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魄神妃”茅玉清循声注目,脸色一变,手指东南,沉声说道:“那只鸟儿好大,背上竟还坐有一人,却是什么来历?”
话方至此,震天群邪阵内,那两位身着奇装、面貌陌生之人,突也张口作啸,似与空中鸟鸣相应!
夏天翔闪目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青雕,雕背上并坐有一位奇装之人,正循着啸声,缓缓飞向群邪阵内。他见状之下,暗叫一声“不妙”,赶紧向申屠女说道:“申屠神君,我听说‘八莫妖王’轩辕烈善豢各种奇禽异兽,这只青雕既与对方一路,则玄冰原头必难据守,我们应该赶紧布署第二条防线!”
“冰魄神君”也看出情势极端严重,遂命冷白石赶紧率同五名雪山弟子及鲍三姑退往天寒谷,并善为隐藏,莫使空中青雕发现。
冷白石也知雪山派已到绝续存亡的重要关头,不敢丝毫倔强,恭身领命,方待宰众离去,“冰魄神君”申屠亥忽又厉声笑道:“冷兄把五名弟子及‘白头罗刹’送到天寒谷中以后,顺便开启‘天寒宝库’,把库中存放多年的神木弓、穿云箭取出,送来我用。”
冷白石领命离去,秦乐圃向申屠亥含笑说道:“想不到申屠神君竟还精擅于弓箭之术?”
申屠女尚未答言,“冰魄神妃”茅玉清已先笑道:“他初到大雪山时,便以一张神木弓、七枝穿云箭的神射之术震慑群豪,创立雪山一派。如今大概见了这只青雕,有些技痒起来,要想施展施展他荒弃已久的射雕手法。”
夏天翔笑道:“申屠神君既能射雕,再好不过,可惜事前未曾料及,所用的神木弓、穿云箭不在手边,否则此时便把那只青雕一箭射死,岂不令震天群邪依然无法擅登玄冰原半步。”
说到此处,向玄冰原下看了一眼,不禁剑眉略蹙,对秦乐圃问道:“秦老前辈,震天群邪有了这只能够乘人的青雕,怎的还不进攻,却仍鬼鬼祟祟地商议什么?”
秦乐圃笑道:“那只青雕虽大,一次仅能运送一人,其先后次序怎样安排?以及青雕是否肯听生人驾驭?均是问题,震天群邪自须妥加商讨之后,才能采取实际行动。”
夏天翔闻言,向申屠亥、茅玉清夫妇笑道:“如今申屠神君所用的神木弓、穿云箭一时尚难送到,而震天群邪的大举进攻在即,我们是否索性放弃第一条防线,转入广寒洞府,静等群邪自投罗网,尝尝九宫风窍之中‘子午冻髓阴风’的滋味?”
“冰魄神君”申屠亥知道震天群邪发动攻势,必系先选“白骨羽士”等极强好手乘坐青雕,凌空疾降,第一条防线确已势难再守,遂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夏老弟所说有理,我们且退往广寒洞府,以逸待劳,仗着洞中九宫迷径及子午阴风,使震天群邪再受一次严重挫折,然后在最后一条防线天寒谷前,与对方决一死战!”
说完,便与秦乐圃、夏天翔、茅玉清等四人,悄悄离却玄冰原头,转入广寒洞府。
果然不出申屠亥之料,他们撤退以后不久,震天群邪中武功最强的“白骨羽士”,便乘坐那只青雕,自高空电疾飞降。
“白骨羽士”降落玄冰原头,纵目四周,不见丝毫人影,心中自觉诧异,赶紧命青雕上下接运,使震天群邪一齐登临峰顶。
铁冠道长自服“白骨羽士”灵药以后.加上修为深湛,所受内伤已愈,上得玄冰原头,便即厉声说道:“这道关口一破,我们定可尽屠雪山派,血洗玄冰原……”
“白骨羽士”截断他的话头,指着一片冰峰雪岭,摇手说道:“副掌门人请看,这大雪山形势特殊,高原之上还有高山,雪山派人物与秦乐圃老鬼、夏天翔小儿业已藏匿无踪,要想搜寻诛戮,恐怕尚非易事呢。”
“桃花娘子”靳留香柳眉双扬,粉脸上满笼煞气说道:“我们有这多人手,以及‘七宝天尊多手佛’元通大师、‘龙家三杰’等诸位助阵,难道还怕雪山派飞上天去?”
原来那三位奇装之人,正是“八莫妖王”轩辕烈手下得力的龙氏弟兄,人称“龙氏三凶”,但他们自己却诩为“龙家三杰”。
“白骨羽士”听完靳留香的话后,淡然一笑说道:“靳娘子说得颇有道理,雪山派人物若与我们明面交手,我们自然必胜。但对方倘若倚仗大雪山的特殊地势,深沟高垒,隐藏不出,却又便如何?”
靳留香哼了一声,正待答话,那位乘坐青雕、最后赶来的“龙氏三凶”中的老大“独角飞龙”龙在天便自接口笑道:“真人放心,我这只青雕目光极锐,能在百丈高空发现草间藏兔,地上滚珠,且命它搜索雪山派人物的踪迹,哪怕对方遁迹黄泉,匿身碧落。”
话完,目注青雕,撮唇作啸,那青雕立即展翼高飞,去往矗天峭立的冰峰雪岭之间,搜索对方踪迹。
“白骨羽士”见状,向铁冠道长笑道:“副掌门人,有龙大施主所调教的这只通灵青雕助阵,的确得力不少,大概定可尽屠雪山派,血洗玄冰原,为副掌门消除适才误中埋伏的心头之恨!”
语音刚了,一缕青晰可闻,而又莫辨来处的歌声,划空传入震天群邪耳内,唱的是:
“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蟾(?)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女足)银胡(革录),汉箭朝飞金仆姑。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
震天群邪之中,除了“白骨羽士”之外,便数铁冠道长尚通文墨,闻歌冷笑道:“这是辛弃疾的‘鹧鸪天’,闻得‘万梅老农’秦乐圃早曾参戎幕,歌声大概是他所发。”
“白骨羽士”方一点头,歌声忽改,这回唱的是:
“我梦扁舟浮震泽,雪浪摇空千顷白,觉来满眼是庐山,倚天无数开青壁!此生长接浙,与君同是江南客。梦中游,觉来清赏,同作飞梭掷!明日西风还挂席,唱我新词泪沾臆.灵均去后楚山空,澧阳兰芷无颜色!君才如梦得,武陵更在西南极,竹枝词,莫谣新唱,谁谓古今隔?”
“白骨羽士”静把歌声听完,脸上浮现一种似恨似爱的异样神情,微叹一声,摇头说道:“夏天翔这小鬼,确是近世武林中的罕见奇材,允武允文,聪明绝顶,你听他把这阕苏东坡的‘归朝欢’,唱得多好。”
铁冠道长心中对夏天翔恨怒已极,手指广寒洞府,向戚大招说道:“掌门人,我细听歌声,似乎来自那座雪峰,但对方有心如此,是否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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