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这四句话儿含义虽颇隐晦,但"麟、龟、龙、凤"四者,却与他恩师所赐的"四灵秘帖"相符,怎不看得他呆呆发怔!
黄衫客见沐天仇这副神情,遂从他手中取过纸条,一看之下,不禁失声说道:"妙极,妙极,天下竟有如此巧事!"乌大寿听了黄衫客之言,注目问道:"黄老弟,我所作卦辞,只有灵或不灵,你这'巧妙'两字,却应怎样解释?"黄衫客遂把沐天仇恩师赐他"四灵秘帖"之事,向乌大寿说了一遍,笑道:"老人家请想想,这'四灵秘帖,与您'四灵卦辞',竞先后相符,怎不是巧妙无比之事?"乌大寿似乎也被黄衫客之话引起兴趣,目中微闪神光,欲语又止。
黄衫客发现他这种神情,问道:"老人家想说些什么?"乌大寿好似作了决定,毅然答道:"既然事情巧妙,我倒有了兴趣,打算再以'先天易数',为沐老弟仔细参测参测。"说顿,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木盒,递向沐天仇说道:"沐老弟再虔诚祷告,把盒中金钱倾出三次。"沐天仇这次却未如命照办,惶然说道:"晚辈知道参详'先天易数',极劳心神……"乌大寿接口笑道:"沐老弟无须担忧,我自信精神还够,日出你参详参详,一咎吉凶。"沐天仇仍在迟疑,黄衫客一旁道:"贤弟迟疑则甚?莫要辜负了乌老人家的一番盛意。"黄衫客既也这般说法,沐天仇只得先行虔心祷祝,把木盒摇了几摇,向下倾倒。
盒中所盛八枚金钱,连倾三次,自然形成了颇为复杂的各种卦象。
乌大寿看清卦象,再度闭目沉思。
这回他不单想得比上次长,也想得比上次苦。
时间长了,自然较苦,所以乌大寿的白发鬓边,也已满是汗珠。
沐天仇看在眼中,正觉惶悚,乌大寿已睁开双目,向黄衫客、沐天仇摇头苦笑道:"白发催人,不能不服老迈。我从这'先天易数'之中,无法再作更详确算,所得与上次一样,还是含意隐晦,若牢牢紧记我的四句话儿,到时或可参悟,发挥作用。,'沐天仇以一种异常感激神色,向乌大寿抱拳躬身说道:''慢说有四句玄机,就是无所指示,,沐天仇也对老人家的耗费心神,感激不尽。"乌大寿取纸写了'四句话递过,黄衫客与沐天仇共同展阅,只见写的是:遇荷而危,遇雷而厄,遇阁莫入,遇亭而安。
黄衫客看完,向沐天仇正色道:"沐贤弟,这'荷、雷、阁、亭'四者,是乌老人家虔参'先天易数'而得,其中必蕴无上玄机,你要好好记住!"沐天仇正在点头,目光一瞥,忽然惊声说道:"乌老人家,你……你怎么样了?"原来乌大寿身躯先是摇摇欲倒,然后又从脸上流露出一种红扑扑的异常光辉。
经沐天仇的一问,乌大寿苦笑答道:"糟糕,我的卜筮之学,居然不灵,想不到在收源结果之前,。还要把'灵龟'二字的招牌砸碎!"黄衫客不解其意,愕然皱眉问道:"砸了'灵龟'招牌?老人家此话怎讲?"乌大寿突又从目中闪射精芒,向黄衫客笑道:"黄老弟,你莫误会,我所说'砸了灵龟招牌'并不是说,今日为沐老弟虔心占卜的'麟、龟、龙、凤'及'荷、雷、阁、亭'等八个字儿,有失灵验,而是八年前所作的一次占卜,有了问题。"他虽略加解释,黄衫客依旧茫然,不懂乌大寿之意,是以前的哪一次有失灵验?
乌大寿道:"黄老弟,我不是曾为自己占卜,认为可以活足一百零八岁么?如……如今……"黄衫客仍然不解,沐天仇也诧声问道:"如今怎样?老人家的高寿,不是业已一百零八岁了?".乌大寿目光移注沐天仇,笑道:"我生辰是在一百零八年前的此日'亥时',故而必须活到半夜'戌末'初交亥时死去,才算是活足了一百零八岁;更因如此,我也才有还可再与两位老弟,饮上半日酒儿之语,如今不能兑现,岂不是砸招牌么?"沐天仇这回听懂了乌大寿的语意,不禁骇然问道:"乌老人家,你……你……"他想问的话儿,犹未出口,乌大寿已微微一笑,向黄衫客扬眉叫道:"黄老弟,麻烦你一下好么?我们的酒会,至此结束;请你把这当作酒桌使肘的棺材盖儿,替我揭开!"由于乌大寿郑重发话,绝无丝毫玩笑神色,加上他脸庞上那层显然是回光反照的红扑扑的奇异光辉,使黄衫客与沐天仇均不敢多言,肃然起立,先把棺盖上的酒坛酒杯移去,然后把棺盖揭开!
乌大寿从容跨入棺中,向黄衫客、沐天仇含笑挥手道:"黄老弟、沐老弟,我们虽然酒会未终,但这段机缘,倒也颇堪纪念,异日我所占卜之句,若有应验,随便请哪一位老弟,以杯酒支香,向九泉之下,为我通诚一告便了。"一说至此处,缓缓在棺中躺下,含笑阖上眼皮,鼻内立刻垂落了两条寸来长的玉箸。
黄衫客见乌大寿说死便死,正自满怀伤感,以袖拭泪,沐天仇突然长叹一声:"大哥,我们问心怎安?竟害得乌老人家未尽天年,减寿半日。"黄衫客愕然道:"贤弟此话何来?乌老人家减寿半日之事,怎会是受了我们所害呢?"沐天仇叹道:"怎么不是?这位老人家的卜筮之术,委实奇灵极验。大哥应该想想,凡作如此灵验的卜占先机,是否必耗相当心力?"黄衫客听得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故而乌老人家虽精卜筮之术,却绝不肯应人之请,轻易施展,以防预泄天机,遭造物之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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