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荣一阵阴森的冷笑说道:“这叫英雄之见略同,我们自然应该在正式交手以前,尽量消灭对方实力,并设法制造矛盾,避免其他门派相互团结!玄惨道长是到纬雪岩阳的众妙堂中面见我掌门师兄,还是由我转告?”
玄修道人笑道:“贵派掌门人既在众妙堂率领祁连群雄重炼九幽磷火,加强威力,则不必再加惊扰,何况玄修又已巧遇吴兄,就请吴兄代将此意转达便了。”
吴荣连连应诺,玄修道人又复问道:“吴兄,那两位高人何时才肯出手?”
吴荣笑道:“那两位的性情怪僻绝伦,非等指定之人出头露面,才肯蓦然现身,惊动天下。”
夏天翔听到此处,不由以一种深为佩服的目光,看了尉退巧一眼,知道他所料不差,确有两位想不到的人物,隐身暗为祁连、点苍两派撑腰助阵。
尉迟巧蹙盾摇头,用手略指对座,果然又听得那位玄修道人笑着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设法把那两位所指定之人,早点激将出来,岂不更好?”
吴荣怪声笑道:“那两位所指定之人,岂是好惹?生平行事,宛若神龙,除非他自己愿意出头,否则又有谁能轻易寻得着他的一鳞半爪?”
尉迟巧、夏天翔闻言,不禁相对摇头,互作无言苦笑,暗叹其中哑谜重重。吴荣与玄修所说的“那两位”是谁?及“那两位所指定之人”,又是谁?委实大以费人猜疑。
就在此时,对座桌椅一阵响动,仿佛酒饭用毕,已欲离去,夏天翔遂赶紧放下门帘,只听铁拐丁了点地,吴荣果与点苍派的玄修道人,相偕下楼而去。
尉迟巧自窗门瞥见二人去远以后,对夏天翔低声笑道:“夏老弟,我们无意之中已有极大收获,你不必再往祁连轻身犯险了。”
夏天翔摇头笑道:“老前辈说得不对,我如今更有两桩疑问,必须到祁连山绎雪岩头走走。”
尉迟巧无可奈何,目注夏天翔苦笑说道:“夏老弟,你这两桩疑问我可以猜得出来!第一桩是隐身绛雪岩阳众妙堂中,暗对祁连派助纣为虐者,究是何人?第二桩是‘阴司笑判’吴荣所说,藏在绛雪岩阴绛雪洞中那件足以搅得当世武林天翻地覆的东西,是不是由伏牛山鹏尸古洞移植来的天荆奇树?”
夏天翔拊掌笑道:“老前辈猜得一点不错,难道为了这两桩重大疑问,我还不应该冒点危险,去往绛雪岩头一探?”
尉迟巧笑道:“去是该去,但祁连山绛雪岩好手多于点苍步虚道观,而我们却势更单,力更薄,有些像是肉包打狗,一去难回。”
夏天翔失笑说道:“老前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你鲁班巧技,神偷八法,及那根妙用无穷的七宝李公拐,应该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我也还有一粒足能唬住对方不敢这下绝情毒手的‘乾天霹雳’。”
尉迟巧被夏天翔这几句话勾动雄心,目中精光一射,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就碰碰运气,来一次巧探龙潭,硬闯虎穴!”
夏天翔大喜说道:“尉迟老前辈,这次暗探祁连,由我来策划可好?”
尉迟巧饮尽杯中美酒。点头笑道:“遵命!遵命!”
夏天翔兴高采烈地指着桌上堆得高高的一盘酱牛肉说迫:“这盘酱牛肉,权当是祁连山绛雪岩,我们应该分道扬镖,老前辈去往山阳众妙堂,设法探听祁连派所恃为靠山的究是何人?我则去往山阴绛雪洞,看看那件能令武林天翻地覆的东西,是不是天荆奇树?”
尉迟巧有点猜不透夏天翔腹内的机关,含笑问道:“我是明闯众妙堂还是暗探……”
夏天翔不等尉迟巧话完,便即笑道:“明闯,明闯,老前辈明闯众妙堂,我则暗探绛雪洞。”
尉迟巧笑道:“老弟既然运筹决算,便请索性明白指示,我这趟众妙堂应该怎样闯法?”
夏天翔仿佛胸有成竹地应声答道:“老前辈无妨假借一位绝世高人的名头,就说奉偷传言,岂不便可明目张胆地去往众妙堂中走走?只要当时答对得宜,祁连群魔或许不致遽然翻脸。”
尉迟巧被夏天翔触动灵机,心中忽生妙计,喜形于色他说道:“对对对,夏老弟此策颇妙,我便假借你师傅的名头,就说替皇甫神婆传言可好?”
夏天翔想了一想说道:“我师傅平素不大爱管闲事,还是假借‘天外情魔’仲孙圣老前辈的名头比较适合!”
语音至此微顿,忽然满面情思地长叹一声说道:“提到‘天外情魔’仲孙圣老前辈,我便怀念那位仲孙飞琼姑娘,倘若她在此间,有她的大黄、小白及罕世龙驹青风骥等那群随从班底帮帮忙儿,事情便容易办得多了!”
尉迟巧笑道:“夏老弟不必叹气,我冷眼旁观,看出仲孙姑娘对你外冷内热,极为投缘,虽然未必在此相逢,前途总可再见。”
夏天翔点头说道:“我知道她对我好,不然也决不肯往返数千里长途,奔向大雪山玄冰原,代求续命灵药。但她连谢都不容我谢一声,便飘然而去,未免令我始终耿耿于怀,好生难过。”
说到此处,好似勾动愁怀,引杯连饮,神情顿显抑郁。
尉迟巧经验老到,深知这种儿女情事,若从正面劝解,往往越劝越糟,遂岔开话头笑道:“夏老弟,我们既然定计,不如早早实行,我们酒饭用毕,便即各行其是可好?”
夏天翔闻言,果然情愁稍戢,英风又振,应声笑道:“老前辈无妨先到片刻,因为山阳有事,山阴或许防范稍疏,我比较容易进入绛雪洞中暗探。”
尉迟巧含笑点头,遂唤来店家结清酒帐,往凉州城南的祁连山麓驰去。
到了山麓,尉迟巧手指南方,向夏天翔笑道:“据我所知,由此入山的第四座终年积雪高峰,便是绛雪岩。我们如今不宜再复同行,且等事完以后,仍在此处相会便了。”
话完,身形闪处,展开上乘轻功,首先向重山叠岭之中,飞驰而去。
夏天翔徘徊片刻,略记附近山麓形势,也就往南攀援,但刚刚转过一座峰腰,便惊喜交集,目瞪口呆地诧异欲绝。
原来迎面山石上,蹲着异兽大黄,古松下站着罕世龙驹青凤骥,那位旦夕萦心、系念不已的仲孙飞琼也正怀抱灵猿小白,俏生生立在松旁,黛眉微蹩,妙目流波,以一种半喜半嗔的眼光,凝注自己。
夏天翔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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