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绝和尚嘿地一声道:“宫主,杀——”
他是最会选择出手时机的人,白天雄话音甫落,三绝和尚的掌刃已迎面劈了出去,他必须在一招之内抢了先机,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对手——雪无痕,是个玩剑的高手,稍有不慎,自己一世英名便要栽在这里了。
掌风呼烈,一发不可收拾。
雪无痕厉声道:“居然偷袭——”
剑刃在空中翻转,一身白衣在空中飘舞,那利落的剑势已横劈向三绝大和尚,他必须用这柄冷剑封住三绝的攻击,否则,掌刃连绵不断,雪无痕便没有办法阻止他的一路抢攻。
三绝和尚身形果然为之一顿。
雪无痕抓住这仅有的刹那,长刃已点向三绝和尚的前额,三绝和尚大袖一拂,人已随之飘移——连着七掌,一排浑厚的大力在空际挥洒——雪无痕也是剑式运转,在掌影中闪颤。
铁扇夫人似乎从这一切的惊吓中醒了过来,她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向燕云飞颤声道:“燕公子……”
燕云飞连忙道:“前辈,请说。”
铁扇夫人嘴唇蠕动,道:“公子,老身恳求你,别让铁扇宫全毁了。”
摇摇头,燕云飞苦笑道:“夫人,白天雄恨不得毁掉你,恨不得能将你一并杀了,你还为他求情,我不明白,夫人何以会……”
铁扇夫人怆然的泫然泪滴,叹了口气,道:“公子,别忘了铁扇宫是老身用了半生功夫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全与老身有着一股浓郁的感情,我爱它,更敬它,不希望就此瓦解……”
燕云飞黯然的道:“夫人,白宫主并不这么想,他恨不能借着铁扇宫的余威称霸江湖,恨不能杀尽天下反对他的人,今夜,他如果能借机下台便罢,否则,那场面就不是我所能控制住的了,到时候,只怕……”
铁扇夫人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因为她知道,燕云飞说的全是事实。
盖晃瞄了现场一眼,道:“宫主,单打独斗并不是办法……”
白天雄嗯了一声,道:“我明白,通知所有兄弟,咱们要展开杀戮了……”
盖晃立刻传达了白天雄的讯息,瞬息间,铁扇宫的弟子已暗中发出了出手的信号,只听司马敦大叫道:“兄弟,全上啦。”
这突然之变,早在寒玉和燕云飞的意料之中,他们知道白天雄会孤注一掷,因为他面临了抉择,没有机会选择别的途径,寒玉怒声道:“上吧,那个盖晃交给我……”
老沙嘿嘿地道:“我对那姓风的娘们倒挺有兴趣的,这女人骚味十足,正合了我的胃口,来,交给我,看我老沙如何跟她玩玩,保
证有她乐的……“
面对着这样强劲的敌手,老沙依旧谈笑风生,丝毫也不为那未知的搏杀担忧,可见老沙还真看的开。
风大娘字字句句都听的清楚,怒道:“老沙,你找死——”
体看风大娘是个女流,那身功夫还真不容轻侮,身子略略一扭,已挥着她那柄薄薄的利刃冲杀过来,出手之快倒使老沙一惊——这边一动手,铁扇宫的数十名弟子全出手了,项七也不甘寂寞,大吼一声,冲向司马敦——燕云飞始终沉稳如泰山,他并没有急着出手,双目始终注视着白天雄的行动,他知道白天雄目前是他唯一的对手,也是最可怕的一个敌手,此刻,白天雄和他几乎是同一心思,两个人目光顿时集结在一起。
半晌,白天雄冷冷地道:“我们总要有个胜负……”
点点头,燕云飞冷笑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一举杀了我,铁扇宫宫主的宝座就要拱手让人了……”
白天雄一怔道:“谁能接我这个位子……”
鼻孔里一声冷哼,燕云飞不屑的道:“自然是老夫人,她是当然之主,若不是她提拔你,你能有今天么?姓白的,做人要厚道点,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老夫人的恩情,居然还想杀了她……”
白天雄怒声道:“那个老太婆?哼,果然是她的意思。”
燕云飞冷冷地道:“你该死,临死还不醒悟……”
他生平中最看不起忘恩负义的人,白天雄是个标准的无情小人,他忘了铁扇夫人的提携,忘了对他有恩的人,在利用价值消失的时候,他居然能狠心的要解决掉这个累赘,这种行径使燕云飞动了杀机——射日剑已遥空指向白天雄,那是射日剑的起手式。
白天雄也拨出了剑,两个人已渐渐靠近。
耳边,传来惨厉的叫声,那是铁扇宫和小磨岭兄弟厮杀的必然结果,一定有许多不幸者为此而死。
鲜血在飞溅,全场陷在一片惨境中——蓦地里——两股剑刃已自两个不同方位向对方的身子劈去,白天雄挟着胸前那股子恶毒之念,肩头微晃,人已连人带剑冲杀过来。
燕云飞双目如两盏明灯似的瞅住了白天雄那晃移而前扑的身子,当白天雄的长剑才切向自己身前刹那,射日剑已在那一闪而过的空档中,倏地斜斜飘进白天雄的剑幕里这种超乎寻常的剑法使白天雄心神大颤,他出道至今会过的高手无数,却没见过像射日剑这么泼辣的招式,他吓得忙着一退,道:“厉害——”
厉害并不在这里,真正的厉害是他那切入的一剑并不因为白天雄的疾速暴退而有所停歇,燕云飞就像是白天雄的影子一样,他退他跟着疾进,剑式不但未见减慢,更快的是射日剑已由劈为点,猛地戳向白天雄的胸口——神色随着惨变,白天雄长剑一挥,道:“你——”
那个“你”字也只不过在嘴唇里转了半转,白天雄只觉一阵剧痛传进心里,手中长剑已叭地掉在地上——人一个颤晃,往旁边直栽而落——风大娘惨叫道:“宫主中剑——”
这声厉吼使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三绝和尚和雪无痕犹在生死关头,此刻已顾不得再拼了,已疾速跃身扑向白天雄的身边,叫道:“宫主,宫主——”
白天雄嘴里已吐出了鲜血,颤道:“通通住手……”
司马敦的头已给项七砸破了一个血洞,在晕眩的步履中,捂住头上汩汩的血柱,吼道:“他妈的,宫主可不能死……”
盖晃一提长剑,道:“不打了。”
他还是条汉子,说不打就不打,扔了剑认栽,寒玉倒很顾忌江胡道义,没有借机下手,面上露着不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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