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诸葛”略一沉吟,道:“以卑属的看法,最近各地分宫之被袭,显见公孙彦那厮对十二座分宫的位置已经知道了,由于这一点看来,总宫之中,必有‘无名堡’的奸细潜伏,甚或是有公子亲信的人吃里扒外,私通消息,所以当各地分宫关闭的时候,公子必须赶返总宫,展开肃清内好的工作,然后方能进行以后的计划。”
尚文烈沉吟道:“关于可能有内奸这一点,本公子早就考虑过了,但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是谁有这样大的狗胆……”
“九幽诸葛”笑道:“想是想不出来的,必须公子亲自查察,对总宫人员逐个考核,这样一来,那奸细就无所遁形了!”
尚文烈点头道:“对!咱们就这么办,那么肃奸工作完成以后,又该如何呢?”
“九幽诸葛”道:“那时候,公子就下令将各地分宫及所辖的游卡暗哨,凡是二等以上的武师、分宫执事、总管、迄分宫主为止,统统调返总宫,加以甄选、训练,把不合格的淘汰了,将那些还可以造就的加以训练,务使每一个人手都能独当一面……”
尚文烈插嘴道:“总管的主意虽然不错,但万一甄选之下,没有几个合格的,岂不是……”
“九幽诸葛”摇手道:“这倒不成问题,因为兵贵精而不贵多,何况如果真的选不出几个的话,公子还可以出重礼或其他办法,在武林中人征召人马……”
尚文烈缓缓摇头道:“这样一来,就有点迁延时日,显得太慢了。”
“九幽诸葛”淡淡一笑,道:“公孙彦那厮已届中年,他都不急,公子这般年青,又何必急在一时呢?须知时间愈久,则基础愈稳,建基立业,是半点也急不得的!”
尚文烈终于同意地点头道:“好吧!依总管的看法,这段甄选、训练的工作需要多少时间?这一步完成以后,下一步又如何?”
“九幽诸葛”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酒壶,道:“酒冷了,请这位姑娘拿去烫热一下,好么?”
尚文烈情知这位总管下面的话,怕有第三人听见,遂吩咐那在一旁侍候的丫头道:“春梅,把酒拿去烫热一点,同时告诉三娘一声,不用等本公子了!”
春梅丫环应了声:“奴婢遵命。”端过酒壶,走出书房。顺手将房门掩上……
暂时按下金龙大侠尚文烈与新聘请的“金龙总宫”总管“九幽诸葛”二人,在密室之中如何密谋,如何重订新的对策。以应付未来新的局势之事。
且说那胜夷光左肩挨了一弩箭,当时顾不得疼痛,逃命要紧,在春兰、秋蝉两侍婢掩护之下,仓皇逃出了火势熊熊的‘合肥金龙分宫’。
主婢三人还带着夏荷、冬梅两名昏迷不醒人事的侍婢,黑夜中也不辨东西南北,一路穿房越脊,蹿高纵低,越过了城墙,一口气奔逃了七八里路……
胜夷光平日在家中娇生惯养,几时吃过这般苦头,这时脱离了险境,那一股为了逃命而产生的无形力量也就消失不见,继之而来的便是疼痛、疲累,实在支持不住,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尤其是她肩上的箭伤,这时鲜血已染湿了半边衣衫,再不找地方停下来拔箭上药止血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左右一打量,发现道旁不远,恰好有一大片黑压压的矮树林,当下,身形一折,两个起落便到了林前,也不管林中是否干净,也不理会枝叶挂衣,一挫娇躯,领先钻了进去。
春兰、秋蝉二婢分别抱着夏荷、冬梅,随后也窜入林中。
胜夷光钻入林中胡乱找了一处比较隐密的地方,一跤跌坐下来,一人抓住箭杆,用力一拔!
胜夷光“哎哟”一声惨叫,登时痛昏过去!
二婢起下弩箭,赶忙取出秘制金创药散,敷在伤口上面将血止住,撕下罗衫权当绷带,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才将创口包扎妥当,然后又给胜夷光服下一丸“胜家堡”独门培元益气的疗伤金丹……
这一切手续弄完,二婢已累得筋疲力尽,不知不觉相互依偎着,竟沉沉睡去……
胜夷光肩上疼痛一止,服下的疗伤金丹药力行开,人也就悠悠醒转,凤目微张,发现二婢睡得也正甜,同时觉得自己也须休息,就靠在二婢身上,闭目入睡。
主婢三人这一觉直睡到曙光乍露,天色黎明。
春兰和秋蝉习惯上起身得早,这时已相继睡醒,正待扶起胜夷光的娇躯,忽听林外传来一个似乎生着一副公鸭子喉咙之人的说话声音!
二婢自从跟着小姐出门这趟历练下来,已磨练出相当的警觉性,人声才一入耳,便不约而同伙身下来,倾耳细听。
只听那公鸭子喉咙之人呱呱地说道:“真倒霉!昨晚上睡得正香就给人家从热被窝里拖出来,打了半晚上的露水,灌了一肚子西北风,真真不是味道。”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道:“可不是,咱们在外头打露水,喝冷风,外带跑腿,人家总宫来的大爷们真舒服,大碗酒,大块肉地左拥右抱,嘿嘿!想想就一肚子火……”
又一个冷峻的声音“哼”了一声,道:“你两个少发点牢骚行不行,打从半夜出来巡逻开始,你王大麻子跟赵三升的嘴巴就没停过,万一那班大爷们有两位不放心也出来溜溜的话,嘿!你两个他妈的这些牢骚只要被人家听去半句,也就够瞧的了!”
声音沙哑的人“呸”地吐了口浓痰,不服气地说:“你胡老二以为那班大爷们真有这么勤快?俺赵三太爷敢跟你打赌,这时候他们若不是搂着娘儿们,统统睡得像死猪一般,俺就跟你奶奶的姓胡!”
冷峻的声音“嘿”了一声,似乎正要还嘴,却被另一个较为温和的话声截住:“算了算了,难为你们大半夜没睡还有这么大的劲!如今天将大亮,咱们早点收班回去暖和才是正经,穷嚷嚷有个屁的意思!”
公鸭子喉咙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叫:“还是钱四哥说对了,咱们这时候赶回去,说不定有几个娘们醒来得早,嘿嘿!咱哥儿们不嫌剩饭冷菜,还可以捞它两嘴解解馋呢!”
这时,春兰已悄悄地爬行到矮树林的边沿,借枝叶掩住身形,从树叶缝隙间向外张望,只见晨雾迷-之中,有四名身穿劲装,手持兵刃的大汉,正顺着林外不远的一条小路,快步行来那公鸭子喉咙的人话刚说完,就看见走在前面的瘦长大汉扭过头去“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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