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不但全厅普通江湖豪客,没人看出他是何种手法,连那一派宗师的无为真人与吕掌教,以及气焰万丈的季东平,也好像没瞧出甚么名堂来,而一齐蹙眉注目,默然不语。
只有柏长青,见状之下,不由心中一动,而星目中异彩微闪,但他这种异样的神色,也仅仅是那么飞快地一闪,纵然有人注意他,恐怕也瞧不出来。
大厅中,寂静了刹那之后,季东平才冷笑一声道:“好身手!值得老夫出手一搏!”
话声中,全身骨节一阵爆响,右掌已徐徐提起。
东方逸一声沉喝:“慢着!”
季东平嗔目怒叱道:“怎么?你老儿怯场了?”
东方逸微微一哂道:“由徒知师,你老儿的玩艺必然也高明不到那里去,所以老夫不屑出手。”
季东平直气得须发猬立,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但东方逸却向着柏长青嘴唇一阵翕张,只见柏长青脸含微笑,连连点首。
季东平不愧是老江湖,一度被气得失态之后,立即猛吸一口清气,强行抑平心中的愤怒,显得平静如常地冷然一哂道:“东方老儿,你这藉口固然是漂亮得很,但此时此地,恐怕由不得你……”
东方逸淡笑着截口道;“你老儿要打架,自然有人奉陪,也必然会令你口服心服。”
不等对方答话,目光移注柏长青道:“柏老弟,有兴趣活动一下筋骨么?”
柏长青含笑起立道:“固所愿也,只是不知这位季老人家,肯不肯赐教?”
东方逸笑道:“这个么,老弟尽管放心,老朽也不妨借用季老儿自己说过的话,恐怕由不得他!”
季东平目光向柏长青一扫,然后移注东方逸,冷冷一笑道:“东方老儿,你自己既然怯场,尽管叫那两个让位就是,今天因为是正月初一,我季某人特别破例,不为已甚,可是如果你教这么个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娃儿,代你出场,嘿嘿嘿……你东方老儿能忍得下心么!”
东方逸冷冷一哂道:“季老兄,话别说得太满,你该懂得‘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的道理……”
季东平截口冷哼一声:“屁的英雄出少年,好!你既然忍得下心,老夫成全他就是!”
扭头向柏长青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过来!”
柏长青潇洒地向前迈出三步,与季东平相距八尺,就在酒席间的通道上对峙着。
这两人,一个如玉树临风,一个像半截铁塔,形成强烈的对比,不明就里的旁观群豪,都不由暗中为柏长青捏一把冷汗。
东方逸抬手凌空解了那华服壮年人的穴道,道:“年轻人站到一旁去!”
然后,目注季东平道:“季老儿,咱们先睹点东道。”
季东平目光炯炯地在柏长青的脸上扫视着,口中却漫应道:“你说吧!”
东方逸道:“如果我这位柏老弟败了,我这四海镖局的副总局主让你来干。”
季东平笑了笑道:“你这副总局主之位,老夫一点也不稀罕,只要你叫那两个让出首座就行了。”
东方逸笑道:“如果你老儿败了呢?”
季东平仰首狂笑道:“我败了?哈哈哈……东方逸,你听清楚,如果我季东平败在这小子手下,我愿终身为奴,以主人之礼伺候他!”
柏长青方自剑眉一扬,东方逸已抢先说道:“这东道,你不是太吃亏了么?”
季东平道:“谈不上吃亏不吃亏,本来,老夫争的就是那一个首座。”
东方逸飞快地接道:“那么,丈夫一言,快马一鞭,好!两位开始吧!”
季东平道:“不慌,老夫先要知道这小子的身份?”
东方逸笑道:“这位老弟,姓柏,名长青,就是‘松柏长青’中的柏长青三字……”
季东平不耐烦地截口道:“老夫须要知道的,是他的来历?”
东方逸道:“这个么,柏老弟已被内定为本局总督察一职,不过,柏老弟尚未肯屈就,正由我东方逸情商中。”
季东平注目问道:“他的师承呢?”
这青面狼,敢情是被柏长青的安详神态,和东方逸那满有必胜把握的神情,弄得有点动摇,而不得不采取比较慎重的态度,竟详细追问起对方的来历来。
东方逸淡淡-笑道:“柏老弟师尊,自号‘天虚我生’……”
季东平冷笑接道:“甚么天虚我生,地虚我生,小子,老夫先让你三招!”
此人真是妙得很!一听“天虚我生”这名号竟是名不见经传,又再度骄狂起来。
柏长青朗朗笑道:“长者命,不敢辞,小可只好有僭了!”
话声中,已轻描淡写地攻出三招。
这三招,虽然都是最最平凡的招式,但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如非柏长青仅仅是虚应故事而未将招式用老,则这位“青面狼”,在已夸下海口的原则下,势非当场出丑不可。
季东平双目中异彩连闪道:“果然有点门道,老夫算是不虚此行了!”
扭头向东方逸道:“东方老儿,快叫人挪开席位,腾出场地来。”
柏长青飞快地接道:“不必了!”
季东于讶问道:“难道你打算换到大厅外去?”
柏长青笑道:“非也!季老人家-代奇人,当知道‘纳须弥于芥子’的道理,是么?”
季东平微微一楞道;“我懂得。”
柏长青道:“基于上述原理,凡真正高手过招,虽方寸之地,也能回旋自如,既不受环境所拘束,也不致影响环境,对不对?”
季东乎冷然-哂道:“你知得不少,进招吧!”
柏长青道:“方才,小可已经有僭,现在理当由季老人家先发招。”
季东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比老夫狂得更厉害,看来今天老夫足遇上对手了。”
神色-整,沉喝一声:“小子接招!”
柏长青但觉眼前一花,对方的拳掌已挟着“嘶嘶”锐啸,交剪而至。
招式的奇诡莫测,劲力之强,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并且迫得通道两旁席位上的宾客,纷纷自动地退了开去。
柏长青朗笑一声:“季老绝艺,果然不同凡响!”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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