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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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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鹫羽寒锋断不平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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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刀非常之快,快到人们的意念尚未及转动之前,一切即已结束……”侧角的费铮不似笑的笑了一声:

    “这么神奇的刀法,我们可要见识见识,姓雍的,希望真有你说的那么快才好,否则,你就会发觉你的一切便已太迟了!”雍狷的右手轻轻握在缠以皮索的刀柄,形色沉潜深浑:

    “请贤昆仲们多指教了!”“了”字的音韵尚在凝聚,唇形未变,他手中的牛革刀鞘已骤然─跳,又疾又猛的横砸五步之外的曹北郭,而双环大砍刀冷芒翻涌,活脱一大蓬飞旋的雪花,搂头盖顶便卷向了一侧的李南斗!嘴里是要请“长山三奇”指教,实际上雍狷出招却决不含糊,动作之狠辣快准,纯乃制先夺命的架势,完全没有一点“候教”的意思。

    曹北郭和李南斗猝不及防之下,立时闹了个手忙脚乱,双双分蹿斜滚,情况好不狼狈!

    费铮半声不吭,候跃而起,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已多出一条黑黝黝的大铁链来。

    人还未到,铁链已“哗啷啷”缠颈罩落,像煞怪蛇盘绕,矫捷之极。

    雍捐身形微晃,已经不着痕迹的滑出三步,大砍刀贴肘暴扬,“冬”的一声挽现一朵斗大的刀花,晶莹璀璨,光华眩目。

    随着刀花的闪耀,更有一股强劲的锐气激荡逆转,突兀间已将费铮扯带了一个踉跄。

    背后.李南斗长身扑来,钢叉上下交挥,奋力刺戳雍捐腰胁。

    厚实坚韧的牛皮刀鞘就在此刻淬然往后倒翻,重重打向刺来的钢叉上,力道之沉之猛,宛似盘石横撞,愣是将李南斗反顶出去。

    曹北郭的身影从高处投下,钩芒若星,点点流灿穿曳,锥斧密集翩舞,泛起条条光带层叠交织,恍同寒云飞絮,冷冽袭人!

    雍狷魁伟的身躯蓦而与他的刀锋相贴相合,人同刀-时暴旋如飞螺,于是,一道浑圆粗巨的光柱仿佛长龙也似拔地腾升,进溅着紫电晶华,像要冲天而去,在瞬息里已做了十七度宛如穹虹般的绕回!

    锋刃的旋动快速割裂空气,以至空气中发出那等尖泣似的啸响,啸响尚不止是破空之声,另外还有曹北郭的哀号:

    这位“长山三奇”之首,大概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在眨眼间挨了多少刀,只见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刀痕交错,翻卷的皮肉透着斑杂的脂白暗赤,颤蠕蠕的和破裂的衣衫互为映衬,整个形象便走了样,几乎不似曹北郭了。

    李南斗顾不得再向雍捐攻击,摧肝沥胆的一声啤叫之后,奋身往曹北郭那边掠去……情景像是要赶着见最后─面。

    涵罩雍捐的光柱却朝相反的方位激射而出,去势之快,恰如流金灿火,贴地泻走,目标指向,正是舞动着大铁链的费铮!

    费铮固然是心惊胆颤,却仍不甘示弱,他引吭暴吼,大铁链旋顶飞挥,挟着强大的力量连番击打兜面射来的粗浑光柱。

    光能凝合成柱,便已显示了它无比的严密性与融接性,借着刀刃的快速游移,刀刀相连,式式相串,不但扩展了刀锋本身的芒彩,尤其产生了视觉上的张力效果,那毫无暇疵的莹光体即由每个单一的运刀动作组成,疾厉迅捷,腾卷仿若电掣。

    照面的─刀,实际上却是来自八方无数刀的映聚,费铮大铁链不管挥动得如何强劲有力,密接度仍然太低,这好比利剪裁布,岂有不迎刃而解的道理?“哗啦啦”一片金铁震响扬起,只见费铮的那条大铁链进散分飞,断折为漫天残环碎屑,他的人也宛如风中柳絮,急速翻转仰俯,终于在一个挫顿之下,跌得四脚朝天。

    姓费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他身上的伤痕多是遭到钝力撞击后的瘀肿,流血挂彩的所在仅在一处……他的左手,偏就少了手上的五根指头。

    听到费挣的痛呼,李南斗骇然扭头回望,他看到的不是费铮那张歪曲的面容,也不是他兄弟血污的手掌,他只看到一抹光束,一抹白森森寒凛凛的光束。

    光束像陨星的曳尾,像冰凉的月华,它才……出现,就已到了这里,恍似它早在干百年前已来到这里了。那是一只箭,一只粗长的箭,四羽鹫翎,箭镞雪亮而呈三角形状,杆身洁白润丽,看去,就宛同一只霸道短矛!

    李南斗知道这不是矛,这是箭,雍捐擅使的“大竹箭。”现在,箭头透过他的夹衫的一侧,正牢牢深钉于地。

    李南斗也知道,他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当然,这决非侥幸,天下没有凭般侥幸的事,唯一的解释,是雍狷手下留情,放过了他。

    箭矢的来势古怪又诡异,更且快无可喻,根本就不给人任何躲避的空间和余地,仿佛见到矢芒,它已经抵达想想要抵达的位置……

    李南斗冷汗涔涔,喘息浊重,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此─杆长箭,若是刺进肉里会是怎么一种滋味?谁也不曾察觉雍狷是在何时发的箭,谁也没有看清他张弓的动作,当长箭射出,他业已拄刀而立,弓囊仍在肩上,弓梢未露,就好象这一。箭之出,与他毫无关系似的。惊魂甫定,李南斗又忍不住怒火中烧,他死瞪着那边的雍捐。

    咬牙切齿的嘶叫:

    “好─个言而无信的匹夫,姓雍的,你不是说过只用砍刀,不使弓箭的么?这一箭,你又是怎么解释?”雍捐不愠不恼,气定神闲的道:

    “自古以来,便是兵不厌诈,李老兄,我们彼此之间形同敌对,势难两立,你想想,我会告诉你仍实话么?反过来讲,你们如若相信我的说法,岂非荒唐外加愚蠢?”一时几乎气结,李南斗窒噎半响,才脸红脖子粗的张口表态:

    “你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姓雍的,我们兄弟可不是任人摆弄的角色,恁凭今天栽了斤斗,却决不承受屈辱口里“喷”了一声,雍狷摇头皱眉,带几分叹喟的道:

    “这不叫风干了的鸭子么?就只那张嘴硬,李老兄,老实说吧,要不要摆弄各位,但随我的高兴,可由不得贤昆仲作主,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想怎么折腾,列位还有什么皮调?”李南斗衡情度势,人家说的可不一点不假?场面话已交待过,接下来就得看风色转舵,好死不如赖活着,犯不上硬钻牛角尖,瞧眼前的情形,那一箭不曾夺命,似乎尚有圆转的余地……

    归刀入鞘,雍捐忽然挥手:

    “也罢,各位且请自便一─”李南斗呆了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场血战之后,在全军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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