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个整数儿!”
文老九又惊又喜道:“真的?”
钱老大道:“我干嘛要骗你……啊,轻一点……李总管来了!”
李总管是个大胖子,脸色红润,衣着光鲜,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烟袋的二爷,看上去气派俨然。
文老九知道那只乌袋里装的,不是金珠子,准是金叶子。
李总管并不跟他两个打招呼,由哈腰的栈伙领着路,径向后院走去。
文老九胳膊一碰道:“过去瞧瞧。”
钱老大连忙拦着道:“就等在这里好了。他看房间不过是个借口,马上便要回头,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工夫!”
钱老大没有料错,李总管果然不消片刻工夫便从里院走了出来。
钱、文两人苍蝇见血似的趋前低声道:“没错吧?总管。”
李总管寒着面孔点道:“不错,你们两个很能办事!”
“叭!叭!”伸手就是两个大巴掌。然后打鼻管中一哼,带着那个提烟袋的二爷,气虎虎地出栈而去。
目送李总管和那名二爷背影去远,钱老大摸着火辣辣的面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文老九但在那里,像段呆木头,半晌方始梦呓般喃喃道:“难道……小子……是个冒牌货?”
钱老大一怔,失声道:“是啊!要真是那小子,前几天在南阳时,就不该叫咱们去干那种事。来,咱们进去瞧瞧!”
说着,领先向后院快步走去。
后院三号上房中,已经点上一盏油灯。只是房中声息黯然,哪里还有什么浪荡公子的人影?
惟一留下来的,是贴在灯旁墙壁上的一张纸条:“本公子看望姑妈去矣!谢谢两位一路侍候。”
第二天,巳牌时分,襄阳北门的临江茶棚中,正当营业鼎盛之际,忽然出现三名引人注目之茶客。
这家临江茶棚,由于开设地点适宜,平时生意原就不恶,加上今天又是西门外那座武擂,每隔半月的例行封擂之日,更是开市不久,便告高朋满座。
本来,自西门外摆下那座武擂,像刻下这三名佩剑汉子之出现,原算不了一回什么事。
不是吗?单是眼前这座茶棚之中,此一类型的江湖人物,就不会少过十名之数!
那么,一干茶客为何要对刻下这三名佩剑汉子特别注意呢?
原来刻下走进茶棚的这三名汉子,年纪均在三旬上下,不但衣着相同,面貌一般无二,甚至连腰际所佩之长剑,都是同一样式。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是同胞兄弟,但谁也无法分辨三人间的长幼之序!
一名茶博士连忙走上去,哈腰赔笑道:“三位大爷好。泡什么条?”
三兄弟听如不闻,三双眼光,满棚扫视,似在寻找合适之座头。
那名茶博士手臂一托,赔笑接着道:“里面还空得很……”
茶博士的笑容,突于脸上凝结。原来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三位客人已经转身出棚,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棚中西北角落上,一名耳根有着一道刀疤的汉子,如释重负似的,深深叹了口气,向对面一名灰衣老者低声说道:“明天的擂台,大概要有好戏瞧了!”
灰衣老者摇摇头道:“我看这三兄弟不是打擂台来的。”
刀疤汉子微微一得道:“那么他们三兄弟,从太原老远的跑到襄阳来,所为何事?”
灰衣老者道:“老汉昨天听人传言,说他们三兄弟曾在洛阳附近,下手向武当苍鹰道人夺取那口降龙剑,结果却为另外一名紫衣少年所乘,害得三兄弟白忙一场,宝剑反落入那名紫衣少年之手,依老汉之猜测,三兄弟如今赶来襄阳,很可能是在追踪那名紫衣少年!”
刀疤汉子道:“这名紫衣少年又是何许人?”
灰衣老者道:“谁知道,有人说他就是那位奇士堡的二少堡主。”
刀疤汉子似乎吃了一惊道:“就是那位浪荡公子?”
灰衣老者点点头,没有开口。
刀疤汉子自语般地喃喃说道:“要是夺去宝剑的紫衣少年,真的就是那位浪荡公子,太原关家这三位煞星,这下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接着,头一抬,又向灰衣老者问道:“那么,您老以为,这位浪荡公子这次来襄阳,他是不是为打擂台而来?”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这倒不无可能。”
刀疤汉子不由得现出一股兴奋之色道:“那就更热闹了,我猜这位浪荡公子,至少也可以打倒第二关的那名蓝衣总管您老以为如何?”
灰衣老者沉吟道:“很难说,杨家庄的这三位总管,我看亦非易与之辈。”
刀疤汉子忽然皱了皱眉头道:“说起来也是怪事,姓杨的这老家伙,虽然手头很有几文,但过去在武林中,只能算是一名三流脚色,如今庄中这三名总管,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
灰衣老者微感意外道:“连老弟也不知道?”
刀疤汉子苦笑了一下道:“我谭某人说起来虽然一直混在这一带,对于该庄这三位大总管,却是擂台摆下之后,才第一次听到提起,实在惭愧!”
灰衣老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一面探手入怀,一面游目四扫,似有招呼伙计结账离去之意。
刀疤汉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道:“真是失礼得很!在下姓谭,名大经,外号‘隆中之虎’。忘了请教您老贵姓大名?”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汉的贱号,你老弟不是已经提到过了?”
刀疤汉子一愣道:“什么时候?”
灰衣老者微笑道:“敝姓令狐,单号一个平字!”
刀疤汉子张口结舌道:“原来您老……”
灰衣老者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是的,称老不敢当,鄙人正是那位浪荡公子!”
西城门外,杨家庄前的那片广场上,经过一天短暂的沉寂,又再度有如赶庙会般热闹起来。
咳嗽声,问好声,你推我挤,大呼小叫,再加上各式小贩长短不一,此起彼落的吆喝,嘈杂得就像一锅沸汤!
辰牌方过,擂台前面便已挤得水泄不通。仿佛擂期停了一天,个个都将精神养足,不这么折腾一番,就不够瘾头似的,来的迟一点的,只好像糊墙纸般,一层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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