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动金铃姑娘一根汗毛,我就能将你这身人皮活剥下来!”
嘿嘿笑了,潘七吊起一双“火眼金睛”道:
“你一边风凉去吧,姓何的,我把你好有一比,你业已是心余力绌,强弩之末,鸟用也不管了,可笑犹在这里发威作态,当你家七爷是被唬着长大的?”
又一阵逆血上涌,何敢拚命压制着喉头那一股欲起的咆咳,吸着气将声音逼出齿缝:
“潘七……潘猢狲……狗急跳墙,人急上梁……你要再越雷池一步,我宁肯一头栽死,也会先把你的脖子扭断!”
潘七双手叉腰,气势凌人:
“可真是挖煤老三打飞脚——黑(吓)人一跳哪,姓何的,老子人就站在此地,你倒是上来扭断我的脖子试试?”
何敢用力跃起,却在身躯上腾的一刹那又跌落下来,这一跌,他顿觉天转地旋,五脏六腑全移了原位,血气与心火在交互混冲沸荡,骨节筋脉也都在纠缠叉错,这瞬息间的肉体折磨,仿佛是一波汹涌的浪涛,差一点就吞噬了他的老命!
望着仰躺地下,出气多于入气的何敢,潘七得意的搓着一双手:
“早他娘叫你省省力气,你却不肯,现在这一摔才算把你摔老实了;姓何的,你且安心静养片刻,待七爷我将那金铃贱人弄服帖了,自会前来侍候于你。”
尽管身子内外的痛楚到了极处,何敢却是神智清明,潘七的每一句话都令他觉得穿耳如穿心,他挣扎着,扭动着,竭力想站立起来,但他的四肢百骸竟是如此的不争气,任他怎样使劲,愣是没有效果。
潘七朝着何敢遥遥吐了口唾沫,面露不屑之色。
“我操,这等货色也敢出来保镖闻道,却叫命好,白白容他端架势端了这许多年……”
说着,他又转向了金铃,脸上浮起一抹狞笑,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也就是潘七那双猴爪子刚刚沾到金铃衣裳上的时刻,他觉得有条影子掩进了视线——影子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的映在一侧,相当修长的一条影子,却决非树木或桩石的形象,显然是条人的影子。
潘七呆呆的望着这条一动不动的影子,他在想,何敢是不能动弹的了,他的伴当贺强早就直着双腿挺了尸,而金铃就躺在眼前,自己便站在这里,那么,怎会忽然多出条影子来?又会是谁的影子?
想到这里,潘七像突然见到鬼似的猛古丁跳将起来,一个箭步抢出三尺,抛肩回身,手掌心内业已暗扣住四枚金钱镖。
一点也不错,映在地下的果然是条人的影子,那个人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边,嗯,好俊好俊的一个男人,黄衫黄靴配着飘扬的黄色束发带,衬得他如玉的面庞越发英挺端秀,无形中有股子逼人的雍容气势。
干澳涩的咽了口唾沫,潘七捏着金钱镖的两只手,手心全透了冷汗,他清了清嗓门,故意摆出一副狠厉霸道的姿态:
“兀那后生小子,你放着坦荡大道不走,却跑来这里偷觑人家什么隐私?瞧你模样也像是混过几天世面,莫非不明白江湖上的忌讳?闷着头瞎撞乱撞,你眼看就离着倒霉不远了!”
那人背负于后的双手轻轻伸展开来——我的天,敢情还握着一柄鹅黄色皮鞘的宝剑,鹅黄色的丝穗飘呀飘的好不洒逸;人家态度十分温文尔雅的却措词强烈的开了口:
“第一,我告诉你,我不是后生小子,第二,你行动鬼祟,话又太多,可见你干的不是桩好事,天下人打天下不平,我有责任查明底细。”
潘七不禁浑身发燥,心火上升:
“你有责任查明底细?你他娘算什么东西,竟敢半截腰冒出来管我潘七爷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属于哪个帮口?你是不想活了你!”
那人目光四巡,文雅如故:
“这地下的死人活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位姑娘,你似乎别有企图?”
任是潘七老脸厚皮,自己见不得人的心事被一个陌生汉当面抖搂出来,也未免有些挂不住,他咆哮一声,恼羞成怒:
“你是存了心来找茬?你当我潘七爷会含糊你?混帐小子,再要意毛了我,我把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撕下来生吃了!”
那人微微摇头:
“我已告诉过你,我不是后生小子,更不是混帐小子,我有我的名姓,你这样随口海骂,我很不喜欢,只要我不喜欢,你就要后悔了——”
潘七跺脚大叫:
“竟来恫吓我?你这不开眼的相公兔子——”
黄色的杉油轻拂,这人也轻声叹了口气:
“我是‘珍珠’,南海‘-丽堂”的珍珠,我的名字叫贝心如,你知道我这个人吗?”
潘七忍不住破口咒骂:
“管你是他娘的珍珠还是蚌壳,但凡冲着我‘八幡会’挑衅启端的角儿,不论是哪一路的王八兔子贼,通通都要脱层皮下来;珍珠?老子且先捏碎了你这颗珍珠再说!”
垂下目光,贝心如意有几分怨惜的意味: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还算是武林中人吗?尤其又这么嚣张狂妄,姿意辱骂于我,无名无实无分且通规矩通格,这种不知自量的人物我最是不能忍耐——”
潘七恶狠狠的叫:
“我操,你当我就能受得了你?”
忽然,侧卧在那里好一阵子没有动静的金铃幽幽透了口气,肢体也在轻微的移动,甚且能够暗哑的发出声来:
“心如,杀了这个人……”
贝心如料不到居然有人在此时际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来,他在短暂的证愕之后,立时兴奋的问道:
“姑娘如何知晓在下之名?莫非曾是素识?”
金铃挣扎着抬起上半身,惨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惨白的笑:
“我是金铃。”
那贝心如骤见金铃,仿佛受到什么巨大的震撼一样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双眼发直,如玉的脸孔涨红,唇角更在一下急似一下的抽搐着:
“金铃……金铃……我的小金铃,六年多没有你的音讯,却是找得我好苦,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金铃舐舐下唇,不知是内心的痛苦或是肉身的痛苦令她的神色阴暗晦涩,她勉强坐稳,语声虚弱无力:
“先杀了这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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