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呆,尚未会过意来:
“被我们摆平了?丁四哥,我不懂你的意思,嗯……是谁被我们摆平了?”
丁四哥手中朴刀一挥,没好气的道:“谁被我们摆手?当然是姓何的呀,你这脑袋就笨成这样?真叫猪头!”
小吴迷惘的道:
“可是,可是,丁四哥,他不是和我们幡主同归——”
丁四哥打断了小吴的话,重重的道:
“你给我听清楚,更好生记着:姓何的先将幡主撂倒,我们兄弟一看不对,豁命冲上援救幡主,姓何的挥鞭把我们打翻,又回头刺杀幡主,我兄弟二人睹状之下悲愤填膺,再度拚死冲扑,就在姓何的刺杀幡主那一刹里,姓何的也被我们使刀劈死,整个情形就是这么回事,咱们要说法一致,别讲岔了!”
怔了半晌,小吴才算通了窍,他脱口道:
“这,这不是冒名顶功么?”
丁四哥怒道:
“放屁,什么叫冒名顶功?难道我们兄弟脸上挨的鞭子是假的?难道我们今晚担的风险也是假的?小吴,这是我哥俩祖坟方位好,运道强,若是稍有差池,孙大和全保忠就是先例!他娘,是我们受的理应我们受,替‘八幡会’卖了多年命,早就该露露头面,光彩光彩了,你到是弄明白没有?”
那小吴连连点头,一叠声道:
“明白了,丁四哥,我全明白了……”
丁四哥“嗯”了一声,不忘再加嘱咐:
“记得我刚才告诉你的话,照葫芦画瓢,跟着我说,千万不能前后对不上或和我的说词岔了边,那就漏子大啦!”
小吴笑道:
“错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朴刀指了指岩面上躺着的两位,丁四哥神气活现的道:
“来,小吴,咱们一个背一个,下去向主子们交差领赏去!”
小吴畏惧的退后一步,呐呐的道:
“还得背他们下山?丁四哥,我看不用麻烦了吧?”
丁四哥大声道:
“真他娘豆腐渣脑筋,不把尸首背下去,拿什么证明我们有这桩功劳?不但如此,姓何的身上还得补几刀,别忘了他是被我们砍死的,没有刀痕,能像么?小吴,你我放大胆,两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没出息!”
小吴嗫嚅着道;
“天爷,这桩功劳,实在是不好领……”
哼了哼,丁四哥大步先上,边不耐烦的道:
“得啦!姓何的块头大,由我来背,幡主个儿小,便算你的,补这姓何的几刀也由我来办,你他娘光享现成就行!”
说着话,他已跨过黄泉尸体,对着何敢略一端详,才慢慢举起刀来——他还有这份兴致挑拣着刀的部位哩。
这时刻.何敢不有所表示是不行的了,他忽然伸手摸着脑门的肿包,睁眼龇牙一笑:
“丁四哥,手下留情啊你。”
举起的刀寒光闪闪,丁四哥在蓦然一震之下却见了鬼似的“嗖”的跳起老高。
“我的亲娘,僵尸鬼啊……”
何敢坐将起来,叹了口气:
“僵尸鬼倒不是,这叫还魂啦。”
那丁四哥踉跄歪出好几步,小吴更是目瞪口呆,手中朴刀也“锵啷”一声跌落下来……
何敢晃晃脑袋,十分倦乏的开口道:
“却是狠狠晕过一阵;二位,你们的幡主黄泉业已实至名归了,可惜我没有死透,二位这桩功劳,只怕一半时还记不上功劳薄……”
那丁四张口结舌,哈哈咿咿,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的伙伴小吴就更如得了羊癫疯,一阵紧似一阵的痉挛,只差不曾口吐白沫……
伸了个懒腰,何敢吃力的站起,在肋伤口又是扭绞般的猛然抽痛,他暗里用手摸了摸,乖乖,里外衣皆被鲜血浸透了,眼下却得想个法子先行止血才好。
丁四哥在慢慢向后退,不落痕迹的向后退——打谱是想退到山岩边上,抽冷子往下跳。
何敢摆了摆手,哑声道:
“兀那丁四哥,你不用再朝边上退了;我要你逃,你才逃得掉,我不要你逃,包管你人未着地已经变成一具尸首啦,你们幡主我都能叫他实至名归,你二位这等角色还有不十掐八攒的?”
打了个冷颤,丁四哥马上僵立不动,活脱一只呆鸟般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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