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们师兄妹三人,于明日寿筵过后,即将返回乃师身边,希望邵友梅能暂在“逸园”小住,以收坐镇之效,但这请求,却被邵友梅委婉地谢绝了,他说:“我是一个劳碌命,不能在任何地方安心呆下来,而且,方才我不知道那黑衣怪人原来就是邵友梅,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去。”
史天松不由一愣道:“原来阁下方才还藏了私?”
“话不是这么说,”邵友梅苦笑着接道:“令主,在下十年面壁,为的就是要报邵友梅所给我的一掌之仇,如果事先都全部抖了出来,将来又拿些什么来雪耻复仇呢?”
史天松也苦笑道:“有理,有理。”
接着,才精目环扫群雄,扬声说道:“诸位都辛苦了,现在,距天亮已不久了,大家都回去歇息一会儿吧……”
第二天,上官玄的六旬大庆,在近干群豪的祝贺中,热烈地度过。
当寿筵进行中,并没发生任何事故,也没宣布过什么意外的消息。
寿筵散后,邵友梅借口要追查邵友梅的行踪,首先向史天松等人告辞,沐着苍茫夜色独自离去。
但事实上,他并没远离,当他察觉后面并无可疑人物跟踪时,立即绕道登上“逸园”后面的女郎山,隐身于一株古松之上,居高临下地向“天”字号住所中窥探着。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他,仅仅忖测到,以史天松为首的群邪,曾在史天松的房间内,举行了一次历时半个时辰的秘密会议之后,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才于二更左右相偕悄然离去。
当然,邵友梅也立即远远地追蹑下去,不过,此刻的邵友梅,已非“生死神判”慕容杰的身份,而改为一位游学秀才的姿态了。
史天松等三人的行程,是偏向西南,斜贯云梦地区,由湘鄂交界的“石首”进入湖南省境的“华容”,继续西进,经“石门”、“慈利”、“永顺”、“永绥”,而到达“茶洞。”
这一段行程不算近,而这些人,又都是以普通速度行进,因而足足走了七天之久,才于黄昏时分到达“茶洞”。
当然,在这漫长的行程中,不论邵友梅的跟踪方法如何高明,终难免被史天松等人察觉到。
但令人诧异的是:尽管他们已察觉有人暗中跟踪,但他们却似乎有恃无恐地并不隐蔽自己的行踪,依然大模大样地继续前进。
这情形,当然使邵友梅微感纳闷,但更使他纳闷的,却是他本人的后面,也有两批神秘人物,在暗中跟踪着,形成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复杂局面。
那暗中跟踪邵友梅的两批人中,第一批是一红一绿两位妙龄美女和一位白发如银的青衣老妪,这三位都似乎是本来面目,但以邵友梅的江湖阅历之丰富,竞一点也瞧不出这三位神秘女人的来历。
至于另一批跟踪的,则是一老一少两人,那两位,显然是经过改装易容,不知其来历,更不知其跟踪目的何在。
当然,凭邵友梅的身手,不论这两批暗中跟踪的人,是否为他而来,也不论其武功有多高,他都不至于担心害怕。
但使他内心微感不安的,却是他离开“逸园”的前夕,因事情演变得太出意外,未曾与惊鸿一现的乃师取得以后联系的方法。
尽管他深深地了解乃师的矛盾心理,既愧对自己的爱徒,又对百里源夫妇痛恨入骨,因而纵然他想与乃师联络,乃师也必然不会接受,而只能在暗中协助他,但以目前情况而论,面对强敌,而己方两人,却是各自为政地孤身涉险,不但减低了己方的实力,也易于予敌方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这是大大的不合算的。
此外,他于临行之前,曾请柳如眉赶赴乃妻处,请他的八师弟白文山随后赶来接应,计算日期,白文山也该赶上来了,但事实上却音讯杳然,会不会是柳如眉在半途上出了什么意外呢?
至于请乃师截击由“逸园”所发出的信鸽一事,更是关系此行成败,但他却无从获知其结果究竟如何……
这些零零总总的问题,一直在他心头萦回着,因而尽管他此行跟踪的行程,算得上是相当顺利,但他的心情,却并不见得怎样轻松。
这种心情,当他进入了茶洞镇之后,可更显得沉重了。
如所周知,“茶洞”虽然是一个山区小镇,但因地处川、湘、黔三省接界之要冲,市面上却是相当繁荣,也因它是三省接界处,形成官府方面三不管地区,一般作奸犯科之流,视为世上桃源而趋之如鹜,因而更增加了它的繁荣和复杂。
史天松等三人,住进了茶洞镇上首屈一指的“高升客栈”,邵友梅却投入“高升客栈”对街约莫五丈远处的“悦来客栈”
中,至于那另两批跟踪的神秘人物,则一齐投入“悦来客栈”
隔壁的一家“兴隆馆”中。
邵友梅特别选了一个二楼的房间,由窗口可以遥遥地看到“高升客栈”的大门。
一切安置就绪,并进过晚餐之后,立即熄灯安寝,但实际上他却是静坐窗前,一面监视“高升客栈”大门口的动静,一面则以“天视地听”功夫,默察住在隔壁:兴隆馆”中,那另外两批神秘人物的谈话。
“老人家,我们还要走多远?”
这是另两批神秘人物中,一老一少中的年轻人在发问。
只听那年老的一位,轻轻地一叹道:“不会太远的了,孩子,少说话,早点安歇吧……”
那位年轻人也真听话;果然不再发问了,但这情形,对邵友梅而言,却感到颇为失望,因为,他听是听到一部分对话了,但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听了也等于没听到。
就当他因对方谈话停止,而眉峰一蹙之间,另一个房间中的对话,又清晰地传了过来:“二妹,少吃一点好不好,吃多了会发胖的,长得太胖了,将来可嫁不出去哩!”
这一路行来,邵友梅已能于对方口音中辨别是谁在说话了。
目前这说话的,正是两位少女中的红衣女郎,邵友梅方自精神为之一振间,只听那绿衣女郎不依地道:“我不来了,大姊只会取笑我。”
那青衣老妪叹了一声道:“双文,你莫取笑她,偶尔多吃一点,不会发胖的。”
那绿衣女郎的语声笑道:“还是姥姥最疼我。”
青衣老妪幽幽地一叹道:“这世间,还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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