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在拐子马和阎王手的围攻下丝毫不惧,在砰然声中,地上尘土飞扬,他的身子已如大鸟一样的弹射而起,而拐子马却已噔的坐在地上,他那劲力激荡的碎玉拳居然没有伤着关山月,而阎王手的攻势却被云鹏的掌刃硬给封了回去。
拐子马坐在地上额际上汗珠直流,他那至刚至烈的碎玉拳,居然不敌关山月那随意的一掌,而碎玉拳那至刚至大的震力因为反震之力太过强大,而将他内腑反震的汹涌不已,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嘴角上噙着一丝丝鲜血,他颤声的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
关山月身形优雅的滑落,冷冷地道:
“血玉神功……”
拐子马黯然的一声叹息,在他那苍老的脸庞上忽然罩上一层阴霾,望着云空中点点寒星,将杜三恨召了过来,叹息声中,道:
“三恨,师叔的碎玉拳已被血玉神功破了,这辈子都无法再练功了,你的对手太可怕了,看样子,煞星堡的事我是管不着了……”
杜三恨厉声道:
“师叔,这个仇咱们是非报不可,他们毁了我的堡,杀了我的人,往后我怎么混世面……”
拐子马叹息一声道:
“我是不行了,你自己报仇吧。”
这老人此刻间,忽然心灰意懒起来,用那宽大的衣袖抹了抹嘴角间的血渍,缓缓的站了起来,跄跄踉踉的几乎要摔跤,阎王手被云鹏的掌劲封住了攻势,先前的气焰顿时一失,他见自己的老友伤成那个样子、心里的确震骇不已,他几乎不相信关山月小小的年纪有恁大的功夫,竟能在一掌间毁了拐子马的全身功力。
阎王手奔过去,道:
“拐子,你怎么啦?”
惨惨的一笑,拐子马苦涩的道:
“功力已毁,姓关的血玉神功正是咱俩功夫的克星,今日若再自不量力,只怕这条老命要扔在这里了。”
要知拐子马和阎王手都是历经江湖数十年的磨练,他们能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有自知之明,他们深知今日对手之强大,决不是仅凭二人之力能对付的,关山月那一掌已将他俩吓破了胆,两个人哪顾得那张老面子,双双意念沟通,已决定退出这里。
阎王手嘿嘿地道:
“好,既然打不过人家,咱们走……”
这两个人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一下,杜三恨想不到自己特意请来的两个师叔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撒手就走,他急急地道:
“师叔,你们……你们……”
夜色里,他的话声随风传出,可是阎王手和拐子马似乎是充耳不闻,那两道身形愈去愈远……
杜三恨厉声道:
“好,你们不帮我,我自己干……”
他一回身,面上布满了可怖的杀机,目光缓缓落在血影无形的身上,冷冷的问道:
“血影帮的兄弟可愿助我一搏……”
血影无形奸诈的一笑,嘿嘿地道:
“老杜,眼前形势很明显,我血影帮虽然愿意助你对付霹雳堂,但这里还有铁血门的朋友,嘿嘿,本帮可不愿和铁血门为敌……”
山猴闻言一急,道:
“帮主,童虎死的很惨……”
血影无形冷冷地道:
“那只怪他学艺不精,纵然要报仇也不急在一时……”
要知血影无形本来就是个势利分明的江湖混混,他一见关山月那超绝的武功,已知今日决讨不了好去,心念电转间,已有退意,况且毁的是煞星堡,与他何干,权衡利害,他哪顾什么江湖道义,顿时萌了退意。
杜三恨闻言一怒,气道:
“妈的,你……”
血影无形嘿嘿的一挥手,道:
“咱们退……”
金鹤本来指望血影帮替他哥哥金鹰报仇,一见这种情形,心里急的顿时直跺脚,厉声道:
“帮主,我老哥死的很惨……”
血影无形跃身上马,冷冷地道:
“金鹤,你急什么?青蛇帮的事自有青蛇帮的人出面,错过今日你再找姓关的报仇为时不晚,兄弟,别自讨没趣,今夜决不是报仇的时候……”
在他挥手下,血影帮徒众纷纷跃马而去,在夜色中只见数十骑急奔在夜色中,刹时尘土飞扬,眨眼而逝,金鹤含恨的瞪了关山月一眼,悻悻地走了。
杜三恨有若木塑般的站在那里,一颗心顿时沉进湖底,他本来还指望那两个师叔替他雪恨复仇,哪想到拐子马和阎王手在自知不敌下也拂袖而去,如今血影帮更是临阵逃脱,这哪有江湖道义,哪有朋友间的义气?在伤心之下,他望着远远的穹空,叹息道:
“求人不如求己,我杜三恨会永记今夜之事……”
他仰天一声大笑,身形疾射而去,在苍茫的夜影中,那硕大的身形有若弹落的殒石,迅快消逝……
纪杰长吸口气,道:
“真想不到收场会是这样,关兄,隆情厚谊,霹雳堂将永记心中,日后,有机会定当图报……”
关山月呵呵地道:
“不足挂齿,纪兄,言重了。”
纪小湄柔情似水的道:
“关大哥,谢谢你啦,日后务请来霹雳堂玩玩。”
关山月点头道:
“会的,铁血门也随时欢迎你们……”
霜露寒重,在夜色里挥手告别,霹雳堂的兄弟个个兴奋的列队欢送,他们俱是红袍曳地,长剑闪闪,在纪杰的挥手下,恭送关山月和云鹏,那鲜明的剑鞘,血红的长袍,整齐的队形,在在说明,他们是何等的敬重他们的朋友为他们卖命的友情……
纪小湄眸光里闪着异彩,不瞬的凝注在关山月脸上,在她心底里漾起一条条甜蜜而欢欣的感觉,一丝说不出的温馨滋味……
在挥手中互道珍重……
在珍重中又带了几分特别的叮咛和关注……
在昏黄的灯影下,在许多目光的注视下,老梅那只熟练的手已泛起了一丝轻微的哆嗦,他的目光不瞬的盯在眼前的那个年轻人脸上,那年轻人始终沉稳的坐在那台子上,对眼前老梅的不安和焦虑置若未睹,老梅手里抓着骰子摇晃着却始终撒不出来,他只觉在对方的注目下玩不出那特有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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