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都比咱们路熟,何况,这路只要知道诀窍,一点也不难走,只要顺着有矮柏的道走,再有半里就看到盐池城了。”
聂云飞放目看去,果见道旁零零落落生着一些参差不齐的矮柏,心知红衣少女说得不假,当下连忙双拳一拱,道:“多谢姑娘指点。”
红衣少女抿嘴一笑,道:“这倒是我说溜了嘴啦,爷爷,咱们快走吧!”
老樵夫颔首应了一声,与红衣少女加快脚步,风驰电掣而去,聂云飞张口犹欲再言,但却没发出声来,只有呆望着祖孙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留春谷左右二护法以及六七名白衣人与那玄衣老妪惧皆相背而坐,围成了一个圆圈,显然是在运功调息。
聂云飞迈着沉重的步履,缓缓的走到了那位左护法的面前。
左护法冷峻地哼了一声,咬咬牙道:“那丫头的音功的确高明,但本座等却是在无备之间为其所乘,倘若事前稍有警觉,音功再强,也伤不到本座!”
聂云飞冷笑道:“世间有多少惨事,都是由于一时疏忽所致,这可不能责怪别人!”
左护法苦笑一声,道:“如果你要杀死我们,现在正是时候!”
聂云飞摇头大笑,道:“聂某虽然身世不幸,但却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你们是败在那位姑娘的音功之下,要杀也该由她来杀,聂某无权决定你们的生死!”
左护法奇道:“那么你想怎样?”
聂云飞冷凝的道:“聂某只想问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你们既然追踪杀我,自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我的母亲在不在留春谷,留春谷在什么地方?第二、你们为什么杀我?这是谁的意思?”
“如果本座不肯回答呢?”
“这……聂某希望你能回答。”
左护法阴冷的大喝道:“就算你把本座千刀万剐,也休想问出一句话来。”
聂云飞轻叹一声,道:“如果你是败在我的手中,我会对你用刑逼供,但现在,既然你拒绝回答,聂某也只好不问了!”
身形一转,举步就走。
神鹰侍者首先晃身追了上去,嘶声叫道:“少主!”
风雨雷电四侍者也相继追了上来。
聂云飞收步转身,冷冷地道:“方才的事,我应该向你们道谢,但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这样,须知我们之间彼此已经毫无关系。”
风部侍者丁子捷叹道:“家主业已仙逝,难道少主还是这样对他不能谅解?”
聂云飞冷笑道:“我不愿意多谈,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丁子捷老泪滚滚的道:“少主,不论您愿听与否,老奴有一句话要说,家主是位仁至义尽,智勇兼全的英雄侠士,也是对少主爱护备至的一位父亲。”
聂云飞咬得牙关格格有声,厉喝道:“住口!我听够了你们这些话。”
长吁一声,又近乎温柔地接下去,道:“我不该再这样喝叱你们,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聂云飞已经是条汉子,自己能够分辨出善恶好坏,我要慢慢去查,我要查很多事,包括我爹爹往日的为人,留春谷的秘密,我的母亲、叔父……更重要的一点是:聂华天是不是真是我的父亲,也就是说我是不是真的姓聂?”
丁子捷凄然叫道:“少主,您不该说这些话,家主在世之时神鹰侍者声调略现哽咽,但却粗豪的接口叫道:“就算少主有所怀疑,但您是武林第一家唯一的后人,您要挑起这副担子!”
聂云飞朗然道:“不错,至少我还尊敬‘武林第一家’这五个字,不论我是不是姓聂,我都要挑起这副担子,那就是‘光大门楣,重振雄风’!”
风部侍者丁子捷揩揩泪渍,道:“既然如此,少主就不该摆脱开老奴等人!”
聂云飞纵声狂笑,道:“那只为了一个原因,你们是聂华天的仆从!”
丁子捷嘶声道:“他毕竟是少主的爹爹呀。”
聂云飞沉声道:“但他却锁了我整整三年!”
丁子捷叹道:“家主有不得已的苦衷,少主若能平心静气地想想……”
聂云飞纵声冷笑道:“我只是相信事实,就我所知的事实而论,聂华天不但不是我爹爹,而且是个不仁不义,无勇无能之人,也许这其中另有曲折,但在真象未查明之前,我不能接受他遗留下来的仆从。”
目光森然一转,声调冷肃的接下去,道:“自今而后,你们最好远离开我,否则体怪我翻面无情!”
纵身一跃,疾驰而去。
五位侍者目注聂云飞逝去的背影,俱皆流下了两行老泪。
终于,神鹰侍者首先揩去泪渍,悄声道:“看来,咱们还是只好暗中保护少主了!”
丁子捷叹口气道:“那是自然,但眼前的问题是这些……”
神鹰侍者目光一转,道:“是留春谷的那些人么?她们恢复功力还早,咱们可以慢慢收拾她们!”
丁子捷神秘地道:“你怎知她们定是留春谷的?”
神鹰侍者讶然一怔,道,:“她们自认是留春谷的,如不是留春谷的,难道还会是血旗门的不成?”
丁子捷沉凝地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起码有两个问题使我怀疑。”
不但神鹰侍者大感骇异,雨雷电三部侍者同样的困惑不解,凑过来问道:“是哪那两个问题?”
丁子捷徐徐地道:“第一、留春谷虽是近三两年间方才崛起的江湖,但它一向神秘莫测,试问谁见过留春谷的人,谁知道留春谷是在何处?如果她们真是留春谷的人,绝不会如此坦然自承,轻泄身份的。
第二、传说之中,留春谷惯用的绝技是百花掌,江湖中历次死于留春谷手中的人,死后伤处散香,但她们之中,敢说没有人会用此种掌力!”
神鹰侍者激动地道:“不错,这话有理,咱们要用刑迫供,查问清楚。”
丁子捷摇摇头,道:“没有用处,何必多问?”
神鹰侍者忖思着道:“老夫也有一个疑问,那冒充五大掌门,害死家主的人,难道……”
风部侍者丁子捷皱眉道:“这也难讲,正如少主所说,我们该查明一切。”
目光一转,又道:“以咱们五人而论,功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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