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卫士,仍是那个外号大熊的壮汉。
大熊拉开宫门上的那块小铁板,看清来人面貌之后,似乎感到相当意外,愕然脱口道:
“是马剑士?”
接着,不待来人有所表示,赶紧打开宫门,让来人走了进去。
正在寝宫负手踱步的那位天杀帮主,在转身抬头看清进来的人是谁之后,也跟卫士大熊一样,露出了满脸讶异之色。
他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道:“还没有到约定的时候,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大熊喊作马剑士的汉子,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去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仰,长长吁了口气,苦笑道:“三郎,我们完了!”
三郎一呆,道:“消息被老头子听到了?”
马姓汉子摇摇头。
三郎惑然道:“那么……”
马姓汉子叹了口气道:“天杀星那小子从官中水牢里跑掉了!”
三郎脸色一变,隔了好半晌,方呐呐地说道:“跑……掉……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马姓汉子又叹了口气道:“就在我动身的前半个月,我听到这消息之后,心里急得要命,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一个出宫的藉口。”
三郎忙道:“那么,知不知道那小子目前去了那里?”
马姓汉子道:“这正是我急着赶来报信的主要原因,因为这小子目前很可能已经来了洛阳,我担心这边……”
三郎正待要接着再问什么时,寝宫后面那道暗门,忽然呀一声开启,那名姿色妖媚明艳的绛衣少妇;突自南道中,锁着黛眉,走了出来。
马姓汉子赶紧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大嫂好!”
绛衣少妇头一抬,不觉一噫道:“老马,你什么时候来的?”
马姓汉子道:“刚刚到。”
绛衣少妇妇秋波闪动了一下,盈盈注目道:“是不是剑王宫那边出了什么事?”
马姓汉子望着三郎,没有开口。
绛衣少妇诧异地问道:“你们哥儿俩,这是怎么啦?如今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有什么话不好出口的?”
三郎轻轻叹了口气道:“老马是来报信的,他说那个姓申的小子,在半个多月之前,从宫里跑掉了。”
绛衣少妇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她分别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就是在为这个发愁?”
马姓汉子叹了口气,道:“大嫂,你不知道……”
绛衣少妇截口说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们无非是担心那小子一身武功高不可测,一旦逃脱樊笼以后,也许有一天会听到风声,找上门来,跟你们算账,对吗?”
马姓汉子一怔道:“是啊,难道……大嫂……早就防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想妥了应对之策不成?”
绛衣少妇蹙额道:“我真没料到你们哥儿俩竟糊涂到这步田地!”
马姓汉子瞪大了眼睛,期期地道:“大嫂的意思……”
绛衣少妇飞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且问你们,当初你们计划筹组这个天杀帮,其最终的目的,是否真的志在争霸江湖?”
马姓汉子忙道:“大嫂说笑话了,凭咱们这几块料,哪里干得了这等大事业?咱们当初的目的,大嫂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混水摸鱼,捞上一票,图个后半辈子快活而已!”
绛衣少妇道:“那不就得了?我们这个烂摊子,只要风声一紧,随时都可以收起来,就算有十个天杀星,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马姓汉子不禁连连点头道:“大嫂这话也是道理,咱们这档子事,横竖只有咱们三五人知道,如果风声实在太紧,咱们随时可以改弦易辙,届时摇身一孪,咱们哥儿几个,依然是剑王宫的剑士,太平饭照吃不误……”
绛衣少妇道:“所以,最要紧的,还是那个薛老头儿,无论如何,风声绝不能传到薛老头的耳朵里去。”
她转向马姓汉子,注目接着道:“自三郎离去之后,有没有人问起三郎去了哪里?”
马姓汉子摇摇头道:“没有。”
三郎接着说道:“自姓申的小子跑掉之后,宫里面的情形,大概也不怎么稳定吧?”
马姓汉子叹了口气,说道:“简直糟透了!”
绛衣少妇道:“怎么呢?”
马姓汉子道:“自那小子不知用什么方法逃出水牢之后,我们头儿的一股怨气,全出在艾老总一个人身上,首先,是将艾老总免去总管之职,而以麻师爷取而代之。”
三郎一愣道:“不对呀……”
马姓汉子手一摆道:“你听我慢慢说下去,以后发生的事,还多着哩,麻师爷出任总管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带领大批剑士,搜捕那个姓申的小子。哪知道我们这位麻师爷,时运也是照样不济,大队人马一到长安,马上就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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