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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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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狂歌当笑枫林冷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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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西北方有一处禁地是么?”

    那汉子连连点头道:“不错,您老人家为何要问?”

    聂云飞道:“那禁地四周植有一圈枫树,你也知道吧!”

    那汉子连连点头道:“在下自然知道。”

    聂云飞道:“很好,只要你把我老头子领到那片禁地之前,咱们两人的过节就算一笔勾销,老朽绝不向夫人提起这事。”

    原来聂云飞动了好奇之心,想查看一下那位与血旗门做对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夜色正深,山中极易迷路,故而想抓个领路之人。

    那汉子讶然道:“您老人家想要怎样?去闯那片禁地……”

    继而喘了一口大气又道:“那地方是万万去不得的。”

    聂云飞一笑道:“我老头子虽然傻,也还没傻到要去送死的程度,自然不会去闯那片禁地,你可以尽管放心!”

    那汉子呐呐地道:“既然如此,您老人家为何要去那边?”

    聂云飞声调一沉道:“老朽早说过了,老朽深夜外出,乃是为了采药,老朽要采之药,只有那片禁地之前才有。”

    那汉子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在下带您老人家去就是了!”

    身形转动,当先而行。

    聂云飞跟在身后,一路相偕而去。

    那汉子道路极熟,穿林渡岭,飞速而行。

    一路之上,连续经过了数道岗卡,但一来有那汉子领路,二来有三夫人的令牌,故而通行无阻,一口气走出了六七里远。

    终于,那汉子收住脚步,遥遥一指道:“到了!”

    聂云飞定神看去,果见不远处的一片岭坡上出现了一排密密的枫树,曲曲折折,向两旁蔓延。

    那汉子又道:“只要您老人家不踏入枫树之内,就没有危险,否则性命难保!”

    聂云飞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汉子呐呐地道:“您老人家可别反复无常,回去之后……”

    聂云飞淡淡一笑道:“我老头子别无所长,‘守信’二字,还能做到。”

    那汉子放心地道:“在下还要急于回去放哨,不陪您了。”

    双拳一拱,转身而去。

    聂云飞纵目四顾,不禁又感慨丛生。

    他只不过为了好奇,才来到这里,他并不知道这枫树之后的禁地之内究竟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自己是否应该闯进去?

    也许是他穷途末路之中的一种下意识的行动,多少存有一些虚无飘渺的幻想,才千方百计的来到了此处。

    他在枫树边沿徘徊不已。

    放目望去,枫林那边与枫林这边并没有两样,都是一片榛莽,怪石乱树,看不出有什么神秘。

    至少徘徊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方才迈动脚步,跨入了枫林之内。

    一入枫林,他立即停了下来。

    也许是由于三夫人,玄衣老妪以及劲装汉子的过分渲染,他只觉心头怦然,忐忑不已。

    然而,枫林内外并无不同,除了风声飒然,虫声卿卿而外,没有别的声音,也没有别的动静。

    那“一人禁地,万无生理”的话不攻自破,聂云飞忍不住哑然失笑,心想:这简直是荒唐,凭一位雄霸天下的血旗门主,竟然也是如此胆小之人。

    由于入林之后并无异状,聂云飞胆子登时大了不少,迈动脚步,继续向内走去,顺着那片岭坡逐渐踏入了一条峡谷之内。

    忽然,他收步停了下来。

    原来那峡谷中只有零零落落的树木,但在峡谷尽头之处却有一片盆地般的天然围林,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数楹搭盖的茅屋。

    聂云飞心头又怦然一震,暗暗忖道:“大约他们所言不虚,这禁地之中确然住着一位怪人,只不过自己是夜间而来,那怪人已经入睡了而已,倘若是在白昼之间,也许当真要有不测之事发生了。”

    但他并无离去之意,默默打量着那些茅舍,就在峡谷之上一处山洞般的岩石深处匿下身形,静静观察。

    茅屋搭盖得十分简陋,那片园林也从未修整,认真说来,那情形极像一个野人居住的处所。

    此刻峡谷中处处一片黑沉,茅屋中更是寂静无声,似是其中居住之人正在梦乡,又像其中根本无人居住一般。

    尽管如此,聂云飞还是小心谨慎,不发出一点声息,双目直直的注视着那简陋的茅舍。

    时光慢慢逝去,不久,天色黎明。

    聂云飞感到有些寒意,他瑟缩了一下,仍然聚精会神的盯着峡谷之内,一点不敢疏忽大意。

    直到日上三竿之后,忽听茅屋中有了响动。

    最初听到的是咳嗽声,而后是叹气声,最后方是下床走路之声,随之是开门声,一个“怪人”走了出来。

    聂云飞一颗心又跟着提到了口腔之中。

    那“怪人”倒是名符其实的够怪,只见他一身破衣槛楼,有如一个乞讨的叫化子,头发与胡须纠结成一片,像是多年未经梳洗。

    聂云飞在峡谷石窟之中,与那茅舍相距不过十丈,对那怪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心中不由大感稀奇。

    那怪人并无什么特异之处,除了他的邋遢肮脏之外,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看年龄大约在六旬左右。

    表面看来,根本看不出那怪人是否怀有惊人武功,因为他双目迟滞,步履沉重,一举一动,都与一个蹒跚的老人无异。

    聂云飞愕然暗忖:“难道这就是血旗门主所惧怕的怪人么?”

    心中虽如此想,但他却更加谨慎的不发出一点声息,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盯在那怪人身上。

    那怪人抬头仰望了一下,忽然扯开喉咙高唱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

    对此可以酣高楼。

    ……………………”

    他并没有再唱下去,却喃喃地叫道:“酣高楼,酣高楼,……高楼高楼……”

    聂云飞心中暗道:“疯子!”

    那怪人喃喃一阵,忽然又大唱道:“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这两句翻来覆去,唱了十数遍之多,面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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