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关洛道上,由洛阳向长安方面,一匹骏马飞驰着。
马上的上官印,浓眉、厚唇,左颊上一道刀疤,通体一身黑衣,他的衣着,纯依那位司马香主装扮。
那位司马香主生做何等面目他不清楚,但他在怀中备有一幅黑纱,戴上后,就与那位黑衣司马香主一模一样了。
上官印赶往长安,是有计划的。
现在才五月中旬,距中秋黄山之会尚早,他想趁此先去华山看看,看蓝衣秀士有无为华山带来灾害。
然后,他想由陕南入川,去一趟川西青城,再看看冷婆婆近况如何。
青山回头,奔巫山,联络一下金剑丹凤,有可能时,一道转赴黄山,上官英不须找,葛衣人已告诉他上官印去了黄山天都峰,如已回王屋,葛衣人自会吩咐她再赶去黄山相会的。
上官印一路暗忖道:天魔教徒们呵,你们运气好的,就别碰上我,少侠没时间找你们霉气,你们送上门来我只有不客气了!
又三天过去,到达华山。
上官印峰下系马,一迳飞奔金龙厅,金龙厅外,平静如常,华山五剑中的首剑正在树下指正几名三代弟子基本招式。
首剑一时未能认出他,愕然注目喝问道:“朋友来此何为?”
上官印向天一指,随抱拳道:“白掌门人有无讯息?”
首剑会悟,忙堆笑道:“原来噢,是的,很好,她还留在巫山,目前有口信传回,要我们三个中秋在黄山会面。”
上官印又问道:“蓝衣秀士来过没有?”
首剑皱眉答道:“来过一次,来去都很匆促,似乎有甚心思,脸色也甚憔悴,他问掌门在不在,回他有事去了川中,就走了,问他要不要留话下来,他摇头,看他那神情,真令人深感不解……”
上官印点头道:“很好,他如再来,照样回他,千万得罪不得。”
首剑讶然张目道:“有什么不对?”
上官印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留待日后问贵掌门人罢。”
语毕,道声黄山再见,返身走下莲华峰。
由子午谷入川,一路无耽搁,入川后,剑阁卖马,由诸葛亮出栈道奔青城,至绵竹地面,竟意外地遇上一场正热烈进行中的恶战。
那是仲夏的一个黄昏,在一片荒地上,二对一,缠搏成一团的是三个人。
落单的一方,是个道人,年约五旬上下,灰扁脸,青眼眶,正是八荒四凶中的邛崃淫道非非子!
邛崃淫道非非子第一个看入了上官印眼中,上官印刚低骂得一句:“原来是这厮……”
目扫另外二人,不禁一怔,原来另外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道另外二人是谁?
贪奴蔡度!
鄙奴夏靖!
上官印大感奇怪,心想:这三个家伙可说“风牛马”怎么在这儿打起来的呢?
尤其是贪鄙两奴,一向争财不争气,动口不动手,淫道非非子以好色闻名,对财帛并不甚在意,贪鄙两奴恰恰相反,趋利如骛,对女色一道,却是徒无兴趣,他们这一仗为了甚么?
上官印感到有趣,便不禁停身观起战来。
战圈中双方,见上官印现身,均显得稍稍紧张,因为双方原是势均力敌,谁要来帮手,另一方就非败不可了。
上官印现下这副相貌,丑恶而威武,看来相当怕人,这一点,更令三人为之暗暗心寒。
淫道非非子以貌取人,误把上官印引为同类,这时,一边发掌,一边高声向上官印联络感情道:“朋友如何称呼?”
上官印故意傲然答道:“花脸阎罗沙念。”
淫道吃惊道:“杀我?”
上官印忍笑冷冷道:“沙场的沙,念头的念,名不见经传,可叫道长取笑了!”
淫道一哦,忙赔笑喊道:“误听,误听,原来是沙朋友,久仰得很。”
上官印冷冷答道:“道长似为邛崃非非子,名列八荒四魁,在下姓沙的,才是真正的久仰呢……”
淫道听了上官印花脸阎罗这个混号,虽然一时间无法记取这么一号人物,心理上却产生一种安全感,这时见上官印居然认得出自己是四凶中人,且将凶字易为魁字,更属友好表示,不禁大喜,忙又喊道:“贫道忝居天魔教两川分舵主持,沙朋友如肯见助,早点打发了这两个家伙,咱们好叙叙。”
淫道抬出天魔教这块招牌,显有威胁之意,上官印心想:不提“天魔教”三字倒还能罢了,看来这淫徒是走死运啦!
上官印想着,并未立即出手,他没有帮两奴的必要,如能由两奴打赢,他免得污手,两奴不胜时,另作打算亦不为迟,他又想:最理想是两败俱伤。
于是,他含混地唔了一声,表示尚要观望和考虑一下。
其实,淫道并无一定要上官印出手相助之意,最主要的,他是判别敌我,只要上官印不为敌用,也已够满足了。
上官印虽然没有答应,然这一唔,亦非坚拒,淫道心宽之下,声威立即为之大振。
另一边,两奴可慌了手脚。
鄙奴天性卑劣,他见淫道与上官印一说一搭,立生开溜之意,迎拒间,渐渐有意落后,贪奴狂,心机较粗,他虽与鄙奴一样心中不安,却始终没有考虑到独善其身的一着,二奴原先是合力抵抗,方跟淫道非非子打成平手,鄙奴这一欺心,贪奴随即吃上大亏……
淫道一掌攻来,鄙奴游闪不上,贪奴单独接实,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命伤淫道掌下,上官印见了,不禁暗叹道:“交上这种朋友,也够可悲的了。”
贪鄙两奴虽然同为人所不齿,但在上官印,厌鄙奴,较贪奴尤甚。
鄙奴见贪奴挨了一记重的,不但不咎己责,反愈觉胆寒,溜意也随之更显坚决,这时口中叱喝着,人却逐步后退。
贪奴大怒,厉目吼道:“你滚,夏老二,三七分我正心疼呢!”
鄙奴一听提及三七分,立显犹豫,这时,由于鄙奴的迟疑不前,贪奴又被淫道逼退四五步。
鄙奴见状,试探着抱怨道:“打不赢就是四六又有何用?”
上官印本不知三人所争何事,当下不禁忖道:“三七、四六的,显为拆账成数,淫道非非子身上,难
-->>(第1/8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