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靥微抬,幽幽接道:“你什么地方冤屈了?”
上官英缩后抓了上官印一把,同时扮了个不屑的怪脸,好似说:“所谓不可接近之蓝男红女,不过如此,我们走吧,看了实在令人有气。”
上官印默默点头,双双正待起身出房时,耳中忽听蓝衣秀士轻叹道:“你叫我做过什么呢?华山的那件事现在没有机会,昨晚你不知自那儿得着消息,说一名不知来历、骑着白马的黄衣少女身上背的是真正的奇缘剑,因为我说同黄衣少女住在一起的那名黑衣少年我可能什么地方见过,你便要我前来随机应变,不择手段夺取,或者将他们……”
二人相顾一怔,恍然暗忖道:“什么?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原来竟是为了要算计我们两个?”
义兄妹俩心一动,不由得双双再度伏下身去。
目光所及,但见红衣佳人手一摆,皱眉拦阻道:“既然人跑都跑了,还提它做什么呢?”
蓝衣秀士垂头叹道:“证明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了啊!”
红衣佳人轻轻哼道:“表面上奉行如义,事实上却是敷衍塞责,那跟不做又有什么分别?”
蓝衣秀士愕然抬脸道:“几时有过这等事?”
红衣佳人睨视含嗔道:“昨夜怎么说”以手掩口,吃吃地笑个不住。
秋波回漾,双颊霞生,眉梢眼角,顿时浮现出一抹荡意,莲足一句,蓝衣秀士愣愣地张臂扑下。
上官英缩手蒙脸,一跺足人如轻烟般穿屋而出,上官印摇头暗暗一叹,也忙随后跟了出来。
隔室一声轻嘶,喘笑声中,烛摇火灭。
距华山武会,现在只剩得七天了。
关洛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向长安方面进发,时时刻刻,都有飞马自车旁扬尘疾驰而过。
车帘斜挑,车厢门口并肩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身穿天蓝长衫,女的身穿红紧身短打,外技一袭红绸披风,二人脸上,均垂挂着一幅与衣服同色的薄纱。
车身微微摆动,两条身躯密密地依偎着。
车夫是一名头发斑白、精神却极矍烁、操音满口陕南土腔的老者,身旁的二把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眼光呆直,愣头愣脑的,像是老者的孙子。
由于这位自称赵大的老人常行于关洛之间已有数十年历史,一路行走,对沿途名胜古迹,熟悉得如数家珍。
加以人又极风趣,娓娓道来,更觉动人。
可是上天弄人,往往令人啼笑皆非;老人那样精明,他身旁那位宝贝孙子,却傻得相当可以,经常一天有半天不开口,但每一开口,都令人为之喷饭。
因此上路不久,两位神秘的年轻男女乘客,便对这一祖一孙发生兴趣起来。
那位年轻的女客首先要老人放慢速度,男的本来反对,但给老人身旁那傻小子两次逗笑之后,也就不再坚持了。
因为走的不快,车行三日,方到函谷。
函谷歇宿一宵,第四天黎明,又自函谷起程。
甫行不久,官道忽与渭水平行,老人回顾以鞭稍一指,大声说道:“两位看到没有?那一边,便是曹操与马超当年隔水相拒之处。看过三国志的人都知道,曹操渡渭,屡渡屡为马超悍骑所突,嗣由妻子们献计云:“今时天寒,可起沙为城,随灌以水,一夕可成。”对河那片沙地,据说就是曹孟德当年筑沙城的地方呢!
两位乘客点头不语,走了不久,老人又以鞭梢指着道北一座小山道:“那座山叫秦公岩是秦穆公屯兵处,因为秦将白起也在那上面练过兵,所以也叫白起岩!”
红衣女子明眸微滚,忽向南方一指道:“那边那一座呢?”
老人循势望去,不假思索地大声答道:“那座叫高车山。”
红衣女子哦道:“高车山?”跟着抬脸问道:“高车这两字好怪,难道也有什么典故不成?”
老人豪然说道:“这一带古称岗州,又称商洛,古兵家云:据山川之险,扼秦楚之交,出南阳而东方惊,人蓝田而关右危,武关巨防,举足以分天下轻重这一带一草一本几乎都有说处,那么高的一座山会没有典吗?”
蓝衣人微微注目,红衣女子笑责道:“少卖膏药,单说出高车两字命名之义,就得啦!”
老人哈哈一笑,一面虚虚挥出一鞭,一面回头大声道:“汉朝有个张良高车驷马迎四皓的故事,两位当然知道了?”
蓝衣人抢着点了点头,老人大声接道:“迎接四皓,以及送四皓归,都在那座高车山下!”
红衣女子羡然地打量了老人一眼,忽然脸一偏,向蓝衣人低声笑说道:“说句不怕你吃醋的话,这老家伙假如年轻四十岁,我一定爱他而不爱你,你相信吗?”
蓝衣人怔了怔,强笑道:“就算这样,他又爱不爱你呢?”
红衣女子道:“那个谁知道?”忽又感慨地叹了日气接道:“我说的是我爱他,至于他爱不爱我,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不论男女,一个人如能遇上一个值得自己爱的人,且能令对方知道有人在真心爱他,即使不被接受,也就不算白活了。”
蓝衣人一呆,期期说道:“这样说来,那么,你对我”
红衣女子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之间”忽然媚然一笑,偎颊温柔低声安慰道:“你想到那儿去啦?难道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有资格与你竟争,不是吗?”
蓝衣人微微一笑,一颗心却骤然掉人一片阴寒之中。
他暗忖道:“是的,到目前为止,你爱我,因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见到另一个比我更强的男人。”
刹那之间,他有着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甚至自己根本就不会和她发生爱情的女子,可是,现在的情形不是这样的。
她损害了他的男性尊严,他恨她,也恨自己,同时无比的妒嫉着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到目前为止,也许只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可能永不出现,但也可能随时出现眼前。
因为他不能自许为空前绝后的美男子,谁都不能。
他如果是明白人,他应该付之一笑,因为这是朝秦暮楚的女人的典型思想,这种女人经常搂住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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