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十指一按箫管,已发出一阵幽幽的韵调,-满了海面之上,随着海水啸声,鸣咽不止。
右边黄衫老者振声唱道:碧色的海水呀!
你为何荡漾,海底的鱼儿呀,你为何游荡,难道你不想故乡?
那海底礁石,碧落洞岩的地方!
天空的云儿呀,你为何飞翔!
云端的鸟儿呀,你为何惆怅,
难道你迷失了路径,找不到那花间树里,空中楼阁的地方!
唱来声音-切,再经箫声一配,听来更觉悲凉,立时触动了长孙骥的心思,他想起了家中老母及妻子燕玲,尚有从“八卦门”逃出的女孩“阴阳女”的女儿李小环,不由呆呆出神。
秦素娥叫道:“骥弟弟,你想甚么?”
长孙骥被突然问得一怔,却又不便说出,只是说:“没!没甚么!”
女娃儿的心思,何等敏感,她不由轻轻一叹!
“花鸟岛”岛主屠雄举杯一声豪笑道:“各位自扫门雪,休管他家瓦上霜,来啊!咱们乾一杯!”
当先站起,一饮而尽。“申埠商隐”周桐笑道:“岛主说得不错,当此明月之下,花鸟之前,小号虽然本短利微,也得奉陪一杯。”
一仰首间,咯!一声饮尽。“乌骨针”梁寿笑道:“少侠胸襟与志气,皆是梁某人不及,为表敬意,我来敬你一杯。”右手一旋,已将酒送到长孙骥面前。
长孙骥一笑道:“怎敢有劳梁大侠!”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无影女”一笑道:“骥弟弟,我也敬你一杯!”
提起酒-,为长孙骥斟上。
长孙骥苦笑道:“姊姊何必多礼!”
随将酒吃下,此际已是三更左右,那船上箫声一停,左边黄衫老人又道:“老二咱们的菜食好了么?”
“哈哈!大哥!你不闻这香味!”
“唉!可惜!”
“可惜甚么!”
那被称老二的老者,已行到舱后,端了一盆菜到船头放下,竟是两尾三斤以上的乌鱼,热气纷蒸,鱼香扑鼻。
“呵!呵!这样佳肴,却无好酒,不是可惜么?”
“哈!哈!依大哥之见呢?”
“咱们是以水当酒如何?”
“哈哈!不成!那海水喝在肚子里,可怪不舒服的!”
此际小舟离他们的酒席处,只有七、八丈左右,虽是轻风徐徐,但海水却是永远的扬着波。
“花鸟岛”岛主“铁鸟”屠雄出声站起来说:“何方贵客?降临小岛,不嫌酒残菜冷,何妨共饮一杯。”
舟中人同时大笑道:“我们这两个遗世的老怪物,怎敢打扰诸位清兴!”
“申埠商隐”一抱拳站起来道:“末学后进“申埠商隐”周桐,愿与两位交上一笔。”
黄衣老人笑道:“如果谈谈武林轶事,江湖掌故,我们或有所闻,如要做生意,我们可是外行!”
讲着未见两人作势,已立身酒宴之前。
五人同时让坐。
两个黄衣老者,竟大剌剌的坐在上首。
秦素娥心中甚是不服,但又不好发作。
屠岛主双手一拱道:“敢问两位前辈的尊号,是如何称呼?”
两人面对面看了一下,发出一阵呵呵,哈哈的笑道:“吃酒就是吃酒,何必通名报姓,请啊!”
两兄弟不待人让,尽自用手抓菜,大口吃酒。
桌上人皆被他俩这突然的举动,有些发愕,只有长孙骥目不转睛,留心细看,看他们右手抓了半天菜肴,竟无半点油污,不觉心说:“这是甚么功夫,难道也是用罡气-在掌上,使油污沾不着手指,只是这种罡气功夫,必须得心应手,十分纯熟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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