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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铃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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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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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什么吩咐,我就要走啦,打扰你养息,老爷会骂的呢?”

    说完,栅栅而去。

    欧阳云飞突然想起夜间听到的箫声,遂大声叫道:“稚兰!稚兰!”却无回应。

    边塞无甲子,岁月逐水流。

    欧阳云飞一住月余,他功力虽仍未复,但却已可下床走动。

    已是初秋时分,西风萧瑟,桐叶飘零!他思家之心更浓。

    但他对稚兰的关心和怜爱之情也更深,他总觉得她在这里做恃女必有极大的隐衷?

    一日深夜,那凄凉的箫声又起。

    欧阳云飞自能下床行动之后,才知道他是住在一座花园之中,除他住的一幢精舍外便是一间位处北边园角的小房。

    他俏悄披衣而起,发觉那箫声果是由那间小房中传来。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更增加了夜的凄迷寒意!

    而秋夜箫声,也就更显得悲凉了!

    欧阳云飞直听得弦然欲位,又触动了他自己的愁肠,终于大步向那小屋走去。

    他想那小屋中可能住的定是稚兰,那萧亦必是他所吹奏,于是激动地大叫道:“稚兰!

    椎兰!”

    果然,萧声停了,那小房中“呀!”然一声,房门大开,接着响起一声仍带幽怨的话语:“有事么,公子爷?”

    稚兰的娇俏声影,栅栅走了过来。

    她看到呆立当地的欧阳云飞,似埋怨似关怀他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欧阳云飞答非所问地道:“那夜夜箫声,可都是你吹的?”

    稚兰淡淡一笑,道:“我吹箫打扰了你的睡眠,真是该死!你为什么早不讲呢?”

    欧阳云飞吃吃说道:“你那箫声太愁了,使我无法入睡。”

    稚兰一笑说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欧阳云飞蓦然大吃一惊,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稚兰却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李重光的菩萨蛮么?”

    欧阳云飞似在回忆,心中晴暗付道:“这前面两句我似是听得极熟……晤!是了!”

    稚兰看他木然无语,低低说道:“夫不早了,你好好睡吧,我不再吹箫就是。”

    欧阳云飞见稚兰迎着月光的一双星眸中,泪光濡濡,她的微瘦娇靥上,也被月光照得一片苍白,他忍不住激动之情,伸手将稚兰的一双柔夷握住,说道:“椎兰,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楚楚可怜,不知不觉间就不读四。”

    稚兰的娇靥上却是一片平静,缓缓说道:“我们做下人的,怎敢承公子爷厚爱,何况……”

    欧阳云飞双手一带,将稚兰的娇躯拉入怀中,诚恳他说道:“稚兰!快别这样说,我是一个落难之人,也不是真的什么公子,其实爱情也是无贵贱之分的。”

    稚兰驯顺的把娇躯依健在欧阳云飞怀中,突然之间她像是蓦然一惊地,挣开欧阳云飞的怀抱,退出由五步去,垂首说道:“公子爷,我们不能这样!”

    欧阳云飞诧然说道:“为什么?”

    稚兰不答反问道:“想公子爷堂堂一表人才,自必有许多红粉知已,你怎可对一个侍女如此?”

    欧阳云飞道:“但你也是我的红粉知已之一!”

    稚兰像是既颇高兴,又颇幽怨他说道:“你这种风流碉低的公子爷,本已足使得一般女子痴想着迷,若再是风流成性,衣香须影,到处留情,那真是……”

    她突然住口,似是这些话不是一个做侍女之人所该说的。

    欧阳云飞道:“稚兰,你怎么不说了,其实你说的没错。”

    稚兰娇躯突然一震,像是颇为惊惶他说道:“怎么!你自己承认是个风流成性,到处留情之人?”

    欧阳云飞喟然一叹道:“最难消受是温柔,若是人家喜爱我,我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想起自己对公孙大哥的第三项诺言:“我要你一生一世不许对任何一个钟爱于你的女子,有所辜负!”不禁觉得这条件委实太难,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稚兰愤然说道:“男女相悦,应该是双方情愿,你现在倒似是将怜作爱,我不能不为你的一些红粉知已叹息!”欧阳云飞忙道:“稚兰,你错了,我虽是有我的苦衷,但却非薄幸之人,凡对我钟情的,我必对她终生相爱。”

    稚兰忽又幽幽一叹道:“这就是你的麻烦了,一句话,仍是到处留情,而不能情有独钟!”

    欧阳云飞默然,他们心自问。似是觉得自己也确是如此。

    其实大多数多情的男子,又何尝不亦复如是?

    片刻之后,稚兰才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但……”她又倏然、住口不说。

    欧阳云飞觉得稚兰的行径大有蹊跷,她实是个谜样的人物!

    而那救他上岸的华服老者史云亭,又何尝不是令人莫测高深?

    他突地问道:“稚兰,你的主人何在,怎么个多月来,一直都没看到他呢?”

    稚兰似是设想到他突地转变话题,一怔说道:“主人有主人的事,做下人的怎会知道!”

    欧阳云飞似是也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大恰当,一笑说道:“既然如此,算我多嘴就是!”

    稚兰不自主地“噗嗤”一笑,但这笑声是自然的,愉悦的,说道:“你真是够多嘴的,半夜三更,问了我这多话,快去睡吧。”她说完,便自转身向那屋中走去。

    欧阳云飞看看她那孤零而纤细的背影,突觉一阵激动,突地大声叫道:“稚兰!你等一下!”急走两步追了上去。

    椎兰黛眉微皱说道:“公子爷还有什么事么?”

    欧阳云飞伸手抚按着她的两肩,真情激荡地道:“稚兰,你有什么隐忧,我定尽一切力量去帮助你!”

    稚兰突地格格一笑,说道:“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个落难的公子,又有什么力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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