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沐天仇听得俊脸一热,黄衫客又复笑道:"我再打个譬方,乌老人家,先天易数卦词中'逢阁莫入'的下一句是'遇亭而安',贤弟倘若一遇卜新亭,便可安然无恙,岂非天大笑话?"沐天仇昕黄衫客说得有理,也不禁连连点头。
黄衫客道:"那潘玉荷就一双水汪的桃花媚眼,确是欲海妖姬,但于成龙在座,潘玉荷纵动邪心,也不敢有甚轨外举措,何况贤弟还有镖客保驾……",沐天仇诧然不解地,向黄衫客皱眉问道:"什么叫'镖客保驾'?小弟不解。莫非大哥动了'保镖'的瘾,既要保于成龙去闯'太白峰',又要保小弟前往'绮情阁'么?"黄衫客笑道:"'绮情阁'之宴,我也是被请客人之一,不能算作'保镖',自然另有能手!"'沐天仇诧道:"另有能手?这'保镖能手'是谁?我怎么一点也想不出来?"黄衫客"哈哈"一笑,目注沐天仇道:"贤弟忘了明日便得与你风妹及你宇文姊姊相会了么?有了这两位厉害无比的'红粉镖客,保驾赴宴,潘玉荷纵令摆设什么风流阵仗。也不足为患的了。"沐天仇目光一亮,微轩剑眉说道:"倘若如此,自然不妨,就怕凤妹不肯前去'绮情阁'呢?"黄衫客道:"贤弟何出此言?"沐天仇道:"凤妹与她这潘姨娘不睦,更看不起其弟潘玉龙,上次便曾把他痛掴一掌,打落门牙……"黄衫客听至此处,便向沐天仇摇手笑道:"贤弟放心,女孩儿家是爱情至上,吃醋第一,于玉凤听得潘玉荷要请你到'绮情阁'中赴宴,必会自告奋勇,做你的'保驾镖客'!"沐天仇听得苦笑一声,目注黄衫客道:"大哥外貌像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莽丈夫,谁知竞对女孩儿家心理,研究得相当透彻……"黄衫客笑道:"我自信这种判断,不会有错,何况还有宇文娇在旁,可以大敲边鼓,即令风妹不愿随行,也会被于文娇拖得一同前去。"沐天仇心内一宽,点头含笑说道:"宇文姊姊和风妹,若与我们同去,自然省事无妨,那潘玉荷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了!"黄衫客笑道:"纵有波涛风险,也是明朝之事,今夜我们且酣然一梦,养足精神,才好应付各种尴尬场面。"沐天仇点头一笑,黄衫客便告别回隔房间安歇。
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黄衫客与沐天仇以为今夜安稳,偏偏今夜便起风涛!
沐天仇闭上双目,将睡未睡之间,鼻中突然嗅得一种奇异香气,弥漫室内。
他知道有异,要想摒住呼吸,但已略迟一步,嗅入毒香,并告头昏身软的,动弹不得!
窗门微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飘身入室。
沐天仇自知此人来意不善,但苦于中了迷香毒力,周身难动,只得听凭宰割而已。
黑衣蒙面人入室以后,目光一扫,见室中别无他人,门户又已关的,遂放心胆大地,从怀中取出一柄寒光闪闪好锋利匕首!
换了旁人,在这种情况下,定已瞑目待死!
沐天仇虽已无力抗拒,却仍不甘瞑目,他想叫黄衫客,苦于无法开口,遂瞪着双目,看这黑衣蒙面人,把自己怎样处置!
黑衣蒙面人似乎对这宾馆情况,极为熟悉,知道黄衫客就在隔室。故而始终不开口说话,以防有所惊动!
他走到床前,右手执紧匕首,左手却持着一张纸条,向沐天仇略加展示。
纸条上赫然写着"我要你死"四个大字!
起初,沐天仇发觉身中迷香之际,还以为这黑衣蒙面人,是潘玉荷所扮,要想倚仗着刀,有甚下流举措!
但等黑衣蒙面人取出匕首,又展示出这张杀气森森,且有威胁意味的"我要你死"纸条之后,沐天仇方知自己料错,此人不是潘玉荷来作"倒采花"偷汉之举!
对方既然展示纸条,显系心肠恶毒,要使自己在死前,还要先受精神威胁!
沐天仇料中对方用意,遂只在嘴角间报以冷冷一笑,显示自己视死如归,毫无怯惧之意!
黑衣蒙面人终于开口,他把语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的程度,冷冷说道:"沐家小贼你还逞英雄不怕死么?我先把你这双贼眼挖掉!"说至此处,手起刀落,果然先扎向沐天仇的右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这际,一缕指风,横空而至,弹在黑衣蒙面人的右肘"麻筋"穴之上!
黑衣蒙面人只觉整只右臂,一阵酸麻,匕首脱手而落!
他本是扎向沐天仇的右眼,这一受震脱,那柄匕首寒芒闪闪的锋利,竞更为险煞人也,坠向沐天仇的咽喉要害!
但寒光虽达咽喉要害,却只差毫厘地,倏然停止,不曾对沐天仇构成任何伤害。
这情况,并不是那柄匕首忽然通灵,向沐天仇卖甚交情,而是被人太以凑巧适时地,将匕首接在手内。
这接住匕首之人,也是黑衣蒙面,同样是从窗外纵入。
于是,这一先一后两个黑衣蒙面人,竟在沐天仇卧榻之前,相互对立。
先来的黑衣蒙面人,向后来的黑衣蒙面人,压低语音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后来的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不信我就说给你听,说对了你就给你滚!"话完,大概是改用"蚁语传声"功力,嘴皮微动地,向那先来的黑衣蒙面人,简略一语!
先来的黑衣蒙面人,闻言骇然,一闪身形,便自穿窗而出!
后来的黑衣蒙面人,抄起桌上一壶凉茶,便浇向沐天仇的头面之上,为他解除所中迷香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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