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里混,原就是这么个名堂,孰是孰非,更是纠缠不清,我对付你,自有我的道理,你用不着怨恨,便如同我吃了你恁大的亏,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一样!”
“呸”了一声,何敢怒气上冲:
“你吃亏?你吃亏全是自找,若非你歪点子动到我头上,怎么会招来这个后果?我这里一腔怨气还没有发泄,你倒振振有词的搬出春秋大义来啦?莫不成你暗算我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我应该闷着脑袋受割挨刮?”
赵大泰适时往中间一站,摆出和事佬的姿态: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用争不用吵啦,事情既已发生,要紧的是如何善后,将问题解决方为当务之急,是非孰属,目前且不必追究——”
转脸朝着白不凡,他又道:
“我说白朋友,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很简单,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用你所饲养的那些个毒虫子螫咬了何敢,只好麻烦你再把解药拿出来救人,就此一事,然后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
白不凡先是沉默,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更且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表情越是得意。
赵大泰沉下脸道:
“你是娶了新媳妇啦?这么个高兴法?”
白不凡强忍住笑道:
“我是高兴,赵大泰,的确高兴,我原以为根本没有伤到何敢毫发,根本对他不曾造成丁点损害——而我却挨了一顿好打,这口窝囊气,憋得我几乎吐血,现在我知道了,我虽吃了亏,姓何的可也并不囫囵!”
对面的何敢冷冷一笑:
“你他娘阴着坑人,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赵大秦忙道:
“白朋友,如果这样能使你心里好过一点,你大可继续朝下高兴;如今既已晓得何敢也受了伤,该答应把解药拿出来了吧?”
往后一退,白不凡大声道:
“解药拿出来?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赵大泰一愣之后勃然色变:
“这是什么意思,白朋友?”
白不凡童颜如霜:
“我也不是你们的朋友,决不是!”
何敢叹了口气,慢吞吞的道:
“姓白的有心打落水狗,妄图乘人之危,赵老大,我看不硬上弓是不行的了!”
阴恻侧的一笑,白不凡道:
“任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我不说出解药的隐藏处,即使你们刮地三尺,也是枉然!”
赵大泰僵着脸道:
“我们不须刮地三尺,因为我们不信通不出你的解药来!”
就在方才白不凡出现的房门内,突然传出一个仿佛金铁碰撞的铿锵腔调:
“好狂的口气,奶奶的,咱家倒要见识见识,是谁有这等绝法!”
门帘再掀,走出来一位面如锅底,大把赤髯的怪异人来,这人身着闪亮如缎的黑饱,腰间围系一条三寸宽的金扣白玉带,再衬以他魁梧的体魄,威武的容貌,委实透露着一股热气,一股几乎摸得到,嗅得到的热气!
屋里的数对目光只一接触,赵大泰已脱口长呼:
“我的乖——这不是‘火韦陀’力向双么?”
何敢一颗心往下沉了沉,好像已经闻到麻烦的味道了,他没有出声,只静静的注视着面前来意不善的“火韦陀”
双目炯亮的瞪着赵大泰,力向双笑得十分古怪:
“我道是谁有这个胆量,在我白兄弟眼皮子下也敢如此耀武扬威,扮那一等的人王,原来却是尊驾你——赵大泰,咱们久违了!”
赵大泰颇为沉得住气,不急不缓的道:
“犯不着再敲过门,力向双,你窝在屋里这一阵子,早就知道是我与何敢两人,节骨眼上你才显露全身宝相,分明是要先摸清我们的来意才做定夺,现在你业已有了底啦,怎么着,又待如何指教?”
力向双宏声道:
“口气倒硬得紧哪,越大泰,你以为我顾忌你们?‘赵氏剑门’同何敢加起来去唬唬一子跳梁小丑堪堪是份量稍够,要想压我一头,却是做梦!”
赵大泰笑了:
“你约莫是吃多了硫磺来,净放些火燥底,力向双,一上来你就打算玩硬的,合得着么?白不凡与你是哪一种过命的交情呀?”
力向双凛然道:
“老朋友了,为朋友两肋刀都插得,伸手相肋一臂又有何不可?”
摇摇头,赵大泰道:
“我们并不一定要逼迫白不凡见真章,只要他拿出解药,我们一拍屁股走路,从此便把是非恩怨抹消;力向双,我们如此委屈求全,容忍退让,有什么不对?你倒说句公平话出来!”
力向双重重的道:
“当然你们大有不是之处!”
赵大泰忍着气道:
“说来听听。”
力向双黑脸透亮,双目如火:
“非常明显——你们硬要解药,白兄弟不愿给你们解药,解药原是我白兄弟所有,爱不爱给,能不能给,权利在他,二位凭什么可以强人所难?这种行径,与掳掠劫抢毫无二致,简直就是江洋大盗的作为,如此还不叫错,什么才是错?”
赵大秦差一点将心肺气炸,他深深呼吸了几次,尽量压制着自己那股冲头的怒焰:
“力向双,你开始在胡说八道了,伤人的是白不凡,而且还是因为白不凡起念贪婪,存心不德的情形下暗算何敢,我们不究以往,已是宽宏大量,难道说在他此等违悖道义的手段之后,我们跟他要点解药救命还算过份?”
力向双声音冷硬:
“我不管你们之间那笔滥帐,只是目前你们不能强迫白兄弟做他不愿做的事!”
沉默了好一阵的何敢懒洋洋的开了口:
“赵老大,‘火韦阳’不好招惹,跟他结仇不如交朋友的好,但是他逞强出头,不问是非的大包大揽,把我这条命当做白菜梗子,我可不甘这般自贱,是好是歹,我他娘豁起来看了!”
赵大泰目注力向双道:
“看样子你似乎也想松动松动筋骨?”
力向双嘿嘿大笑:
“‘赵氏剑门’的剑,何敢的鞭子和刀,江湖上赫赫有名,我是早就期盼领教了,只恨机缘不逢,如今同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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