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五六天,何爷就住在这里啦……”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不凡做梦也想不到情况会是这么一个发展,他用力摇摇头,一脸的错愕加上一脸的迷们:
“阿根……你是说,嗯,力大哥已经同何敢化敌为友了?”
阿根笑道:
“可不是,还在家里住了一阵子,否则白爷怎会在此地遇上何爷?天下事巧是巧,不过也该巧得有个因由,白爷你说是不?”
此刻,白不凡才发现已经陷入绝对不利的地位,他顿时起了一种遭到愚弄及戏侮的感觉——费了如许心机,兜了偌大的一个圈子,追猎的目标却匿藏在自己大哥的住处,这位大哥犹竟是一口允诺相助的大哥;眼下的情形是,大哥不但没有相帮,更且把他老弟活活套进坑里来!
童稚的面孔上不再有天真无邪的神态,刹那间流露着那等诡异的愤怒,奇突的怨恨,白不凡的双目如火,几乎挫碎了满口的牙齿。
阿根见状之下大为畏惧,踉跄退后……
何敢却啼啼笑了:
“用不着怕,阿根,姓白的这副熊态样子只可去唬唬一干九流鼠窃,老子们看着嫌烦,怎么着?白不凡,打谱玩硬的啦?”
白不凡两边的太阳穴开始连续鼓跳,唇角不停抽搐,一双眼珠子滴溜溜旋转中,脚步已在难以察觉的轻轻移动。
何敢恍如不见,依旧谈笑风生:“我给你一条路走,白不凡,你如今就进茅房里去,瞅准茅房中间那根横梁,然后再解下你的裤腰带往横梁上一搭,两头打个死结,把脖子伸入死结,一蹬腿就不犯愁了,这样虽说也不好受,总还落个全尸——”
于是,白不凡就在这时身形猛起回射,一边拉开喉咙狂叫:
“来人——”
鞭梢子便似极西的一抹电闪,“嗖”的一声抽中白不凡的后颈,打得他不但噎回了尚未完成的喊叫,更且扑面跌了个狗吃屎!
何敢动作快不可言,右肘微抬,长鞭点地又卷,硬把白不凡兜起三尺,姓白的却随着腾空之势借劲猝翻,双手飞挥,两只“蛇头梭”只是倏现之下已到了何敢面门!
“响尾鞭”突然脱离何敢之手,宛如矫龙昂升,卷屈间准捷无匹的扫落了两只蛇头梭,而何敢身形侧移七步,左掌抛成半弧,右掌目半弧中暴出,狂飚骤起似恶鬼无形的舞动,白不凡一声短促的闷吭,整个人打横跌出!
是的,这是何敢擅长的掌技“地狱门”四大散手中的第二式——“不渡亡灵”。
白不凡躯体着地,便像一滩烂泥般软塌塌的不再动弹;阿根惊魂甫定,颤着声问:
“何爷,何爷,你可是要了白爷的命?”
何敢迅速上前,一把将白不凡拦腰扶起,边拾回自己的长鞭,头也不转的道:
“快将此地整理一下,注意姓白的那两件暗器别漏了;这小子死不了,只是一时闭过气去!”
不待阿根回答,何敢已经挟着白不凡匆匆离开,看光景是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从侧院这里,隔着前厅还颇有一段距离,白不凡方才喊出两个求救字音,显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不见引起骚动,也不见有人循声过来探视——宅子住得宽广,往往就有这些好处。
阿根呆了好半,才惊觉的跳将起来,赶紧过去收抬地下那两只蛇头梭,又找了柄扫把,十分仔细的开始清理“现场”。
扫着地,他忍不住想:“八皤会”的人一旦发觉不见了白不凡,这个摊子又待怎么收?
金铃怔怔的望着何敢床铺下面,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床铺下,白不凡正躺着风凉——就同以前对付他的手下包达一样,何敢想法泡制,也给白不凡点了晕穴与哑穴。
何敢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蹀躞,显得心事重重,窗外,业已录入黑时分了。
叹了口气,金铃低幽的开口道: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阴差阳错的偏偏就碰上这个鬼……你也是的,何敢,什么辰光不好去方便,端挑在那个节骨眼上!”
何敢哭笑不得的道:
“我怎么知道姓白的会在那一刻跟我一样起了出恭的的念头?要是能早晓得,我宁可拉在裤子里也不去找这种麻烦,真他倒霉。”
金铃愁眉苦脸的道:
“现在怎么办呢?何敢,善后问题总要解决呀;‘八幡会’的人全是白不凡引来的,如今他突然失踪,那些人一定会起疑……”
又开始来回踱步,何敢懊恼的道:
“所以我不停的在动脑筋,就是要想出一个能以掩遮的法子……唉,心越急越乱,竟没有一条合适的计策可用……”
金铃道。
“阿根也去了这一阵子,大概潘大姐已经得到消息了,她反应快,思路活,说不定会有对付的方法。”
捻着颔下的胡茬,何敢用力扯下两根胡子来:
“老实说,我们给人家添的麻烦已经不少,如今又加上这个纰漏,真叫不好意思,力家大嫂一旦知道白不凡的事以后,还不知如何头痛法哩!”
门儿轻敲,前三下,后三下,何敢以为是阿根回来了,他赶紧过去抽闩开门,进来的不是阿根却是潘三娘自己。
金铃也急忙离椅,站起,迎上两步:
“你可来啦,潘大姐,事情都听阿根说了吧?”
室中光线晕暗,潘三娘的神色更是阴沉,她先回手将门关上,才低缓的问:
“白不凡的人呢?”
何敢朝床底下一指:
“喏,就窝在那里。”
金铃歉疚的道:
“潘大姐,委实对你不起,打搅了你这些天,又弄出这么一桩麻烦来,何敢与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还得请贤伉俪包涵……”
摆摆手,潘三娘低声道:
“快别说这些客气话,我既然敢承担,就不怕负责,况且这件意外也只是碰巧的,又能怪得谁来?目前最要紧的是怎生把外头那干人王敷衍过去……”
何敢忙道:
“力家大嫂,他们发觉了什么没有?”
潘三娘忧虑的道:
“本来白不凡顿那些人来,只是礼貌上拜访一番,应个景就过去了,岂知才寒暄得一半,白不凡就急着出来方便,一走个多时辰不人影,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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