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一只空杯,含笑走了过来。
朝阳楼的一名伙计,见高大爷要去楼下敬酒,连忙用木盘托起一把大锡壶,打算跟在后面为两人斟酒。
高大爷手一摆,笑着说道:“不用了,老钱。我们是敬到哪里,喝到哪里,你还是留在上面照应着吧!”
当两人并肩下楼时,高大爷突然放慢脚步,偏脸低声道:“老弟对天狼会的情形知道多少?”
公冶长微微一怔道:“天狼会?”
高大爷低声道:““是的,刚才葛老着张金牛送信来,说是宾客之中可能混有天狼会的人,要我们小心提防。”一公冶长道:“他这消息什么地方来的?”
高大爷道:“来源绝对可靠!等会有空,我会慢慢告诉你。”
公冶长眼珠微微一转道:“楼下的客人,东家是不是个个都认识?”
高大爷苦笑道:“光认识又有什么用?”
公冶长道:“为什么没有用?”
高大爷道:“如果这个人本是老相识,现已为天狼会所收买,你将以什么方法辨别?”
公冶长接道:“那么,如今楼下都是些什么身份的客人?”
高大爷道:“大部分是做买卖的,也有几个是关东的土财主。”
公冶长道:“这些人会不会武功?”
高大爷沉吟道:“很少,纵然有人会个三招两式的,也不过皮毛而’已。”
公冶长点点头道:“好。到时候我替东家留意就是了!”
两人来到楼下,众宾客一致起立鼓掌欢呼。高大爷亲自敬酒,该是何等光彩!
公冶长跟在高大爷后面,按次一桌一桌敬过去:每至一桌,宾主之间,例行地要为“于杯”与“随意”争论一番,公冶长则借此机会,于一旁冷眼仔细地观察着这一桌的客人。
结果,公冶长发觉,高大爷的疑心根本是多余的!
楼下的这十四桌客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个个脑满肠肥,脸泛油光,衣着讲究,俗不可耐,根本就没有一个看上去像个人物!
高大爷大概也发觉到这一点,但已欲罢不能,只好继续一桌一桌地敬下去。
当高大爷敬到第十一桌时,门外大街上,突然人声鼎沸,就像是什么地方忽然失了火一般。
高大爷愕然转身,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伙计奔去门口张望了一下,失声惊呼道:“不好!大更楼那边有人家烧起来了!”
高大爷的面孔,登时变了颜色,因为他的庄宅,就在大更楼附近!
接着锣声阵阵传来,只听有人嘶声大呼:“快去救火……快……烧的是高府……”
高大爷脸色立即呈现一片死灰!
大更楼那边的高府,只有一家,起火的是什么地方,自是不问可知!
顷刻之间,朝阳楼就像一个捣翻了的马蜂窝,人人争先向外奔。
第一个奔出的便是高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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