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云絮已渐渐散去,雨终于停了,天空也比较明亮起来,在柳树庄头的老刁酒铺子开了店门,刚才那阵豪雨逼得他们关上了门,此刻店掌柜的才命老二开了店门,三个被雨淋湿的客人已上门。
铁布衣急声道:
“店家烫壶酒,二斤半肉,一盘包子……”
店小二连声应着,急忙张罗去了,度小月弹了弹身上的雨水,在店中一角坐了下来,云盖天立刻叫道:
“小二再弄碗姜汤……”
他们也不过是刚刚落坐,店门口已进来一个少女,她撑着一把伞,扶着一个雍容不俗的老夫人走了进来。
店小二急忙奔出来,招呼道:
“胡老夫人,你怎么来了?”
胡老夫人突然掷出一碇银子,道:
“今日你们刁家老铺的酒菜我全包了,从现在起不准再有客人上门,立刻关店……”
店小二忙道:
“有老夫人一句话,我照办……”
他真的马上又将店门关上,并将“今日休息”的牌子挂了起来,度小月望着这老夫人的举止纳闷,那少女已走上前来,道:
“请问哪位是度公子?”
度小月尚未答话。
铁布衣已深有戒意的道:
“小姑娘,你找度公子有什么事?”
那少女微微一笑。
道:
“是我家夫人要见度公子。”
度小月朝那老夫人微微一笑,道:
“请问……”
那老夫人略略施礼。
道:
“老身姓胡,犬子胡桐……”
铁布衣啊了一声道:
“原来是胡堡主的老太太,门主,这位就是天狼堡堡主胡桐的母亲,咱们跟胡桐扯不上边呀……”
度小月拱手道:
“老夫人请坐……”
胡夫人坐下,长长叹了口气,道:
“老身此来有件事要向度门主讨个人情……”
度小月一怔。
道:
“在下和天鹰堡堡主胡桐并无来往,虽然他是绝地十三堡中的一环,但,除了他们大当家的与在下略有过节外,胡堡主与我……”
胡夫人目中含泪。
道:
“度门主可是来见令尊?”
度小月心中剧烈的一震,道:
“老夫人何以知道此事?”
那老夫人深长的叹了口气,目中有一种难以察觉的幽怨,望着度小月,良久没有开口,殊不知她心中感慨良多,眼见老度的儿子这般英俊健朗,心里的确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她叹息一声道:
“告诉我,度门主,令堂可好……”
度小月真的吓一跳。
道:
“你……认识家母……”
胡夫人面上有种伤感。
苦涩的道:
“不,我跟令尊倒是认识……”
度小月霍地站了起来。
急声道:
“老夫人,请快告诉在下,家父目前何在?”
胡夫人略略有点激动,道:
“令尊原在我飞狼堡,几天前却被一个姓洪的接去了,为了这事,桐儿还跟着一块去……”
度小月神情一变。
道:
“洪天霸,他被洪天霸骗走了……”
云盖天急忙道:
“度兄,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度小月怎会不着急,他盼望多年的父亲,突然有了消息,怎会不焦急万分,如今,他的父亲落在洪天霸手中,在他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洪天霸会如何对付自己的父亲……
胡夫人很有把握的道:
“有桐儿在,令尊决不会有危险,不过,令尊这几年终日喝酒度日,身子骨只怕熬受不住……”
度小月一惊。
道:
“我爹常年酗酒……”
那店小二此刻突然插起话来,道:
“老夫人是说醉虾呀,呔,那个人除了酒什么都不爱,整天在这里买酒,如果不是老夫人替他还酒钱,他呀,不知要欠下多少……”
胡夫人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吓得小二急忙将话咽了回去,他自己暗暗在骂自己,多个什么嘴。
度小月听了心中一阵难过,自己日夜企盼的父亲,竟会成为一个酒鬼,如果娘知道了真不知道要如何的伤心了,听店小二的说法,爹好像常在这里买酒,而拖欠的酒钱,竟是胡夫人垫付的……
他无法掩住内心的悲痛。
伤感的道:
“老夫人,谢谢你照顾我爹……”
胡夫人苦涩的道:
“别记挂在身上,那是应该的,谁叫我们……”
话到嘴边,倏地停住,她心里一阵绞痛,真想痛哭一场,自己和醉虾的这段情感,她能和一个晚辈说么?如果她溜了嘴,度小月又何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孩子的心目中,父亲永远是完美的,她可不愿把这段事说出来,让度小月心里有股阴影——
度小月似有所觉的道:
“老夫人怎么不说下去了……”
胡夫人急忙笑了笑。
道:
“老身此来,只求门主一件事……”
她那种笑比哭还难受,所有的委屈和不幸,全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在孩子面前,她必须显的坚强,将所有的哀伤埋进心底……
度小月正色道:
“老夫人,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都答应,只要我能办到……”
胡夫人感激的道:
“那就先谢谢度门主啦……”
铁布衣拿起店小二送来的酒,喝了一口,道:
“老太太说吧,我们门主会答应的……”
胡夫人看了铁布衣一眼,道:
“老身这辈子只有胡桐这么个儿子,他虽然在十三堡中略有份量,但却很少参与十三堡的事情,这次度门主与十三堡相抗,望门主能念在老身份上,不要太为难桐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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