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毒计,与冷雪波狼狈为奸,好歹只是从犯,而且,和我有仇的不是你,是姓冷的,所以,假如你想活下去,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花如蜜不理冷雪波的瞪视,急切的道:
“想你还有条件?”
玄劫嘿嘿一笑:
“生命的代价,往往是很高的,但我要的回报却不高,小娘子,只要你拿出解药……两种毒物的解药,并经我服用见效之后,你的性命就仍然属于你了。”
那边,冷雪波大声咆哮起来:
“花如蜜,你不要中了姓玄的诡计,姓玄的向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你若信他的话,就不啻自己挖坑往里跳,你稳着,他再也挺不多时了!”
玄劫笑吟吟的接着道:
“小娘妇,我能挺熬多久,是另一码事,但有一点你必须先搞清楚,那就是,在我挺不住之前,仍有十足余暇取你二人性命!”
花如蜜绝对相信玄劫有这个能耐,她也是江湖人,见多经广了,眼皮子有多活?所谓行家一伸手,但知有没有,像人家那种身手,怎会错得了?而一旦起了这等想法,冷雪波的吼喝就越发激生反作用,把花如蜜的心思喊翻了!
玄劫察言观色,打铁趁热:
“你是个明白人,主意要自己拿,小娘妇,优胜劣败,无须我多说,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时间不多啦,要下决心就得快!”
一步踏前,冷雪波手中“鹤嘴钩”双双横起,神形狞厉暴烈:
“花如蜜,你休要打错了算盘……”
“搜神伞”候然点收,只此一点一收,空气中已响起裂帛似的刺耳声响,吓得冷雪波慌忙倒仰,花如蜜趁势掠进,手一-,两粒白色丹丸已由玄劫接住,并且毫不犹豫的丢进口中。
送过解药,花如蜜正想回步撤身,猝觉颈边一凉,惊得她急忙斜眼瞥视,乖乖,那如矛的伞尖,居然已经紧紧贴上了她的脖子,她柔滑粉嫩的脖子。
伞尖如矛,硬过脖子,玄劫知道,自然花如蜜更该知道。
玄劫依旧在笑:
“你先别忙着走,小娘妇,要等证实过解药有效之后才行,此外,请告诉我,这两颗药丸是解哪一种毒?我腿上的抑或我手上的?”
僵立在那儿,花如蜜——的道:
“是……是解你手膀子的毒……”
玄劫若无其事的道:
“若想活命,这还不够,小娘妇,我们原是说好了两种解药都要的。”
眼睛眨动不停,花如蜜惶恐又悸惧的道:
“三绝针’的解药在冷雪波身上,我这里没有,可是,我知道另一种化毒的方法,效果和服食解药一样灵验
这时,冷雪波的面孔完全扭曲了,他双目如火,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花如蜜,你这贱人敢背叛我,厚颜无耻,无耻之犬,我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玄劫连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暗里微微加重了伞尖上的力量,柔声道:
“那么,另一种化解的方法是什么?小娘妇,我和你,时间都已不甚充裕了。”
花如蜜突然伸出她一条白藕也似丰腴的右臂,表情在果决中带着痛苦:
“只要吸吮两口我身上的血,毒即可解……我自幼在家师的调教下,尝试服食百毒,循序渐进,份量由少而多,对于各种毒物都有抗力,因此,我的血也具有解毒的功能……”
瞅着伸在鼻子下端的那条粉臂,玄劫不免犹豫:
“小娘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辰光,花如蜜反而镇定下来:
“你说过,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而且,拿生命开玩笑是件很奢侈的事,我开不起,再说,就算没有效果,吸吮我两口血,对你也并无损失……”
玄劫的动作十分尴尬,但为了祛毒保命,却已虑不得姿形上的讲求了,他一口啮上花如蜜的腕脉,下颚紧收,用力吸吮,同时伞如轮转,流芒呼啸穿织,已把疯狂冲来的冷雪波逼得乱蹦乱跳,活似耍猴。
骤然间,冷雪波似是豁出去了,他腾跃九尺,由下而上,双钩幻起各式形状不一的光圈,在强劲的俯冲力道中暴袭玄劫。
十二道伞骨随着伞尖的淬扬收合,而伞尖如矛,穿透那各种形状的光圈,以不可言喻的快速宛若要追回千百年来流失的岁月,要追上永恒,它一颤之下已经在那里了,像是它原本就在那里了……冷雪波的咽喉深处。
小心翼翼的替玄劫包扎着大腿上的伤口,彭进寿是满怀的歉疚外加一腔气愤:
“花如蜜那个毒妇,伙计,后来你把她怎么处置了?”
身子靠在大圈椅上,一脚抬高搁于脚感,玄劫无精打采的道:
“她终归救了我一命,还能将她怎的?”
彭进寿恨声道:
“事情都是这娘们搅出来的,差点害了你也害了我。你不该这么便宜她……”
玄劫笑了笑,舌尖上像是还留着花如蜜血液的余味,浓醇甘甜呢,谁说便宜她了?那一吸,可不止吸了两口而已,恐怕花姑娘得躺在床上个把月下不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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