除非我提醒他们,他们要想认出我是谁,实在并没有多大可能。”
单剑飞心头微动,忽然想及一点可疑之处,盯着对方问道:“你是在放烟幕?还是在拖延时间等机会?不然你凭什么指出凶手是他们丐帮自己人?”
灰衣卜者瞑目冷冷地道:“凭老汉这一身武功丧失的经过!”
单剑飞大讶道:“难道……难道你一身武功竟是被丐帮中人毁去的?”
灰衣卜者点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单剑飞双目一睁道:“那人是谁?还在不在?原因是什么?”
灰衣卜者仰脸道:“你想为我报仇么?”
单剑飞正色道:“武功为武人第二生命,彼此如无深仇大恨,轻易毁人武功已属过分,若再出之卑劣的阴谋手段,则更是天理难容。”稍顿,端容接下去道:“不过,话得说回来,同情弱者虽是人性可贵的一面,但并不完全就代表正义和真理,所以,在我有所表示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事情发生的缘起和经过。”
灰衣卜者听得不断点头,神色显得颇为激动,闭目一叹,默然良久,忽然睁开眼皮问道:“刚才你怎么介绍你自己的?七星门下?令师就是七星剑桑云汉?”
这一‘问,来得甚为突兀,单剑飞望着对方点点头道:“是的。”
灰衣卜者接着问道:“老弟还很年轻吧?离开令师是不是已经很久了?”
单剑飞心头微震,目转瞬地注视着对方道:”是的,很久很久了怎么样?你难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老人家不成?”
灰衣卜者摇摇头道:“没有。”
单剑飞不悦道:“那么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灰衣卜者缓缓说道:“老汉怀疑一件事。”
单剑飞注目道:“怀疑什么?”
灰衣卜者道:“怀疑令师今天也许已不在人世;如仍活着,其遭遇也很可能与老汉一样!”
单剑飞双目圆睁道:“何所根据?”
灰衣卜者沉重地道:“根据老汉当年所遭受之暗算,以及丐帮今天所面临之血灾,老汉已由怀疑而渐趋坚信,这一连串的事故,包括令师的久不闻音讯在内,绝非出自于偶然,老汉一时虽不能确定那隐藏幕后主使的魔头为谁,但是,当年暗算老汉,今天降祸丐帮,当属同一个人,现在,老汉已敢明白的指出此人十有八九就是……”
凉棚顶上,突然射下一蓬黄色光雾,灰衣卜者语音一断,仰面栽倒,手脚微微抽搐了两下,当场气绝。
单剑飞不暇细察,铁骨棍一顿,腾身追出,棚后是道高墙,墙后是一片竹林,再过去,便是前此胡驼子留下的那间小茅屋,单剑飞飞身上墙,仅看到竹林中人影一闪,旋即不知去向。
单剑飞知道追亦无益,是以没作追下去的打算,他木立着,略略凝神,接着,头一点,似有所悟,不动声色地自墙头跳落。
单剑飞走到凉棚前,向远处一名丐帮弟子一打手势,那名丐帮弟子立即飞奔过来,单剑飞在他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句,那名丐帮弟子便向寺巾跑去。不一会,七杀翁和三长老同时自寺后悄悄绕进棚中,单剑飞本欲述说经过,七杀翁手一摇,示意他等会再说不迟,这时,三长老已将灰衣卜者尸体扳正,七杀翁回过身去,三长老同时徭摇头,单剑飞心想:果然连三才也认不出来。
三长老中的五老沉声道道:“太阳神针!”
七杀翁一愣,失声道:“太阳神针?‘泰山太阳神翁’申星魁说着不禁大摇其头,喃喃道:“不可能,晤,绝不可能……”
于苎、走过去一看,马上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错误,原来当灰衣卜者向后倒下时他只匆匆掠过一眼,那时,中暗算后的是灰点子,而现在,黄脓模糊,灰衣卜者一张面孔已然改形,三长老不是认不出来了,而是已无法就原有湎目加以辨认了。五老手朝尸身一指,向七杀翁道:‘:你说不可能,但是除了泰山太阳神翁的太阳神针,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暗器中人后会造成这样。七杀翁紧皱着眉头道:“老夫说‘不可能’,并不是指太阳神针。
五长老接着道:“那么你指什么?”
七杀翁道:老夫是说,下手的不大可能是太阳神翁申老儿,或者泰山门下罢了。
五老道:他太阳神针珍贵无比,别人不可能造彷,而此人又死于太阳神针之下,又怎么解释。七杀翁喃喃说道:”惟一的释疑办法便只有派人去泰山问申老儿。
这时,人影一闪,又自棚后走进二人进来的是小叫化舒意和楚卿姑娘,楚卿姑娘今天仍是白衣男装,进棚后,迫不及待地便向单剑飞问道:“你看清暴徒背影真的像你们入棚时,那个自棚中走出去的火工模样的老人?”
单剑飞肯定地点点头道:“是的,这一次我敢相信绝对没有看走眼!”
小叫化舒意蹙额道:“那就奇怪了。”
单剑飞哦了一声道:“怎么呢?”
小叫化舒意耸耸肩道:“经向寺中打听,寺中只有一名跛足火工,而且生病已有半月之久,半月来连床都没有下过,我们还怕其中有诈,亲自赶去病房中查视,结果证实一点不假,周身浮肿,呻吟不绝,同时跛足还是先天性的,右足只有左足一半粗细,短也短上四五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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