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不同的是,别的少年们这时全都张目瞪眼,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而这名少年却将一双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愈看愈觉得不耐烦。
“假戏,根本就是一台假戏……”
少年于心底呢喃着,终于轻哼一声,悄然抽身走出人群。
少年低着头,向台后走去,边走边想:“这丫头使的,是潼关舒家剑法,可见这丫头不是那位‘风云剑叟’的女儿,便是那位‘风云剑叟’之弟子,依这丫头之出手看来,这丫头在剑术上之成就,显然不在太原关家弟兄之下,负责第二关的这名蓝衣总管,虽说亦非弱者,充其量亦不过与关家兄弟在伯仲之间,而这丫头却连攻十合不下,每至紧要处,便卖破绽,真不知道原因何在?”
“唔!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不是吗?潼关离这里,不下千里之遥,以风云剑叟在武林中之地位,亦不可能与这儿那个姓杨的有什么渊源。再说,假使他们舒、杨两家真有情谊,又为什么多此一举,徒今明眼人滋疑?是的,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我一定得将其中原因找出来!”
桑树下面的那个萝卜小贩,偶尔望去台后,忽然看到有人招手,以为抬手之人要买萝卜,连忙挑起担子,快步走了过去。
台后招手的,正是那名穿着一袭竹布长衫的少年,不过那少年此刻已将外面那袭竹布长衫脱下,而露出里面的一身蓝布衫裤,他等萝卜担子挑近,伸手托出一块银子,问道:“连担子一起买下,这个够不够?”
那个叫蔡二麻子的小贩见那块银子足有三两多重,不禁当场一呆,讷讷道:“相公……
别……开玩笑了。”
少年不悦道:“谁在开玩笑?”
蔡二麻子道:“小的是说这……这担萝…连担子也值不到五分银子……您相公又不是真的想买萝卜……”
少年将银子朝他手上一塞道:“这个你别管!”
说着,于地上摊开那件长衫。将二三十把萝卜放上去,只在筐内一边留下一把最不中看的,然后挑起担子,板着脸孔说道:“记住!你且等在这里,待我将担子挑上大路,你就提着这些萝卜,去到那排桑树下,把那些小孩喊来,平均分给他们,如有人过来问你,你就说这是一位令狐公子的吩咐。记得吗?说一遍试试看!”
“这是一位令狐公子的吩咐。”
“对了,记好,令狐公子一一你如不照吩咐做,我马上回来退担子讨银子!”
“相公的这件长衫呢?”
“你穿上吧,送给你了!”
少年说着,正待离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手一伸道:“把你那顶草笠送给我!”
蔡二麻子怔得一怔,旋即赔笑道:“是的,公子!”
他口中应着,双手忙将那顶破破烂烂的草笠奉上。浪荡公子接过草笠戴好,轻轻一咳,挺起腰干,伸手握住两头的筐绳,然后摇而摆之地哼起一支小调,沿广场边缘向外面的大路上走去。
他将担子挑上大路,身后广场上,他着传来一片杂着尖叫的惊啊之声。
回过头去一看,只见远处擂台之上,那名黑衣少女正在俯身拾剑,那位蓝衣总管则于一旁不住拱手,似在表示歉意。
浪荡公子瞧在眼中,忍不住暗暗冷笑,道:“真是有声有色!”
马背上的关老三,目光偶扫,忽然咦了一声道:“老大、老二,你们快瞧!”
关老大和关老二循声望去,全为之微微一愣。
你道三兄弟看到了什么?三兄弟看到的是:西北角落上,那排桑树下面,一名身穿竹布衫的青年在为一群顽童分萝卜!
关老工兴奋地一挥手道:“就是那小子,不会错的了,走!”
话发声中,第一个自马背上拔起身形,有如脱弦怒矢般,向西北角落上那排桑树下面扑去!
关老大和关老二不敢怠慢,跟着亦自马背上双双疾射而出!
第一个赶到桑树下面的关老三,抬头之下,不禁当场一呆!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脸上长麻子,但此时此地突然面对一张大麻脸,心中之滋味,可真不好受!
关老大和关老二随后双双赶至,兄弟俩抢着问道:“怎么啦?老。”
关老三听如不闻,伸手一指道:“你,你?”
蔡二麻子将手中那把萝卜扬了扬,如数家珍似地道:“道地的天门种,皮薄肉嫩,又爽又脆,”消痰化食,明目清火,我二麻子不说假话,不辣不要钱……。”
语音至此,倏而一下住口。
原来他说出一个钱字,这才突然记起这些萝卜,他已经受过人家三两银子,根本无法再卖第二次!
关老三一时气无可出,真想走过去,赏这麻子一个大耳光。
关老大深知他这位三弟的脾气,连忙抢出一步,横身挡住去路,一面抬头向蔡二麻子注目问道:“你就是蔡二麻子?”
蔡二麻子道:“不错。蔡二麻子正是小的。”
关老大问道:“你的担子呢?”
蔡二麻子道:“被一位令狐公子挑走了。”
关老大一怔道:“什么?”
蔡二麻子道:“这是那位令狐公子的吩咐,他要小的在他离去之后,将萝卜分给这些小鬼头,三位假使也想……”
关老二眼光一扫,忽然促声传音道:“那妞儿要走了,先追妞儿要紧!”
关老大和关老三转过头去一看,果然发现那名黑衣少女,正从女婢手中接过缰绳,眼看就待离去。
于是三兄弟眼色一使,说下蔡二麻子,分别转身奔向自己的坐骑。
广场上众人瞧见黑衣少女和太原关家兄弟都走开了,瞪时失却留恋之兴趣,于是纷纷亦作鸟兽散。
这一天的擂台,算是到此结束!
当天晚上,掌灯时分,襄阳南城平安客栈的后院中,忽然悄没声息地出现一名青衣蒙面怪客。
这名青衣蒙面怪客跳落院心后,四下里略作张望,迅即蹑足走到西厢五号上房的窗户下。
五号上房内,灯光隐约,人语喁喁,听交谈之声,住的似是两名年轻女眷。
青衣蒙面怪客举手在窗沿上轻轻叩了两下,低声问道:“舒姑娘还没有安歇吗?”
房中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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