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错,语音才落,卜新亭那矫捷无伦,宛如鬼魅人影已现。
黄衫客知晓傅玉冰无意中说出“无相神功”四字,有点漏洞,必须设法弥补。
遂抢步上前,一面抱拳相迎,一面陪笑说道:“我们是在叹息孟玉飞、桑秀青等两位供奉,竟遭不幸,否则以他们所擅‘无相神功’与‘大悲三艺’,岂不可令南荒群凶,好好尝点厉害?”
宇文娇闻言,不禁心中暗笑,一向忠厚老实的黄衫客,也被环境逼得满口胡扯,居然,还头头是道,扯得不坏。
黄衫客一面发话,一面暗聚功力,准备搪得过去便罢,若是搪不过去,便索性招呼穆小衡、傅玉冰、宇文娇等,一齐出手,先把这“眇目张良”毁掉再说。
卜新亭听完黄衫客的搪塞之语,居然未再多疑地,“哦”了声点头说道:“原来黄老弟与凤姑娘,在谈论孟、桑二供奉遭遇不幸之事……”
语音至此顿住,目光向四外一扫,压低语音又道:“人死不能复生,本谷大敌将临,正在有用邹二婆等四位为供奉之处。关于孟、桑两位供奉遭祸一节,黄老弟与凤姑娘等在人前不必提了。”
黄衫客想不到一桩漏洞,被自己轻轻弥补过去,自然“喏喏”连声,点头应是。
傅玉冰不放心自己爹爹情况,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你在密函之上,不是说已发现‘天机剑客’傅天华的踪迹了么?
“卜新亭那只独目之中,闪射得意光芒地,扬眉笑道:“何止发现踪迹?傅天华业已被我制住。”
这两句话儿,真如霹雳当头,把黄衫客、穆小衡、傅玉冰、宇文娇等四位男女侠士,震惊得为之一怔!
卜新亭向穆小衡看了一眼,怪笑说道:“沐老弟发怔则甚?你不信我的话么?”
穆小衡强自压抑下胸中的震惊情绪,以一种装出来的笑容,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功力既高,谋略又妙,自能成此大功;但不知你是怎样……”
卜新亭不等他往下再问,便自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一个偶然机会之下,发现‘神工谷’处的一座山腹以内,有个秘密洞穴……”
穆小衡听得心中“咚咚”连跳两下。
卜新亭继续说道:“这次我趁着查察另外两件事儿之便,顺路探探那秘密洞穴,谁知恰好与屡寻不着的‘天机剑客’傅天华,撞个正着。”
傅玉冰也不禁芳心怦怦地,失声问道:“既然如此,必起恶斗,卜大总管在单人匹马的情况之下,斗不斗得过他?”
卜新亭笑道:“斗得过,那位‘天机剑客’,好似徒负虚名,不出五十照面,便已被我制住。”
穆小衡心中一阵惨痛,知道这定是恩师将功力转注自己,过耗精力所致,遂剑眉微挑,冷冷说道:“不见得吧?‘天机剑客’决不会徒负虚名,其中定有什么特殊缘故。”
宇文娇知晓傅玉冰一定关心她爹爹下落,遂在一旁插口,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既然建此奇功,擒住了’天机剑客‘傅天华,怎不把他带回谷来,交给谷主,如今人在何处?”
卜新亭哈哈一笑,伸手指着穆小衡道:“沐老弟说得对,天机剑客,决不会徒负虚名,我也怀疑其中另有缘故,不然傅天华怎会败得那等轻易……”
听至此处,黄衫客一旁扬眉问道:“卜大总管认为其中缘故何在?”
卜新亭那只仅存独目之内,闪烁谲光,狞笑答道:“原因太多,无法一一料断,譬如傅天华发觉本谷声势太众,实力太强,他孤掌难鸣,报仇无望之下,竞横了心肠。身边藏了猛烈炸药,佯作被我擒来,于见了谷主之际,突加引发,搏个同归于尽……”
宇文娇“哎呀”一声,加以讥讽说道:“卜大总管想得多妙?
你的幻想力委实太以丰富。
“卜新亭竟似未听出宇文娇语带讥讽,居然把双眉一扬,得意笑道:“我因有这种顾虑,故而不肯把傅天华带进谷来,只把他交给两名心腹,严密加以看守,准备在谷主尽歼南荒群凶之后。再将傅天华献出,作为庆贺礼物。”
穆小衡与傅玉冰二人,均听得目闪精芒,对这“眇目张良”卜新亭,暗起杀念,并准备立即下手。
卜新亭独目闪光,向他二人看了一眼,继续笑道:“为防万一起见,我对那两名看管傅天华的心腹,又加了一番特别嘱咐。”
黄衫客不解其意地,向卜新亭问道:“什么特别嘱咐?”
卜新亭笑道:“我防范傅天华另有党羽,闻得此讯之后,设法把我制住,以图交换,遂命令那两名心腹,只有由我本人传令,才许放出傅天华,传令人若不是我,便立即将傅天华处死。”
这番话儿,蕴有无穷威力,立使穆小衡、傅玉冰,投鼠忌器地。收敛了心中杀念。
卜新亭目光一扫四人,扬眉含笑说道:“‘四海厅’,中午时开宴,宴毕就要前往‘断魂崖’下杀敌,时光业已快到,我先行一步,去向谷主报告傅天华被擒喜讯,诸位也随后来吧!”
说完,身形一飘,便向“四海厅”大堂驰去。
卜新亭一走,穆小衡、傅玉冰、黄衫客、宇文娇等四人,不禁面面相觑,一齐怔在当地。
怔了一会,傅玉冰妙目之中,泪光盈盈地,双蹙秀眉,低声叫道:“黄大哥,穆二哥,宇文姊姊,你们认为我爹爹被擒之讯,是真是假?”
黄衫客因知傅天华业已将数十年功行,转注给穆小衡,本身真力虚耗,难御大敌情况,遂正色点头说道:“此事关系太大,卜新亭大概不会说谎,否则,淳于老魔向他要人之际,他怎么拿得出去?”
傅玉冰的目中泪光,业已忍不住地,化为泪珠滚下,悲声饮泣说道:“倘……倘……倘若是真,那……那可怎么办?”
“啪!”
这声脆响,是穆小衡回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并连连顿足,恨声说道:“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傅玉冰被他弄得怔了,止住悲泣,愕然问道:“穆二哥,该死的是那‘眇目张良’卜新亭,怎会是你?你……你却如此自责则甚?”
穆小衡长叹一声,向傅玉冰摇头说道:“冰妹。你有所不知……”
黄衫客生恐穆小衡说出实情,使傅玉冰更添烦恼,遂赶紧截断他的话头,设法安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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